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归于岳。岳复加厉,凡铎妇女出门,亦加摸索,尤极丑辱焉。



  武功方被殊眷,刘源博溥谓曰:“公气甚不佳,适与天气合,公将不免。”武功曰:“奈何?”刘曰:“天上金气甚沴,应当在公。”既而,果罹其咎。武功奋志疾恶,汤都阃胤绩谓曰:“省斋误矣。”公曰:“东谷亦为是言耶?”汤曰:“公身在殿上,乃可推人下阶陛。今公自立庭下,乃欲挽殿中人出乎?”公默然。

  曹钦逆谋既就,知朝廷以七月某日寅时出师征麓川, (“知朝廷以七月某日寅时出师征麓川”,原无“某”字,据明历代小史本补。) 期以其时为乱。先日,以语都督吴瑾,瑾,其妻侄也,令以兵从。瑾阳许之,曰:“斯事非有内应,殆难为措手。”钦即以属之,令与守门者通谋,瑾诺之,曰:“翼旦必伺吾报,始可举兵。”钦亦诺之。瑾遂去匿他所作奏,请翼日勿遣兵,第不开朝门,以伺其变。奏成,不敢命人书,瑾书素不善,勉自写之,大字数行而已。薄暮诣门,呼守兵自门隙投奏入,语门者:“奏有急情,须即上之。”比钦伺至鸡鸣,犹不见瑾来,钦往问其家,家人曰:“瑾自昨日早朝,竟未尝归。”钦色动,知为所卖矣。即往索诸门旁,得之,投之以兵,堕沟中,遂被射死。朝廷得奏,不启关,钦已拥众驰长安东街。天大明,城门犹未辟,钦知事露,无以为计,第索二三大臣将杀之,军卒无纪律,骑驰纵横市中。钦入朝房,朝士奔迸,遂杀逯杲,寇都御史深方俯首着靴,钦以大刀斫其肩,身破而两。既而,孙怀宁镗提兵来袭,钦战败,伏诛,须臾事定。方战时,孙令士巡街大呼居民,令勿开门,故无误婴锋镝者。已而,朝门开,即传宣街市觅吴瑾,不得。内中接次遣人传呼,有藏得瑾,赏若干,无应者。午后方得其尸于沟,遂将葬之,与寇深皆蒙恤典。瑾赠恭顺侯,后追封凉国公,谥忠壮。

  钦既败,捕其家人,讯同谋者,终不得。族已赤,独一妾贺氏在官,问:“汝夫谁同谋?”答:“不知。”又问:“朝臣谁为汝夫门下人?”贺曰:“汝等无一人非吾夫门下人,尚孰问耶?”官愕然无言。屡易讯者,贺对皆如前,竟不得。而贺受酷楚已甚,后乃曰:“有冯先生特厚。”冯先生者,山阴冯益损之也。捕之来,冯佯不识贺,丑诟之,贺曰:“冯先生胡诟为?向事吾夫,独与君密议,不记一夕,吾夫问:“古有宦官家为天子乎?”先生言:“曹操乃曹节家,竟成帝业。”吾夫大喜,觞先生,尚命妾侑饮,庸何讳乎?”益无语与贺对,斩于市。

  或曰孙始佯与钦连谋,钦留孙帅兵,孙言马须素乘熟者,钦令十勇士随孙往取马。孙入门辄锁之重重,人戮十兵于家。从后门出,治军袭钦。钦杀孙之子,孙遂迄成歼渠之勋。时钦遍觅大臣,惟寇遇害。及执李相贤,频拟以刃而释之。索王尚书翱甚急,王在一室,窘迫无计,一主事长大有力,遽负王奔去而免。王后擢此人要津,时呼为“驮官人”。

  一日,上问吉祥:“南城事假当时不克,则尔辈无噍类矣,乃当如何?”对曰:“臣有侄钦,亨有侄彪,皆掌精兵在北边,内事有变,当入救,京兵不能敌也。”上口诺而心惕然,谓彼于禁中举事,直如此易,使欲自取何有乎?以是恒衔深疑。未几,钦、彪继反,上益信,故于功臣,罕终保全。且尝有密旨:“他方有警,不得调北边军马往征及入京城。”



  丁丑易储,召襄王议,首谋迄今纷纷。大抵易储事,一时君臣不得逃讥,召襄则云无之,于、王不得无罪,第死不蔽法耳。既赴东市,于第言:“前日内外军马悉在吾掌中,天下八十万精兵任吾用,吾不反,今日一尪秀才乃反邪?”王语尤傲倔。然王之功非于匹也。



  杨昌平俊、范都督广为石亨所构,诛,皆非其罪。二人赴市,英气不挫。杨尤挺劲,至市,但云:“陷驾者谁?今在何?吾提军救驾,今杀之,固宜。”俄有一妇人缟而来,乃娼也,杨故狎之。 顾谓曰:“君来何为?”娼曰:“来事公死。”因大呼曰:“天乎!忠良死矣。”观者骇然。杨止之曰:“已矣,无益于我,更累君耳。”娼曰:“我已办矣,公先往,妾随至。”杨挺身呼行刑者曰:“何不快动手。”既丧元,娼恸哭,吮其头血,以针线纫接着于项,顾杨氏家人曰:“收去葬之。”即自取练经于旁。



  宪宗仁爱天纵,每接覆死刑奏,虽燕欢辄惨然,或当食便废食,或以手拒牍,谓左右:“与刑官说,少缓之何妨。”



  河东驿丞王伫奏知州徐孚事,法司问妖言罪,斩。其妻李氏上疏言:“国家公法,臣复何云?独念死者不可更生,断者不可还续。夫死固宜,第其父母老病惫甚,不久人世,而所生惟夫。今妾欲守事翁姑,则夫在狱衣食断绝失所,是妾能孝不能义,而夫妇之道乖;欲舍翁姑而供夫,则翁姑贫病而死,是妾能妇不能孝,而子妇之义缺矣。此于孝义不能两全,故与苟完一时之命,不若代夫死以全孝义也。且夫既死,则其父母必痛伤以死,夫父母死,妾为未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