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舰前由江阴回吴淞,泊于张华滨;其「龙骧」铁舰,亦于前月杪某日薄暮时候展轮负申江矣。

  十二月初七日

  法兵举动

  西报汇录

  台湾近闻

  台湾再信

  雄兵赴台

  铭军渡台

  丁和克书

  法兵举动

  现下闻得法提督孤拔与元戎卑利的埃利昨曾奉有法廷谕旨,暂且按兵不举;俟等再有诏书,然后方可与中兵从事于疆场。昨卑利的埃利以其随营挑夫、人役为数过多,因便裁撤,减去若干名。讵料军行无定、迁徙靡常,奈何人夫已少,以故盘运孔艰云。

  西报汇录

  法国战船名「威剌士」日前到港,入澳修葺;业于三十日启行,前往基隆矣。

  台湾近闻

  厦门西简云:台湾之基隆、淡水等处各海口,现在驻泊法船寥寥无几,祗一二艘、或三四艘不等。华官则厉兵秣马,严装以俟;预备开仗,无稍疏懈。惟虑军火不足,虽于数礼拜前有军装运至,然尚缺巨炮以为攻击敌船之用。刻下华军皆依山为营,进退回环,大得地势之利;异时交绥之际,法人未易进攻也。迩来天气清和,多晴少雨;华军士饱马腾,安然无恙。惟闻日前法国有兵六百名来中,以资战守;据华人传说,所来法兵,其黑如漆,深目高鼻,形容怪异,意即透高司兵。观此情形,中、法两军日间将有一场鏖战矣。

  台湾再信

  淡水递来邮筒云:目下法人围困台湾及基隆等处,海面船舶倏去倏还,寥寥无几;以淡水论,不过三、两艘而已。华人货船经此,数被截获。而法近日乏粮食,潜赴内地采买牛只、食物;突与华军遇,奋力追杀,时形狼狈。法弁因致书华官,略言中、法两国现在都门筹商和战,尚未定夺;岂可乘我兵乏食,遽施毒手戕我弁兵,似于情理不协云云。华官置诸弗恤。

  又云:迩来中、法军兵虽未复见开仗,而间亦闻法船有炮响之声;或系截击往来船舶,防其接济华军暨走漏消息也。而法船经过中国炮台之下,华军亦发炮轰之;但海面辽阔,相距较远,未能命中云。

  雄兵赴台

  接得「上海报」云:「华花利」火船前载有兵六百五十名赴台湾;闻此兵勇悍异常,登岸后即勤加训练;想练成劲旅,自不难荡平法丑也。

  铭军渡台

  前有一轮船载运铭军渡台,因不得入港,仍将该兵运回厦门;现闻铭军五百名已由澎湖陆续渡至台湾矣。

  丁和克书

  尝闻敌不可纵;一日纵敌,数世贻忧。晋襄所以一鼓而败秦师,衰绖从军而不恤也。今中朝定议援台,经拨南、北洋防诸军仍欲发而不即发,若有使人莫解其故者。昨览「沪报」丁克和痛哭请救台湾一书,至情至性,切中时事;爰亟登之。

  其书里:『嗟乎!今日之台北,无异当日之睢阳矣。睢阳围急,杀妾食马;乞救不应,望穷援绝。台北水土恶劣,兵散饷匮,疫死枕籍;望救如岁。法兵现复四面围攻,设有不幸,何堪设想!皇上饬救台湾之旨至再、至三,诸大君子秉国重钧、诸大元戎受国重寄,数月以来迄无善策。如必曰「俟求万全而后进」,吾恐如庄子所谓涸辙之鱼必俟西江之水,将索之枯鱼之肆矣!况众君子虽不为台湾惜,独不为刘帅惜乎?不为刘帅惜,更不为皇上惜乎?吾谓台湾一役,其关系天下至重且巨、至长且远。何则?法人穷兵黩武,若使得志台湾,势必扰及他省;兵连祸结,靡有宁时!且他国如日、如俄,亦将起而效尤。我国家聚天下兵力,一台且不能保,何况他省;一法且不能胜,何况众国!吾故曰:台湾此役至重且巨、至长且远也。诸大君子试思今日征兵筹饷急救台北,胜则有功,而名满天下;败纵有咎,亦义在千秋。如必俟刘帅覆、台湾失,皇上问罪之诏下,而法人又将得陇望蜀、兵指腹地;此时身败名裂,受万世之唾骂,诸君子其何以堪!余小臣、一介书生,素与刘爵帅无半面之识;孙、章二将,惟识章公。今日请缨东下,久待大师,次于沪渎;义愤中来,五哀悲慨!既不能如南将军之断指当筵,又不能如申太宰之抚膺伏阙;他日惟有孤身赴难,与台北诸忠义作田横岛之壮士而已矣!噫!海上雄师,何时可集?台北孤岛,指日将危!诸大君子其有意乎?其无意乎?此请』。捧诵之余,知丁君痛哭陈书,非为博高谈雄辩之名,实内寓忠君爱国之念。盖自来喉咽之区为国家万不可轻之处,幸而保守勿替,则全局赖以无虞;不幸而侵夺难防,则全局因而受制。故法人屡向台湾窥伺,恋恋不忘;初围不得遂其心,复再围以图肆其毒。乃职司援台者,竟于大旱望雨之时,而为逡巡姑待之态。九重忧心以俟,不急趋命以慰旰宵;万家引领以期,不早除暴以安耕凿:徒令有心人窃窃焉私议之,不免咨嗟太息于其间焉!而当道备闻清议,仍不闻踊跃用兵、慷慨命众——如周宣王之师兴六月,决然毅然遽率大军立平小丑;是岂当局之迷,反不及旁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