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诚以国家自有仁祖故事,不可不遵用之耳。盖皇后郭氏与美人尚氏争宠致罪,仁祖既废后不旋踵,并斥美人,所以示公也。及至立后,则不选于妃嫔,必选于贵族,而立慈圣光献,所以远嫌也。所以为天下万世法也。陛下以罪废孟氏,与废郭氏实无以异。然孟氏之罪未尝付外杂治,若与贤妃争宠以致罪,则并斥美人以示公,固有仁祖故事存焉。若不与贤妃争宠以致罪,则不立妃嫔以远嫌,亦有仁祖故事存焉。伏望圣慈追停册礼,别选贤族。』疏奏,诏浩言多狂妄,事实不根,特除名勒停,送新州羁管。浩尝奏论章惇六罪,谓:『惇在元祐初,实与司马光同入文字,抵斥先帝保甲之法以为非是。若以保甲诚不便不可行,即惇在先朝固已为执政矣,何不为先帝言而罢之?安忍先帝陵土未乾而遽诋以为非邪?』闰九月,汀州安置孙升卒。诏以青唐为鄯州,邈川为湟州。
  冬十月己亥朔,诏新知河州种朴星夜赴任,计会苗履等过河讨荡,作过蕃部。甲寅,章惇留身奏事甚久。曾布再对,上谕布曰:『章惇以夏人犯邈川,欲因此讨伐,遂灭夏国。』上笑曰:『此何可听?』布曰:『陛下圣明远虑,此天下之福。今青唐用兵,士卒困弊日甚。若更经营诛灭夏国、如此即忧在中国,不在四夷。』上深然之。己未,种朴战没。胡宗回遣河州都监王吉将五百骑讨阿章,全军没;又遣魏钊讨之,钊亦败死。自种朴之死,熙河将士气夺,无敢复言战者,于是青唐道路复不通。
  十二月,叛羌因结连丁零宗羌,间遣人伏于章峡隘险中,肆行剽劫。朝廷竟以道路梗塞,遂弃青唐。
元符三年春正月戊辰朔,不受朝。己卯,上崩于福宁殿。

校勘记
[1]暂辍 原作『一暂昊,《长编》卷四四六作『暂出』。『一』字衍,兹据《长编》删。
[2]窃弄 原本『窃』字墨丁,据《长编》卷四七三补。
[3]翟思 原作『翟恩』,据《长编拾补》卷九改。
[4]秦汶分朋 《长编拾补》卷九作『秦汾分门』。
[5]坊州 原作『防州』,据《长编拾补》卷十改。
[6]王钦臣 原作『王致臣』,据《长编拾补》卷十四改。
  


宋史全文卷十三中
宋哲宗二
  丁卯元祐二年春正月壬戌,王觌言:『朱光庭之论策题,言者既以为因苏轼与光庭之师程颐有隙而发矣,吕陶之言朱光庭,论者又谓陶与苏轼同是蜀人,而遂言光庭也。陛下若置而不问,惟详察策题之是非,而有罪无罪专论苏轼,即党名不起矣。』故夏国主秉常以遗进物遣使来,诏其子乾顺为夏国主,如明道二年元昊除节度使、西平王例。诏:『傅尧俞、王岩叟、朱光庭以苏轼撰试馆职策题不当,累有章疏。今看详得是非讥讽祖宗,只是论百官有司奉行有过,令执政召逐人面谕,更不须弹奏。』三人者又各上疏。戊辰,诏:『自今举人程试,并许用古今诸儒之说,或出己见,勿引申、韩、释氏之书。考试官于经义论策通定去留,毋于老、列、庄子出题。』庚午,苏轼言:『臣近以试馆职策问为台谏所言,臣所撰策问,首引周公、太公之治齐、鲁,后世皆不免衰乱者,以明子孙不能奉行,则虽大圣大贤之法,不免于有弊也。后引文帝、宣帝仁厚而事不废、核实而政不苛者,以明臣子若奉行得其理,无观望希合之心,则虽文、宣足以无弊也,何尝有毫发疑似议及先朝?臣前岁召还,始见故相司马光。
  臣论差役、免役各有利害,免役掊敛民财而下有钱荒之患,差役民常在官而贪吏猾胥得缘为奸,二害轻重,盖略相等。光闻之愕然曰:「若君此言,计将安出?」臣谓先帝本意使民户率出钱专力于农,坊场河渡官自出卖,而以其钱雇募衙前。民不知有仓库纲运破家之祸,此万世之利也,决不可变。光闻臣言,大以为不然。臣又与光言熙宁中尝行给田募役法,光尤以为不可。臣每行监司、守令告词,皆以奉守先帝约束、毋得弛废为戒。由此观之,臣岂谤议先朝者哉?』辛未,傅尧俞、王岩叟入对,论苏轼策题不当。太皇太后曰:『此朱光庭私意,卿等党光庭耳。光庭未言时何故不言?』尧俞与岩叟同奏曰:『臣等蒙谕渝,谓党附朱光庭,弹奏苏轼,上辜任使,更不敢诣台供职,伏俟谴斥。』丙子,诏:『苏轼所撰策题即无讥讽祖宗之意,又缘自来官司试人亦无将祖宗治体评议者,盖学士院失于检会。札与学士院共知[1],令苏轼、傅尧俞、王岩叟、朱光庭各疾速依旧供职。』盖从右仆射吕公著之议也。范纯仁亦言:『苏轼只是临文偶失周虑,本非有罪。』二月,诏左司谏朱光庭乘传诣河北路,与监司一员遍视灾荒,按累降指挥措置赈济。诏赐富弼神道碑以『显忠尚德』为额,仍命翰林学士苏轼撰文。诏吏部选人改官,每岁以百人为额。
  三月甲寅,诏辅臣分诣寺观祈雨。执政奏事延和殿,太皇太后谕曰:『性本好静。昨止缘主上冲幼,权同听政,盖非得已。况母后临朝,非国家盛事。文德殿天子正朝,岂女主所当御?』宰臣吕公著等言:『陛下执谦好礼,冠映古今。加以思虑精深,非臣等所及。』诏内外待制、大中大夫以上岁举第二任通判资序人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