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寸者,宜悉还坊监,止留十之二,以步人代之。』其后多施用者。
  八月戊申,权知开封府杜衍同知枢密院事。庚戌,陕西经略安抚副使范仲淹兼知延州。先是,诏分边兵,部署领万人,钤辖领五千人,都监三千人,有寇则官卑者先出。仲淹曰:『不量贼众寡而出,。以官为先后,取败之道也。』为分州兵为六将,将三千人,分部教之,量贼众寡,使更出御贼,贼不敢犯。既而诸路皆取法焉。贼相戒曰:『无以延州为意,今小范老子腹中自有数万兵甲,不比大范老子可欺也。』大范,盖指雍云。都监周美言于范仲淹曰:『贼新得志,其势必复来。金明当边冲,我之蔽也。今不亟完,将遂失之。』仲淹因属美复城如故。数日,贼果来,其众数万薄金明,阵于延州城北三十里。美领众二千力战,会暮援兵不至,乃徙军山北,多设疑兵。贼望见,以为救至。即引去。
  九月戊午,参知政事李若谷罢为提举会灵观事。宫观置提举自若谷始。知枢密院事宋绶为兵部尚书,起复翰林学士晁白不悫并参知政事,起居舍人郑戬为同知枢密院事,己未,右正言、知制诰叶清臣权三司使事。中书进拟三司使,清臣不在选。帝曰:『叶清臣才可用。』遂以命之。清臣始奏编前后诏敕,使吏不能欺。簿帐之丛冗者一切删去。内东、御门厨皆内侍领之,凡所呼索,有司不敢问,乃为合同以检其出入。丙寅,西贼寇三川寨,镇戎军西路都巡检杨保吉死之。并陷乾沟、乾河、赵福三堡。戊辰,知枢密院事晏殊为检校太傅,充枢密使,同知枢密院事王贻永、刑部侍郎杜衍、右谏议大夫郑戬并为枢密副使。庚午,大理寺丞、签书定国节度判官事种世衡为内殿承制、知延州青涧城。世衡,放兄子,幼从放学,任气有材略。壬申,环庆副都部署任福等攻西贼白豹城,克之。合奉宸五库为一库,在延福宫内。旧名宣圣殿五库。
  冬十月戊子,诏自今内降指挥与臣僚迁官及差遣者,并令中书、枢密院具条执奏以闻。上性宽仁,宗戚近幸有求内降者,或不能违故也。癸巳,命馆阁校勘刁约、欧阳修同修礼书。
  十一月丙辰,内出御撰《洪范政鉴》、《审乐要记》、《风角集占》以示辅臣,仍以《风角集占》赐陕西诸路部署司。壬戌,有大星流西南,声如雷者三。丁卯,鄜延路部署指挥使[2]、右班殿直狄青为右侍禁、阁门祗候、泾州都监。青每临敌,披发面铜具出入贼中,皆披靡,无敢当者。尹洙为经略判官,青以指使见洙,与谈兵,善之,荐于副使韩琦、范仲淹曰:『此良将才也。』三人一见奇之,待遇甚厚。仲淹以《左氏春秋》授之曰:『将不知古今,匹夫勇尔。』青折节读书,悉通秦汉以来将帅兵术,由是益知名。
十二月,出内藏库银一百万下三司助边费。诏天下诸县,凡掘飞蝗遗孑一升者,官给以米豆三升。乙未,徙知随州王德用知曹州。德用道过许州,梅询谓德用曰:『道辅害公者,今死矣。』德用曰:『孔中丞以其职言,岂害德用耶?朝廷亡一忠臣,可惜也!』上以手诏问师期,夏竦等乃画攻、守二策,遣副使韩琦、判官尹洙驰驿至京师,求决于上。乙巳,诏鄜延、泾原两路取正月上旬同进兵入讨西贼,上与两府大臣共议用攻策也。枢密副使杜衍独以为侥幸出师非万全计,争论久之,不听,遂求罢,亦不听。始,晁宗悫即军中问攻守策,众欲大举,经略判官田京曰:『虏蓄谋久矣,未易亟破也。今欲驱不习之师深入虏地,与贼锐锋争一旦之胜,此兵家所忌,师出必败。』或曰:『宜与讲和。』京又曰:『贼兵未尝挫,安肯和也?』馆阁校勘欧阳修上书曰:『自元昊叛逆,三十万之兵食于西者二岁矣,又有十四五万之乡兵不耕而自食其民。自古未有四十五万之兵连年仰食而国力不困者也。夫兵,攻守而已,然皆以财用为强弱也。臣以为通漕运、尽地利、权商贾三术并施,财用足而西人纾,国力完而兵可久。以守以攻,惟上所使。』戊申,通判河中府皮仲容知商州兼提点采铜铸铁钱事。仲容尝建议铸大钱一当十,谓可权行以助边费,故有是命。三司使叶清臣言新茶法未适中,请择明习财利之臣别行课校。上以号令数更,民听眩惑,乃诏即三司裁定,务优贩者。然亦卒无所变也。初,明道二年,复用天禧旧制,听商人入钱粟京师及淮、浙、江南、荆湖州军易盐。及景祐二年,三司言诸路博易无利,乃罢之,而入钱京师如故。

校勘记
[1]]御崇政殿 原脱『御』字,据《长编》卷一一五补。
[2]鄜延路部署指挥使 《长编》卷一二作『鄜延路部署司指挥』,是。



宋史全文卷八上
宋仁宗三
辛巳庆历元年春正月,朝廷既用韩琦等所画攻策,先戒师期。知延州范仲淹言:『正月内起兵塞外,雨雪大寒,暴露僵仆。使贼乘之,所伤必众。贼界春暖则马瘦人饥,其势易制。及可扰其耕种之务,纵出师无大获,亦不至有它虞。且元昊被奸人所误,谓国家太平日久,不知战斗,边城无备,所向必破,以恣桀慢之心。今边备渐饬,度其已失本望。』又言:『鄜延是旧日进贡之路,蕃汉之人颇相接近。愿朝廷存此一路,令诸将勒兵严备,贼至则击,但未行讨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