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彪佳焉(考曰:本某氏「甲乙编年」)。

  徐鼒曰:子龙、彪佳皆忠诚纯白君子也,其论许都事,胡分茅设蕝之若是?子龙说都降不能全都之命;我负伯仁,心所惭恨;彪佳据法以言之,则都岂有生理哉?君子之心各有当也,何必同。

  明再赏定策功,加李沾都察院左都御史;逮前侍郎吕大器。

  明进封朱国弼保国公。

  明停宗室换授。

  是年冬,齐藩宗长知墭等请换授官;不许。

  明谕吏、兵二部量用北来官。

  时陷贼诸臣南还,史可法言:『诸臣原籍北土者,宜令投呈吏、兵二部注名录用,否则绝其南归之心』。又言:『北都之变,凡属臣子皆有罪;若在北者始应从死,岂在南者独非人臣?即臣可法谬典南枢、臣士英叨任凤督,未能悉东南兵甲疾趋北援;镇臣泽清、杰以兵力不支,折而南走:是首应重论者,臣等罪也。乃因圣明继统,斧钺未加,恩荣迭被;而独于在北诸臣毛举而概绳之,岂散秩闲曹责反重于南枢、凤督乎?宜摘罪状显著者,重惩示儆;若伪命未污,身被刑辱,皆当姑置不问。其逃避北方、徘徊后至者,许戴罪讨贼,赴臣军前效力』。廷议并从之。

  徐鼒曰:昔李纲作相,首严邦昌伪命之诛;而论者咎其失策,岂轻名节哉?王业艰难,政宜含垢。以故邺士通袁,孟德手焚其牍;黄权降魏,昭烈不罪其孥:非微安反侧之心,亦以寓招徕之意。此其事惟史公能变通之,而非戢山、石斋诸贤所肯出者也。

  甲寅(二十九日),明吏部尚书徐石麒罢。

  石麒刚方清介,下吏寒士有才者汲引不遗余力;与人言,移日不倦,而不可干以私。中贵田成辈纳赂请属,拒不应。时马、阮植党树私,权倾中外;石麒以法裁之。士英欲得侯封,讽司礼监韩赞周入言之;石麒奏曰:『世宗以外藩入继,将封辅臣伯爵,而杨廷和、蒋冕谦不受。今国耻未雪,诸臣列士自荣,不愧廷和等邪?且俟海内清晏,议之未晚』。又言:『恭王殉难,先帝尚遣一勋臣、一黄门、一内侍审唁具殓;今先帝梓宫何处?封树若何?仅遣一健儿应故事,则群臣之悲思大行,祗具文耳』!士英恶之。御史黄耳鼎、陆朗有物议,石麒以年例出之。朗贿奄人,内传留用。石麒发朗内通之罪,朗恚,诋石麒。耳鼎亦疏讦石麒枉杀陈新甲以败和局,士英助之。石麒乃历陈自有东事以来,主款之误;且言:『先帝之诛陈新甲也,曰「陷我七亲藩」。七藩之中,恭皇帝居一焉,皇上忘之乎』?因引疾乞休,命驰驿去。其后死于嘉兴之难。

  明淮扬巡抚田仰疏为刘泽清请饷。

  泽清在淮安,选义坊之健者入部,肆掠于野。仰无如何,乃为请饷。王曰:『东南额饷不满五百万,江北已给三百六十万,岂能以有限之财供无已之求』!不许。或问泽清:『敌来则若何』?曰:『吾立福主,此地供吾休息;万一有事,则择江南一善地去耳』!泽清粗解文义,貌如书生,而性残忍;平居蓄两猿。一日,宴其故人子,酌酒金瓯中,呼猿捧之跪送客;客以猿状狰狞,逡巡不敢受。泽清笑曰:『若怖乎』?命取囚来,扑阶下,剜其肝脑和酒置瓯中,付猿捧之前;饮嚼立尽,颜色自若。

  明刘泽清杀副总兵刘孔和。

  孔和字节之,长山人;故大学士鸿训子也。性豪迈,工诗文。北都陷,起兵长白山,杀伪县令;闻王师已破贼,遂率众南下。泽清使客说之,因以兵属焉。泽清尝为诗示坐客,众交口誉之,孔和不语;强问之,则大言曰:『国家举淮东千里付足下,不闻北向发一矢;诗即工,何益国事?况未必工邪』!泽清怒,罢酒,坐客皆震慑。孔和拂衣徐出;泽清呼壮士二十人追及舟中,拉杀之。时朝命为副总兵,命下而死已三日矣。

  徐鼒曰:此事日月不可详,姑类志之。顾炎武「圣安本纪」谓:『泽清弒叔父刘孔和』。盖当日传闻之误也。或曰同里,或曰同姓。专杀则有之,故曰杀副总兵。

  冬十月乙卯朔,我大清世祖章皇帝定鼎北京。

  明铸弘光通宝钱(考曰:「南都甲乙纪」载于初三日丁巳)。

  丙辰(初二日),明以郑芝龙为总兵官,镇守福建。

  丁巳(初三日),明钱谦益疏颂马士英功,雪逆案冤。

  谦益以定策异议自危,遂谄附马、阮自解。士英欲起用蔡奕琛、杨维垣,恐物论不容;以谦益人望也,属荐之。谦益乃阿士英指,疏列四事:曰严内治、定庙算、振纪纲、惜人才。其请定庙算也,有云:『先臣孙承宗言以文统武,极是弊端。臣观三十年来,文臣出镇专征,鲜不覆败;其绰有成算、克奏肤功者,承宗之后,马士英一人耳。先帝以楚事付左良玉,而旧疆恢复;以闽事付郑芝龙,而岭海无虞:此专任武将之明效也』。其请惜人才也,一曰资干济:『今天下非才乏也,分门户、竞爱憎、修恩怨,即其胸中了然,如喑者之不能言、魔者之不能寐,有物以限之也。令人才当摧残剥落之秋,以真心爱惜、以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