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当拔眼中钉。欲得天下好,莫如召寇老。』不半岁,谓亦贬,人皆谓报复之速,天道安可诬也。谓窜崖州,道出雷州,准遣人以一蒸羊逆之境上。谓欲见准,准拒绝之。闻家僮谋欲报仇,亟杜门使纵博,俟谓行远,乃罢。壬辰,诏中外臣寮有曾与丁谓往来者,一切不问。
  八月乙巳,上与皇太后御承明殿垂帘决事,始用王曾议也。宰相率百官称贺,太后哀恸久之,令内侍富论曰:『候上春秋长,即当还政。』冯拯继丁谓为首相,颇欲蹑谓故迹,王曾独晓以祸福,且逆折之,拯不敢肆,自是事一决于两宫。初,谓定太后称『予』,谓败,中书与礼仪院参议,每下制令称『予』,而便殿处分事称『吾太后』,诏旨称『吾』。
  九月,诏伎术官自今不得如京朝官用考课迁陟。
  冬十一月朔,枢密使钱惟演罢为保大节度使、知河阳。以李沆、王旦、李继隆配享真宗庙庭。翰林学士刘筠为御史中丞。先是,三院御史言事皆先白中丞。筠举旧仪,令台属各举纠弹之职。癸酉,命李维、晏殊修真宗实录,寻复命孙奭、宋绶、陈尧佐同修,仍令内侍谕以『一朝大典,当谨笔削』之意。庚辰,判国子监孙奭言:『知兖州日,于文宣王庙建立学舍,以延生徒。自后养学者不减数百人。臣虽以俸钱赡之,然常不给。自臣去郡,恐渐废散。伏见杨光辅素有经行,望恃迁一官,令于兖州讲书,仍给田十顷,以为学粮。』从之。诸州给学田盖始此。辛巳,始御院政殿西阁,召侍讲孙奭、冯元讲《论语》,侍读李维、晏殊与焉。初诏双日御经筵,自是,虽只日亦召侍臣讲读。王曾以上新即位,宜近师儒,故令奭等入侍。上在经筵,或左右瞻瞩,或足敲踏床,则奭拱立不讲,每讲,体貌必庄,上亦为竦然改听。壬午,以翰林侍读学士、尚书右丞张知白为枢密副使。国子监旧制皆用近臣及宿儒典领,近岁颇任贵游子弟之初仕者,与管库资任略均。壬辰,始命冯元同判国子监,仍诏自今毋得差补荫京朝官。
十二月甲辰,诏辅臣崇政殿西庑观孙奭讲《论语》,既而上亲书唐贤诗以分赐焉。京城谷价翔贵,戊申,出常平仓米,分十四场贱粜,以济贫民。

校勘记
[1]本唐 原作『大唐』,据《长编》卷七十三改。
[2]轸田园 《长编》卷七十三作『珍田夫』。又,慰农《长编》作『吟农』。
[3]张佶 原作『张告』,据《长编》卷八十三、《宋史》卷三○八本传、《会要﹒方域》一之九一改。
[4]『建皇亲礼会院』以下,据《长编》卷八十七在本年五月。
[5]冯拯 原作『马拯』,据《长编》卷九十九改。



宋史全文卷七上
宋仁宗一
  癸亥天圣元年春正月丙寅朔,皇太后诏改元。上读诏,号泣者久之,谓左右曰:『朕不忍遽更先帝之号也。』自宋兴,而吴、蜀、江南、荆湖、南粤皆号富强,相继降附。太祖、太宗因其畜藏,守以恭俭简易。方是时,天下生齿尚寡而养兵未甚蕃,任官未甚冗,佛老之徒未甚炽。外无夷狄金缯之遗,百姓亦各安其生,不为巧伪放侈,故上下给足,府库羡溢。承平既久,户口岁增,兵籍益广,吏员益众。佛老、夷狄耗蠹中国县官之费数倍昔时,百姓亦稍纵侈,而上下始困于财矣。三司使李谘尝奏事两宫言:『戍兵虽未可减,其末作浮费宜一切裁损。』盐铁判官俞献卿亦言:『天下谷帛日益耗,物价日益高。稻苗未立而和籴,桑叶未吐而和买。自天禧以来,日侈一日。宜与公卿大臣朝夕图议而救正之。』上纳其言。癸未,命御史中丞刘筠提举诸司库务,薛贻廓与三司同议裁减冗费。
  《讲义》曰:我朝之财始蠹于天禧、祥符,再蠹于宝元、庆历。自祷祠之事兴,而宫室之役起,内之帑藏稍已空竭,则省浮费之策不得不申明于天圣之年也。自元昊叛于西,契丹扰于北,外之财用不免告匮,则节冗费之说不得不条画于庆历之日也。
  庚寅,计置司考茶法利害,请行贴射之法,以淮南十三场茶买卖本息并计其数,罢官给本钱,使商人与园户自相交易,一切定为中估而官收其息。然必辇茶入官,随商人所指而与之,给券为验,以防私售,故有『贴射』之名。
  《笔谈》曰:旧传茶有三说:见钱为一说,犀角香药为一说,茶为一说。此乃三说法。予在三司求为三说,乃是博籴、便籴、直便为三说。博籴者,极边粮草;使籴者,沿边粮草;直使者,商人取便于沿边入纳见钱,于京师请领。自虚估之利入于商贾,而后行贴射之法;自边籴偿于見钱,府藏不继,而后复用三说之法。然贴射之法虽通商,而官实尽其利;三说之法虽官鬻,而商实受其利。二法俱弊,而后以岁课均之茶户焉。夫以一岁之息均赋茶户,恣其卖买,所以均民力也,所以惠商贾也。官则无滥朽腐败之弊,茶则无草木塵煤之杂,其法善矣。然向时摘山者受钱于官,今使之纳钱于官;向时冒法贩禁者被罚,令均赋于民,赋不得入,刑亦及之。向时商贾贸迁,州县收其税,今商贾不行则税额不登,国用亦乏。夫其法方行于嘉祐之四年,而其害亦见于嘉祐之五年,刘敞之疏又其后也。茶租犹故榷法复生,此杨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