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己巳,修镇雷佛事于京城四门。
  辛未,括民间系官山场、河泊、窑治、庐舍。
  癸酉,括勘崇祥院地,其冒以官地献者追其直,以民地献者归其主。
  丙子,定京城环卫更悉法,淮五卫汉军岁例。
  丁丑,特们德尔以李孟初不附己,夺其秦国爵及前后制命,仆其先墓碑。
  戊寅,中书平章政事乌巴都拉罢,为甘肃行省平章政事;阿尔哈雅罢,为湖广行省平章政事。
  特们德尔怨集贤学士杨多尔济前为中丞时发其奸赃、专制等罪,而平章政事萧拜珠在中书牵制其所为,于是矫皇太后旨,召多尔济、萧拜珠至徽政院,与徽政使实勒们、御史大夫图勒哈杂问之,责以前违太后旨之罪。多尔济曰:“中丞之职,恨不即斩汝以谢天下!果违太后旨,汝岂有今日耶?”特们德尔请杀之,皇太子曰:“人命至重,刑杀非轻,不宜仓卒。二人罪状未明,当白太后,使详谳之,诛之未晚也。”特们德尔乃引同时为御史者二人证成其狱。多尔济顾二人唾之曰:“汝等尝得备风宪,乃为是犬彘事耶?”坐者皆惭,俯首。即起入奏,未几,称旨执多尔济,载诣国门之外,与萧拜珠俱见杀。是日,风沙晦冥,都人恟惧,道路相视以目。后又欲夺多尔济妻刘氏与人,刘剪发毁容自誓,乃免。萧拜珠之死,有吴仲者,潜守其尸,三日不去,竟收葬之。
  时特们德尔日思报复仇怨,诛戮不已,张思明谓曰:“山陵甫毕,新君未立,丞相恣行杀戮,人皆谓丞相阴有不臣之心,万一诸王、驸马疑而不至,奈何?”特们德尔乃止。
  徽政院使实勒们,以皇太后命请更朝官,皇太子曰:“此岂除官时耶?且先帝旧臣,岂宜轻动!俟予即位,议于宗亲、元老,贤者任之,邪者黜之,可也。”司农卿鄂勒哲布哈,言先帝以土田颁赐诸臣者,宜悉归之官,太子问曰:“所赐为谁?”对曰:“左丞相哈克繖所得为多。”太子曰:“予尝谕卿等,当以公心辅弼。卿于先朝尝请海舶之税,以哈克繖奏而止。今卿所言,乃复私憾耳,非公议也,岂辅弼之道耶!”遂出鄂勒哲布哈为湖南宣慰使。
  三月,辛巳,以中书礼部领教坊司。
  壬午,赈陈州、嘉定州饥。
  爪哇入贡。
  戊子,征诸王、驸马流窜者,给侍从,遣就分邑。
  庚寅,皇太子即皇帝位,诏赦天下,尊皇太后为太皇太后。
  壬辰,太皇太后受百官朝贺于兴圣宫。特们德尔进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太师。
  初,太皇太后以周王和实拉少时有英气,而帝稍柔懦,诸群小亦以立和实拉必不利于己,遂定策。帝既即位,太皇太后来贺,帝毅然见于色。太后退而悔曰:“我不拟养此儿耶!”
  敕:“群臣超授散官,朝会毋越班。”
  戊戌,汰上都留守司留守五员。
  定吏员秩止从七品如前制。
  辛丑,禁擅奏玺书。
  壬寅,降前中书平章政事李孟为集贤侍讲学士。特们德尔欲因其不就,阴中之,孟拜命欣然。帝谓特们德尔子巴尔济苏曰:“尔辈谓孟不肯为是官,今何如?”由是谗不得行。
  御史台请诏谕百司以肃台纲,帝曰:“卿等但守职尽言,善则朕当服行,否亦不汝罪也。”
  甲辰,诏中外毋沮议特们德尔。
  敕罢医、卜、工匠任子,其艺精绝者择用之。
  丙午,有事于南郊;夏,四月,庚戌,有事于太庙,告即位也。
  罢行中书省丞相。河南、湖广、辽阳并降为平章政事,惟征东行省丞相高丽王不降。
  乙卯,罢回回国子监。
  戊午,祀社稷。
  己未,绍庆路峒蛮为寇,命四川行省捕之。
  祭遁甲神于香山。
  命平章政事王毅等征理在京诸仓库钱谷,亏耗者七十八万石,及诸路岁贡币帛稍纰谬者,俱责偿所司。程督严刻,讟并作矣。
  以太常礼仪院使拜珠为中书平章政事。
  拜珠,安图孙也,闳远端亮,有祖风,袭宿卫长。延祐中,拜太常礼仪院使,每议大政,必问曰:“合典故否?”同官有异见者曰:“大朝止说典故耶?”拜珠微笑曰:“公试言之,国朝何事不合典故?”同官不能对。太常事简,每退食,必延儒士,谘访古今礼乐刑政,治乱得失,尽日不倦,尝曰:“人之仕宦,随所职司,事皆可习。至于学问有本,施于事业,此儒者之能事,宰相之资也。”帝在东宫,问宿卫之臣于左右,咸称拜珠贤,遣使召之,欲与语,拜珠谓使者曰:“嫌疑之际,君子所慎。我长天子宿卫,而与东宫私相往来,我固得罪,亦岂太子福耶!”竟不往。及即位,遂有是命。
  壬戌,特们德尔请参决政务,禁诸臣毋隔越擅奏,从之。
  乙丑,大行皇帝丧卒哭,作佛事七日。
  丙寅,周王和实拉长子托欢特穆尔生。
  戊辰,帝如上都。
  初,太庙九室,合飨于一殿。及仁宗崩,无室可祔,乃权结彩殿于武宗室前,以奉神主。帝召礼官集议,太常礼仪院经历曹元用言:“古者宗庙,有寝有室,宜以今室为寝,当更营大殿于前,为十五室。”帝嘉其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