大学士,判郓州。宰相除职,自沂公始。至皇,贾文元罢,除观文殿大学士,自是遂以为例。盖自非降黜皆建节,或使相为优恩加职名为常例,迄今不改也。
真宗景德中,既置资政殿大学士,授王冀公,班翰林承旨上,一时以为殊宠。祥符初,向文简公以前宰相再入为东京留守,复加此职。自是迄天圣末二十余年,不以除人。明道元年,李文定公知河阳召还,始再命之。景四年,王沂公罢相复除,三十年间除三人,而皆前宰相也。宋宣献公罢参知政事,仁宗眷之厚,因加此职。自冀公后,非宰相而除者,惟宣献一人而已。时谢希深当制,云:“有国极资望之选,今才五人。儒者兼翰墨之华,尔更九职。”当时颇称之。宣献尝历龙图阁学士、端明殿学士,再为翰林学士,三为侍读学士,而后除资政殿大学士,至是并为九也。
学士院旧制,自侍郎以上辞免、除授、赐诏,皆留其章中书,而尚书省略具事因,降札子下院,使为诏而已。自执政而上至于节度、使相、用批答。批答之制,更不由中书,直禁中封所上章付院。今降批表,院中即更用纸连其章后书辞,并其章赐之,此其异也。辞既与章相连,后书省表具之字必长。作表字,旁一瞥,通其章阶位上过,谓之“抹阶”。若使不复用旧衔之意,相习已久,莫知始何时。
龙武、羽林、神武各分左右,所谓六军也。每军有统军,而无上将军。盖唐贞元之制,以比六尚书用待藩镇罢还无职事而奉朝请者,国朝因之。咸平初,楚王元佐加官,有司误以为左羽林上将军,后遂为例。治平三年,始诏今后六军加官不除上将军,所以厘正其失也。
天策上将,唐官也。初,太宗破王世充、窦建德,高祖以其功大,其官号不足称,乃加是名,位三公上,开府,终唐世未尝更命人。梁更为天策上将军,以命马殷,亦开府。祥符八年,楚王元佐久疾,以皇兄之宠,故采唐旧典授之,结衔在功臣上,而不开府。其后荆王元俨薨,因以为赠官。
《考异》:唐太宗为皇太子,即罢天策府,自不应更有府官也。
唐宗正卿,皆以皇族为之。本朝踵唐故事,而止命同姓。庆历初,始置大宗正司,以北海郡王允弼为知大宗正事。其后相承,皆以宗室领。治平元年,英宗以宗子数倍多于前,乃命增置同知大宗正事一员,亦以怀州团练使宗惠为之,迄今以为故事。熙宁三年,复置丞二员,而命以外官。
继照堂,真宗尹京日射堂也。祥符二年,因临幸赐名资善堂,仁宗肄学之所也。祥符八年置,旧在元符观南,天禧初,徙今御厨北。
国朝宰相执政,未有兼东宫职事者。天禧末,仁宗初立为皇太子,因命宰相丁谓、冯拯兼少师、少傅,枢密使曹利用兼少保,而任中正、王曾为参知政事,钱惟演为枢密副使,皆兼宾客,前此所无也。谓等因请师傅十日一赴资善堂,宾客以下,只日互陪侍讲,从之。
国朝以史馆、昭文馆、集贤院为三馆,皆寓崇文院,其实别无舍,但各以库藏书,列于廊庑间尔。直馆、直院谓之“馆职”,以他官兼者谓之“贴职”。元丰以前,凡状元制科一任还,即试诗赋各一,而入否则用大臣荐而试,谓之“入馆”。官制行,废崇文院为秘书监,建秘阁于中,自少监至正字,列为职事官,罢直馆、直院之名,而书库仍在,独以直秘阁为“贴职”之首,皆不试而除,盖特以为恩数而已。
●卷七
大中祥符五年,玉清、昭应宫成,王魏公为首相,始命充使,宫观置使自此始,然每为现任宰相兼职。天圣七年,吕申公为相,时朝廷崇奉之意稍缓,因上表请罢使名,自是宰相不复兼使。康定元年,李若谷罢参知政事留京师,以资政殿大学士为提举会灵观事。宫观置提举,自此始。自是学士、待制、知制诰,皆得为提举,因以为优间不任事之职。熙宁初,先帝患四方士大夫年高者,多疲老不可寄委,罢之则伤恩,留之则玩政,遂仍旧宫观名,而增杭州洞霄及五岳庙等,并依西京崇福宫置管勾或提举官,以知州资序人充,不复限以员数,故人皆得以自便。
国朝馆伴契丹,例用尚书学士。元丰初,高丽入贡,以毕仲衍馆伴。仲衍时为中书舍人,后遂为故事。盖以陪臣处之,下契丹一等也。契丹馆于都亭驿,使命往来,称“国信使”。高丽馆于同文馆,不称“国信”,其恩数、仪制皆杀于契丹。大观中,余以中书舍人初差馆伴,未至而迁学士,执政拟改差人,上使仍以余为之。自是王将明等皆以学士馆伴,仍升使为“国信”,一切视契丹。是时方经营朔方,赖以为援也。建炎三年,余在扬州,复入为学士,高丽自海州来朝,遂差余馆伴。余因建言:高丽用学士馆伴,出于一时之命,而升为“国信使”,亦宣和有为为之。今风示四夷,示以轨物,当正前日适然之失,尽循旧制。因辞疾请命他官。于是张遵明以中书舍人改差,罢“国信”,皆用元丰旧仪,自余请之也。
唐翰林院在银台之北。乾封以后,刘之、元万顷之徒,时宣召草制其间,因名“北门学士”。今学士院在枢密之后,腹背相倚,不可南向,故以其西廊西向,为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