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空同得其墓山,封识之。又得其故屋祠址田,令其裔领业,真盛事也。

  狄梁公有姨,公欲官其子。姨曰,我儿是男汉,他不肯事女主。姚少师有姊,公欲官其子。姊曰,和尚且休。老身止此子,不要教他歹事。此真是绝对。

  世谓外域无硝黄。洪熙元年,哈密贡硫黄。

  吕新吾曰,余少时曾泄当密之语,先君责之。对曰:“已戒闻者,使勿泄。”先君曰:“尔不能必尔之口,而能必人之口乎?且戒人与戒己孰难?小子慎之。”

  叶绍翁《四朝闻见录》,赵忠定季子崇实,与余商榷骈俪,以为此最不可忽。先公居政地,间以此观人。至尺牍小简亦然。盖不特骈俪。或谓先公曰:“或出于他人之手,则难于知人矣。”先公曰:“不然。彼能倩人做好文字,其人亦不碌碌矣。”此先公抡才报国之一端也。

  唐明宗焚香祝天之言,有尧舜公天下之心。宋仁宗曰:朕不欲留人过失于心。此皇极之道也。

  汉光武治盗。当郡国群盗并起时,帝遣使者下郡国,听群盗自相纠摘。五人共斩一人者,除其罪。以一人而脱五人之死,此五人者,岂有不协力哉。盗贼中虽有桀黠者,日夕疑畏,亦求斩人,以脱己死。所谓以贼杀贼者矣。又吏虽逗桡回避故纵者,皆勿问,听以擒讨为效。其牧守令长,界内有盗贼而不收捕者,又以畏忄Й捐城委守者,皆不以为负,但以获贼多少为殿最。此尤为得策。武帝唯立沈命法,又遣绣衣使者诛斩守相。故郡国竞蔽,而盗贼益炽。见王贞善《法言》。

  宋初平江南,岁铸钱七万贯,白后稍增广。至天圣中,岁铸一百余万贯。庆历至三百万贯。熙宁六年以后,岁铸铜钱六百余万贯。

  《东轩杂记》。有范延贵者,为殿直,押兵过金陵。张忠定咏为守,因问曰:“天使沿路来,还曾见好官员否?”延贵曰:“昨过袁州萍乡县,邑宰张希颜著作者,虽不识之,知其好官员也。”忠定曰:“何以言之?”延贵曰。自入萍乡县境,驿传桥道,皆完葺。田莱垦辟,野无惰农。及至邑,则廛肆无赌博,市易不敢喧争。夜宿邸中,闻更鼓分明。以是知其必善政也。“忠定大笑曰:”希颜固善矣,天使亦好官员也。“即日同荐于朝。

  晦翁云,天地一无所为,只以生万物为事。人念念在利济,便是天地了也。故曰宰相日日有可行的善事,乞丐亦日日有可行的善事,只是当面蹉过耳。

  徐可先《佩韦编》云,莆田一寺建大塔,工费钜万。或告陈正仲曰:“当此荒岁,兴无益土木,公盍白郡禁之。”正仲笑曰:“寺僧能自为塔乎?莫非佣此邦人也。敛于富豪,散于窭辈,是小民藉此得食而赢得一塔也。当此荒岁。惟恐僧之不为耳。”

  范文正公在杭时,子弟以公有退志,请治园第为逸老地。公曰:“年逾六十,来日有几,乃谋第圃,何时而居乎?吾患位高难退,不患退无居也。西都士大夫园林相望,为主人者,莫得常游。而谁独障吾游者?岂有诸己而后为乐耶?”

  王阳明曰:“凡人言语正到快意时,便截然能忍默得。意气正到发扬时,便翕然能收敛得。忿怒嗜欲正到腾沸时,便廓然能消化得。此非天下大勇者不能。”

  陆深《溪山余话》。宋时漕运,自荆湖南北,米至真阳交卸,舟人皆市私盐以归,每得厚利。故舟人以船为家,一有损漏,旋即补葺,久而不坏,运道亦通。太宗尝谓侍臣曰:“篙工柁师有少贩鬻,但无妨公,不必究问。”真帝王之度哉。

  明洪武十四年,令天下编黄册。在城曰坊,近城曰厢,乡都曰里。编黄册,册首为一图。里有一百十户,以十户为长,余百户为十里。里甲首董一里一甲之事。鳏寡孤独不任役者,附十甲后,为奇零。其册凡十年一更定。此即今编审之制也。

  朱子社仓,即王安石青苗之法。然而青苗害民,社仓便民。何也?青苗以钱贷民,而收二分之息钱。社仓以谷贷民,而收二分之息谷。钱与谷不同也。青苗钱必贷于县,社仓谷则贷于乡。县与乡不同也。青苗之出纳,官吏掌之。社仓之出纳,乡人士君子掌之。官吏之与乡人士君子不同也。青苗意主于富国,故岁虽不歉,民虽不急,亦必强之而贷取其息。社仓意主于救荒,故必俭岁贫民愿贷而后与之。强贷与愿贷不同也。青苗虽帑藏充溢,犹收息钱。社仓始惟借府谷六百石,至十四年之后,还六百石外,尚余三千余石,足以备荒。遂不复取息,但每石加耗米三升而已。取息与耗米不同也。此利害之所由分欤(刘鲁田预备仓贷谷私议)。

  早晨蝗沾露不飞,如法捕扑。至大饭时,蝗飞难捕,民夫散歇,日午蝗交不飞再捕。未时后蝗飞复歇,日暮蝗聚又捕。夜昏散回。一日止有此三时可捕(李秘园《捕蝗记》)。

  蛟似蛇而四足细颈,颈有白婴,本龙属也。其孕而成形,率在陵谷间。乃雉与蛇当春而交,精沦于地,闻雷声则入地成卵,渐次下达于泉。积数十年,气候渐足,卵大如轮。其地冬雪不存,夏苗不长,鸟雀不集。土色赤,有气,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