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所以自为地矣。为尔之计,只宜解散。立功将来,前程自不可量。正不必一蹴而求显荣也。予为地方父母,故以忠言劝勉。其清夜思之。毋忽。
  ·上朱抚台
  自俞总兵弃城而逃,往漳之后,外迫于贼锋,入中左不敢;内迫于众怒,栖高浦不得;乃住深青四、五日,旋至同安归府城。称病杜门,信如台台所料,并不能了抚事也。两道议抚,而屡迁其说。盖贼之志骄而欲奢,亦知必不可从。而揆情度势,万不得已而为之。此非职敢出诸口者也。同地自深青以至苎溪,五十保乡民协力,团练以万计,有贼至,不呼而集,声震如雷,杀贼无数,不待赏亦不胜赏矣。近城三十里内外,贼亦相戒勿犯。如此气势,一隅可恃以无恐。然此皆鸠形鹄面,家无一粒之民,兼之荒旱为殃,又可虑也。扞御之策,伏候台示。
  ·上赵芝庭按台(讳允昌)
  昨蒙宪谕,随即细叩诸乡绅,曾否以游击许郑芝龙。诸绅力争其无,而原柬则无可索也。职闻抚议已定。而所以抚之者未定。昨俞总兵差人賫扎,令其散党;而不言何以散。复差官往抚,而未知何以抚。非台台威断并行,毅然主持于上,不几于道旁筑舍乎?
  ·安各地方示
  为休息地方事,照得海波不静,兼旱魃为殃,百姓惶惶逃窜,饥殍相望。本县恨不能身代。今上司甫议招安,毒螫已敛。而甘雨下降,正值农工告急之时。切身之痛,少纾万一。尔百姓各自趁雨力田,不得纷纷抢攘。凡县间词状一切,暂缓审理。差人下乡骚扰,即禀究责革。惟是上司批词,一、二关系重情者,势不得久稽。尔辈速自赴县审结,免致差扰。困疲之余,合当安息。为此特示。
  ·与乡宦黄元眉
  去冬曾修尺一申候,想已尘台览。嗣是时事日非。自贪懦无耻之将,养成痈疽,一朝而溃,有言之可痛可涕者。十二月初间,郑寇复至中左。将逃兵散,船器俱为寇资。所城若累卵,而县治亦皆震惊。所恃平日区区小信,团练乡兵,一呼而集,奋勇格斗者数万人。杀贼无数。贼是以相戒:三十里之内莫犯。而内地俱得无恙。然沿海一带,鞭长不及。受害竟无了日。且贼已舍此,而挂帆北上。其毒谋有不可言者。两台从郡中公议,不得不议抚。今已敛螫。而将来正未可知。同地西南一角,悉为犬羊狼虎之场。不肖遍体芒刺,真食不下咽,而寝不贴席者也。台台其有以教之。不啻苦海之慈航矣。泰迂拙废人,于地方无益。特以百般劳苦,颇见原于两台。而风波难测,所恃万间鸿庇,有天上贵人耳。
  ·上朱抚台
  职生不逢辰,师旅饥馑,频年不解。深惭补救无策。幸藉台台切如伤之视,百方捐赈,加惠穷民。此从来未有之德意也。职所请仓榖,已蒙批允。随即于十一日招集饥民,在梵天、东岳两处给散。每日约有五、六千人。日每人给米四合。盖煮粥,则强弱凌夺有不食者;而散米,则虽极老、极幼、极惫之民,无不均足。此职躬亲区处,有法以行之。俾人人得以食台台之惠者也。西界有麦可食,尚不待赈。若东界,则近而马厝巷、远而浯洲,职定于数日内,亲履其地,查真正贫户,而高下与之;务期沾被,必不使徒有赈济之名耳。
  郑寇解散,终不可问。目下约有万人未散。昨有一禀致张辅吾云。曾窥见文移中,有借抚为剿等语。众皆疑贰。职以为当此之时,未应使之疑也。职旬日之间,只行赈济一事。而未抚时之戒备稍弛之。彼意全在侦职之动静,以为疑信。不如此,不能坚其信也。此时以此法联络之,或可收之为用,或可徐起而图。着数皆未可定。审局全凭在我。庶几于声色不露之义有当乎?不然,而不密害成,有不忍言者矣。何同知十六日往中左,调停其间,至诚足以取信于彼,或者不虚一往耳。此就抚事而言也。职又有忧焉。十五日曾令人往中左密访。有陈衷纪、李魁奇各怀异心。船只叛出者三之一。纠结积盗李梅宇、陈盛宇等。勾引红夷入内为难。其说不知真否?若果然,则中左竟为战场。同邑弹丸,不危若累卵哉!台台何以教之?
  ·上朱抚台
  中左抚事,俱何海防肩之。职所以不越俎料理者,正欲力持法纪,使彼知惮而详加商榷。以万全望海防,则职蚤夜关心者也。近何同知云:船器分拨,已有头绪;议留之兵,俱经点过。但又云:狰狞之状、骄蹇之态,目不堪睹。则狼野噬人,时时可虞;非有重兵以弹压之,(其变将不可测。望台台为善后计,庶于此局称完耳。
  ·复张游击
  途次相晤匆遽,未尽欲言。歉歉。不佞昨往莆阳谒朱道尊。谆谆以拨还船器为第一义。今未知其作何分拨也。便问幸以见示。闻党众未散。且李魁奇之横,即芝龙有未能约束者。然乎?否乎?志大者不惜小。芝龙今日益不当与鸡骛争食矣。麾下其开谕之何如。诸事以速为贵。迟则葛藤愈生。亮高明之所洞悉也。方之骥母及■〈簌,攵代欠〉已召保纵还。受此上台鸿恩,何以为报?不佞有数语谕之。词义俱严。想已悚惕。总之。前为法外之人,今为法中之人。自须荡涤肠胃,打起精神做事耳。
  ·上周际五道尊
  中左抚局几偾,止因陈冲纪从中挑煽。今被芝龙掌家手刃。附冲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