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赈之。
九月庚午,上曰:『自秋以来多阴雨,今已十日晴矣,正当收获。岁事可保。朕蚤莫精心祈晴,天意可见。』壬申。上曰:『近时民俗多尚奢侈,才遇丰年,稍遂从容,则华饰门户,鲜丽衣服,促婚嫁,厚装奁,惟恐奢华之不至,甚非所宜。今年远近丰登,趁此秋成,欲使民间各务储积,以为优久之计。将来宜降诏戒谕,仍趁时广种二麦,以备水旱之用。』是月,定江西四监铁钱额,每岁共铸三十万贯,江州广宁监、兴国军富民监各一十万贯,临江军丰余监、抚州裕国监各五万贯。命虞允文宣抚四川,授少保、武安军节度使,仍降度牒三千道及银、会中半一百万贯付本司。上用李纲故事,御正衙,亲酌卮酒赐之,俾即殿门乘马持节而出,都人以为荣,始期以某日会于河南,既而上密诏趣师期。允文奏军须未备,上浸不乐。明年,上遣二介持御札赐之,戒以面付。介至,而允文薨数日矣。其子不敢启,不知何言也。
冬十一月丙寅朔。是月,诏官田除两淮、京西路不行出卖,应诸路没官田产、屋宇并营田并措置出卖,以户部左曹郎官主之,诸路委常平司,其钱赴左藏南库,令置库眼桩管。臣僚言:『在法,光禄大夫、节度使已上即合定谥,议于太常,覆于考功。苟其人行应谥法而下无异词,则以上于朝廷而行焉。绍兴间,以守臣悍御,临难不屈,死节昭著而其官品或未该定谥,于是有特许赐谥指挥,故以定谥者给敕,而以赐谥者给告。近来请谥之家却有官品合该定谥,并缘绍兴指挥,辄经朝廷陈乞赐谥,不议于太常,不覆于考功,独舍人命词行下,是太常、考功二职俱废,而美谥乃可以幸得也。此则法令之相戾者也。大凡命词给告,皆三省官奉制宣行,列名于其后。今特恩赐谥,礼命优重,冠王言于其首,而宰相、参政、给舍并不入衔,独吏部长贰、考功郎官于后押字,殊不类告,甚非所以尊王命、严国家也。况舍人掌词命之官,犹不入衔,而赐谥初不议于考功,乃亦押字,理有未安,此则制度之可疑者也。望今后定谥赐谥,一遵旧典。至于告命之制,亦乞令礼官、词臣考寻旧章详议。』续中书后省、礼部、太常寺议上:『今后若有官品合该定谥,即仰其家经朝廷陈乞,下有司遵依定谥条法议谥给敕施行。如系守臣守御,临难不屈,死节昭著,并应得蕴德丘园声闻显著条法指挥。陈乞赐谥之人或奉特旨赐谥者,即依绍兴三年指挥命词给告施行。』从之。
十有二月戊申,诏:『诸路职田已降指挥,与免拘借,尚虑循习,额外收敛。自今正理正色,仍不得过数多取,违戾令提刑按劾。』从臣僚之请也。是冬,莫濛充贺正使。正月三日,敌廷锡宴,前后循例无违者,濛独毅然以本朝国忌不敢簪花听乐为辞,争辨久之。伴使为见,濛坚执不回,遂为白金主。午后始从其请,就馆赐食。是岁,刘珙免丧,复除湖南,过阙见上,言曰:『人君能得天下之心,然后可以立天下之事;能循天下之理,然后可以得天下之心。然非至诚虚己,兼听并观,在我者空洞清明而无一毫物欲之蔽。亦未有能循天下之理者也。』因引其意以傅进事,言甚切至,上加劳再三。
癸巳乾道九年春正月王午,诏曰:『夫部刺史之官,所以周行郡国,班宣风化,总方略而一统类者也。今则不然,守土之官出于其部,时尔监司之任,最为近而易察者也。而求其凌厉风节、建立事功、疾恶如雠、奉公不挠者,盖堇堇而有焉。甚则朋比苟且,讫无举奏,民瘼不闻于上,上意不孚于下,朕何望焉?继自今其悉乃心,毋冒于宪,凡在厥位,明体朕怀。』是月,以王之奇知扬州兼淮南安抚使。中书门下言:『福建盐货,自来止是州军分立纲数,自行般运出卖,以办岁计。近改为钞法,听从客贩。访闻州郡缘住般卖,却致支用不足。切虑敷扰,以为民害。』诏罢钞法,诸州军纲盐并依旧分拨,官般官卖,所有本司元借本钱一十万贯,并已卖到钞面钱一十九万贯并续卖钞面钱,并拘收赴左藏库交纳。起居舍人留正言:『所修记注,自绍兴十五年以后至目,即多有未修月分,久之文字散失,所得疏略,愈见难以修纂。乞令二史将即日承受诸处关牒、施行政事并臣下所得圣语随月编纂,仍将绍兴十五年以后未修月分并修一月,并于次月上旬送付史官,随具已修月分奏闻。』从之。
闰正月丁酉,进呈鄂州都统制吴挺奏:前任人秦琪既改空印白纸五十幅以行。上曰:『恐异时妄有所用,可便追取。』挺又奏琪冒请合开落马四百余匹草料,及朝廷降钱修造军器,皆不坚利,所降钱琪辄营运自私,今已立式制造。上曰:『军器不葺,钱乃自私,秦琪不可不治。』并行下吴挺,勒合干人仔细开具着落闻奏,正名定罪,庶彼无词。已亥,进呈马军司升差统领官张遇为统制。梁克家等奏:『比张遇赴都堂审察,见其人衰老庸谬。』上曰:『统制官不敢苟任,异时大帅皆于此乎选,使其有谋,老固无妨;老且谬,则无所用。』庚子,进呈诸州军拣发禁兵分番赴忠锐军教阅,其至者虽有衣甲军器,而归者往往无有。乞行下州军修葺增添。梁克家奏:『非特诸州为然,近吴挺所申鄂州军亦如此。恐三衙、江上诸军亦有军器损坏不葺处,理合点检。』上曰:『须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