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于后日传闻水师提督曾遗书于刘省三爵帅,欲求中朝封伊为台湾国王,永远服属中朝、岁修职贡,为我中朝不侵不叛之臣;虽事之虚实、远方未尽周悉,而其处心积虑,思乘台防之未备、恣其吞噬之私图,已不啻自发其覆。使中朝苟堕其术中,无论法人不愿将台地归还于我;即愿归还,而多方勒索、多方要挟,必有非人意计所能及者。幸赖庙谟广运、智烛机先,特命刘爵帅移节驻台,居中策应。其后基隆、淡水两战皆捷,虽由将士之用命,实亦调遣之有人;则战胜于台湾,已足褫法人之魄而夺其气矣。

  惟是台之防兵过于单薄,在台虽可召募,而军火、饷需皆恃内地为接济。爵帅之至台日浅,未及先时训练、先时生聚;法人既用兵船封堵台之海口,复以兵船游弋台之外洋,以截我之接应,一时转饷济师,外国商轮不敢代为承载、内地渔艇熟于沿海■〈氵义〉港者势亦有所不便,要皆视为畏途。恐旷日持久,资用匮乏;虽欲召募,将有未易集事者。此爵帅所以屡上飞章,急求赴援者也。窃思法人扰台之师,虽有别埠可以购备食物;然公法所在,终未敢公然交易。惟越之西贡盘据有年,一切皆其专主;故修理兵舰、续运煤粮,必恃西贡为根本。朝议饬令援越将帅立督大队陆兵进规越境痛剿法兵以分其势,复命南北洋大臣迅拨兵轮二十艘合力援台以扫丑虏;此即「围魏救赵」之策,诚制法之上猷、援台之胜算矣。然有旨援台,今已三月;沿海疆臣鉴于闽防失事,非计出万全,不敢轻举。故北洋所拨五艘,仅有「扬威」、「超武」两艘抵沪;近又因朝鲜之事,改舵北行。南洋五艘,迄今仍未拨定。粤东十艘,亦未知拨派何船、就途何日?即滇、粤两军攻入越境者,屡挫法兵,搴旗斩将,尚称得手。然地势险恶,行师不易,转运尤艰。故捷报频传,而北宁等处未经恢复,距西贡尚远,不足牵制法人;令彼仍得以全力注台,伺我疏懈。一处或有失算,全台在在堪虞;则今日之援台,更不容不统筹全局以解倒悬矣。

  窃谓法船之在中国者,马江未战以前共有二十一艘,战后俱有损坏;则在越兵舰悉数东来,要不能骤有所增。今北洋既已冰合封河,正不妨权留数艘以备不测;其余尽数南行,会合南洋诸艘全师迅发。法船列入一等者不过一、二艘,中等者不过八、九艘;或守台疆、或守洋面,四分五散。我合各兵船以蹙之,似可制其死命;而其余小船之载兵运物者,自必望风奔溃。一面更命广东统兵大帅移师琼州——琼州正对越之北圻海岸,立拨水师,相机进剿顺化、海防诸处,以与滇、粤各军收夹攻之效;但能克复海口与陆军声息相通,则收复北圻殆犹反掌。由是,水陆表里、联兵南下,交趾三部忠义之士平昔苦无用武之地者,自当起而响应;西贡自然震动,而覆之不难。即围台一师,不战亦可自解。特未识主持国计者,亦曾筹及否耳?

  台事述要

  十五日,「平安」轮船由台湾回厦门;据称前者该船所载往之兵勇及饷银已安抵澎湖,用船夜渡台湾矣。

  初七日,台友来信云:十月二十九日有某国轮船由上海载有兵五百名、饷银十万、洋药二十箱、西人教习十一名行抵台湾布袋嘴,旋即运岸;法虽欲断我接济,其可得哉!

  现台湾道派有小轮船及竹排沿途预备接应轮船,盖因闻将有轮船五、六艘至台湾也。

  台南信云:十一月二十日法人已在附近基隆、淡水处占有金包里地方;惟台北来信并未说及,谅亦子虚。查金包里地方,距基隆约四十里。

  某日,有茶船五艘由台湾竹堑县香山港启行,欲来厦门;为法人所见,燃炮遥击,有三艘即行驶回。〔是〕否有伤人?兹尚未悉。

  前月初一日至初七日,安平、打狗二埠并无法船;惟二十四日,安平口外有法船一艘。

  二十七日,有三法船驶至安平埠,随见有华船三艘到口外,即行动轮追逐。二十九日,获三华船系于船傍;初一日,拖向北去。

  十三日,淡水信息谓:前日有法船拖华船三艘到基隆,交法提督审问。中有宁波人三名,箧内置有朝衣、朝冠;法人疑为官场中人,将其拷打;三人矢口不承。法人遂将其船中伙食抢掠一空,而后将其人、船释放。夫肆掠赀财、擅行刑法,贪残之性,豺虎不如。法人之肉,其可食耶!

  闻有某船载有西人十余名到台,乃当道遣往教习兵勇者。至台后,有二人因沽饮过度,酩酊大醉,不知所为;嗣后,某船复载此二醉汉回厦。闻此等西人乃南洋大臣所聘以助台军者,每名每月薪水银五百两。

  十八日,台信云:现基隆有法船九艘、淡水有法船七艘,我军已严治军旅,预备战仗;想不日即有一场血战矣。

  前者彭军门派有兵勇前往援台,兹闻已抵台湾矣。

  十一月二十二日,彭军门与福昌洋行租赁「罗堪顿」火船往福州载兵。其行主邱某,乃中国人而隶英籍者;谅此次赁值必廉,以申其报效之意也。同日「平安」轮船第五次渡台,载有砖石、木料;谅必为筑炮台之用(以上录厦门友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