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贼有大小船十余只,在渡把截。非精兵三百名,不能守铳。倘运去而旋被劫,又增一罪案耳。贼意欲抚而怀疑不就;又且索芝龙之银,是其本意。林应龙亦多鬼语,不可信任。至于团结固守,御之于陆,乃暂时之计。若借粤东乌尾船,令芝虎领兵,从陆往迎,声息一到,南澳贼便站脚不定矣。如果去借,制台万无不发之理。如有靳焉,彼贼之乌尾大船从何处得来哉!若我地失事,彼亦岂能宴然高坐者?计不及此,而束手坐困,不知所终矣。伏候裁示。
  ·上蔡道尊(巽冲为李魁奇谋叛,本县百方诱缚解道。道竟释之。复缚解军院正法)
  黄巽冲蒙台台宽恩,不谓其举动之舛也。渠有侄已官,往拜李贼之妻为母,往来侦探,不可堤防。且也载金入郡,请托营求;种种叵测,不啻伏莽之戎。职已收之狱中,刻下再当申请,以求正法。庶几有以快通国之人心耳!
  ·上熊抚台
  职拘澳总许克俊,与之决议再三;止可得六百精兵。其不堪用者,不敢以人数应。船可分驾三十余只,最大者亦止三百担;无巨舰也。惟不甚巨,所以轻捷便利。千石之鸟船,不能当也。闻石井亦多渔船。克俊云:可以壮声援。但不惯战,见贼而愳耳。又云:福兴之舟人,不知泉、漳之海势。礁石何在?深浅何处?非用此地之惯海不可。是一说也。贼船在金门者,尽数收回中左近澳,零星散处,所以避火船耳。船有泊海澄之新安港口者多下蓬。或是修补破碎。接济更当严也。以职臆度之,大师不宜轻出,必须从容定计。或使之俛首乞降,或使之闻声解散。总之,重以驭轻。恃有台台威灵在。闻芝龙亦云:宁迟无速,意在必得乌尾船,以图万全;或亦非退托之饰说。其如粤中之不发何也!黄巽冲已收狱中。查其近日举动,再当申解,以候裁夺。
  ·上熊抚台
  十七日贼叛俱驾出,泊大担、烈屿、乌沙等处。十八日各起帆,相传欲北上迎敌兵船,大可虑也。刘五店船已立刻整备矣。郑芝龙弟兄尚有船数只,或令渔舟跟踪协剿,庶声势不孤耳。
  ·答徐道尊
  抚台所发大兵,竟付之贼炬,不意其遽尔至此。日有惯海者与职言:逆知竹■〈舟皮〉之必败。职力禀于抚台:止其轻出。孰料叛贼竟乘风迎敌也。目前竟无策耶!闻乌尾船有来近南澳者。不知真否?如真,必当募惯海精兵二、三千,令芝龙弟兄登舟力图之,或克济耳。然非职所能为也。
  ·上蔡道尊
  粤东乌尾船竟不见到。剿抚两无所据。将若之何!职亦不敢言力能自固。惟山陆乡兵,切于自卫,庶几少有所恃。倘万分告急,则召募健儿。有刘五店与十八保东西,立应千人,一呼可集。稍可缓则缓之。不敢糜费钱粮,益增罪状也。
  ·上熊抚台
  职每擒一贼,细问其情状云:魁奇迫欲招安,恐是骗。所以芝龙一有省城之行,贼益有不测之虑也。今芝龙回,贼疑或可稍释。总之,贼心甚狡,口言归顺,而船泊海澄之乌屿、海沧与同安烈屿、马銮地方。日夜浇洗,修整篷帆;曾无息肩之意。职诘之贼云:招安之后,便要往潮籴榖、吕宋通贩;如芝龙故事。以是急于修船。及问被掳逃回者曰:李贼整船,候南风北上。其意似未肯忘馆头诸澳地也。由此推之,顺逆之形,旬日之内可定;而省城近地之防御,不可不严矣。
  ·上蔡道尊
  赵署镇以招抚二字与贼讲约久矣,而贼亦以招抚应之。总非贼真心也。且贼至今日而骄极矣。中左近地前后左右,到处掳人、到处搜掠,曾无虚刻。招抚而若是乎?大将军高坐城楼,目击贼辈纵横,差官抚慰,被贼乱打,奔窜无地。犹戒勿放铳,不许各兵出城擒杀。必若是,而后可招抚乎?恐招抚之益难也。贼恨乡兵,并恨职之甚。志在报复。所望台台多方卵翼,使免于陨越,拜赐不独职也。
  ·上熊抚台及各道尊
  贼船分泊海沧,日夜修整。贼徒上山,遍入小乡村劫掠。坂尾乡兵愤之,于十七夜统精锐千人,星夜踰山四十里,直入海沧,意图焚船擒贼;不谓漳民漏报,推船浮水矣。天明贼众接战,被乡兵杀死小贼九名,贼首萨史马、许三老二名;石虎打伤,负之而去;不可以数计。乡兵被伤二名,并无所损。此亦快举也。但恨奸人漏泄,不得火其船耳。李贼忿甚。十八、十九议分四路攻坂尾,而四方乡兵数千,云集各处,埋伏救援,贼不敢逞。然将来未可知也。贼志狡而且骄。我以抚愚贼,贼亦以抚愚我,解纷正未有日,守御倍当严矣。
  ·上蔡道尊
  李贼欲抚,而小贼以空腹未肯就抚,遍乡搜掠,无所不至。而报仇者,日刃数人,日捱一日。赵副总竟不知作何结局也!小民亦知上台有招抚之议。即力足以抗之者,而敛手未敢。众心盖急于求安耳。职正恐求安而愈不得安,徨愳未知所措。台台何以教之!
  ·上熊抚台
  李魁奇于初五日吊回各哨船,只许入■〈舟宗〉,不许出■〈舟宗〉。有贼在路上截剥货物者絪之去。一贼不受絪即枭之。如此举动,似可入吾笼络也。数日内,自贼舟回者,陆续投到。职随到随发领。即与安插。想贼辈闻之,必无疑畏矣。但闻魁奇祈请太奢,未知台台何以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