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君。凡此数恶,力行于年岁之间,莫不备具,虽古之失志倒行而逆施者,殆不如此。”帝以状示安石,安石谢无有。归以问雱,雱言其情,安石咎之。时雱已病疽弥年,坐此益忿恚,疽溃而卒;安石悲伤,求去愈切。绾虑安石去而己失势,乃力劝帝留安石,其言甚无顾忌。帝再三诘绾,绾以实告曰:“安石门人练亨甫为臣言。”帝令吴充以己意问安石,安石大骇,即上奏曰:“闻御史中丞邓绾尝为臣子营官及荐臣婿可用,又为臣求赐第京师。兼绾近举御史二人,寻却乞不施行。闻其一人彭汝砺者,尝与练亨甫相失,绾听亨甫游说,故乞别举。绾所为如此,岂可令执法在论思之地!亨甫亦不当留备宰属。”帝以绾操心颇僻,贼性奸回,论事荐人,不循分守,亨甫身备宰属,与言事民交通,故有是命。绾始以附安石得居言职,及惠卿之党欲倾安石,绾皆竭力劾奏之,亨甫亦由谄事雱以进,至是乃因安石言,相继罢斥。
  乙未,诏东南诸路教阅新军。
  辽耶律伊逊之出为中京留守也,泣谓人曰:“伊逊无过,因谗见出。”其党以其言闻于辽主,辽主悔之。会伊逊生日,辽主遣近臣耶律白斯本赐物为寿,伊逊因私属白上:“臣见奸人在朝,陛下孤危,身虽在外,窃用寒心。”白斯本还,以闻。辽主赐伊逊车,谕曰:“无虑弗用,行将召矣。”由是反疑萧岩寿,出为顺义军节度使。诏近臣议召伊逊事,北面官属无敢言者。契丹行宫都部署耶律萨喇曰:“萧岩寿言伊逊有罪,不可为枢臣,故陛下出之。今复召,恐天下生疑。”同知南院宣徽使谐里亦言不可复召。萨喇进谒者三,左右为之震悚,辽主卒不听。戊戌,召伊逊复为北院枢密使。
  丙午,王安石罢。安石之再相也,多称疾求去。及子雱死,力请解机务。帝亦厌安石所为,乃罢为镇南军节度使、同平章事、判江宁府。雱死时,年三十三。
  枢密使、检校太傅吴充、礼部侍郎、参知政事王珪并守前官、同平章事。充子安持虽娶王安石女,而充心不善安石所为,数为帝言新法不便。帝察其中立无与,及安石罢,遂相之。
  以资政殿学士、知成都府冯京知枢密院事。京与王安石同在中书,多异议,安石颇疑惮之,故尝因事移私书于吕惠卿曰:“无使齐年知。”京、安石俱生辛酉,故谓之齐年。及安石再相,惠卿出知陈州,悉发安石前后私书奏之,其一云“无使齐年知”,又其一云“无使上知”。帝以安石为欺而京不阿,故复用京。
  十一月,乙卯,给广南东路空名告敕,募入钱助军。
  辛酉,录魏征后。
  甲戌,辽主欲观起居注,修注郎布延等不进,各杖二百,罢之。
  耶律伊逊既复用,势益张,见耶律萨喇,让之曰:“与君无憾,何独异议?”萨喇正色曰:“此社稷事,何憾之有?”耶律庶箴私见伊逊而泣曰:“前者抗表,非庶箴之愿也。”伊逊怜而释之,出谐里为广利军节度使,谪耶律孟简巡磁窑关;未几,流萧岩寿于乌隗部,终身拘作。岩寿虽窜逐,恒以社稷为忧,时人为之语曰:“以狼牧羊,何能久长!”
  乙亥,以安南行营将士疾疫,遣同知太常礼院王存褥南岳,遣中使建祈福道场。
  己卯,洮东安抚司奏包顺等破果庄兵于多移谷。壬午,果庄寇岷州,种谔以轻兵袭击于铁城,败之。
  是月,辽南京地震,民舍多坏。
  十二月,丙戌,郭逵拔广源州,伪观察使刘纪降。
  己丑,子佣生。
  栋戬使果庄聚兵洮、岷,胁新附羌,多叛归之。甲午,遣内侍押班李宪乘驿往秦凤、熙河措置边事,诏诸将皆受节制。
  御史中丞邓润甫、御史周尹、蔡承禧、彭汝砺言:“自古不闻有中人为将帅者。唐明皇时,覃行章乱黔中,始以杨思勖为招讨使,唐之祸萌于此。代宗时,鱼朝恩几危社稷。宪宗用吐突承璀,卒以轻谋败事,得罪后世。陛下其忍袭唐故迹而忘天下之患乎?”又言:“果庄之患小,用宪之患大。宪功不成,其祸小;功成,其祸大。”章再上,弗听。
  辽以左伊勒希巴萧托卜嘉为南院统军使。耶律伊逊以北面林牙耶律延格为耳目。延格狡佞而敏,凡有闻见,必举以告。伊逊爱而荐之,辽主亦以为贤,拜左伊勒希巴。
  丁酉,诏:“岷州界经果庄兵燹者赐钱,胁从来归者释其罪。
  癸卯,郭逵败交趾于富良江,获其伪太子洪真,李乾德遣人奉表诣军门降。初,赵禼举逵以自代,及逵至,辄与禼异。禼欲乘兵形未动,先抚辑两江峒丁,择壮勇,啖以利,使招徠携贰,堕其腹心,然后以大兵继之,逵不听;禼又欲使人赍榜入贼中招纳,逵又不听;遂令燕达先破广源,复还永平。禼以为广源间道距交州十二驿,趋利掩击,出其不意,川涂并进,三路致讨,势必分溃;固争,不能得。贼遂据富良江,列船数百,官军不得济。禼分遣将吏伐木治攻具,机石如雨,蛮舰皆坏。徐以罢卒致贼,设伏击之,斩首数千级。馘其渠酋,获洪真,贼穷蹙归命。时兵夫三十万人,冒暑涉瘴地,死者过半。至是大军距交州裁三十里,隔一水不得进。逵怍于玩寇,移疾先还,遂班师。
  冷鸡朴诱山后生羌扰边。庚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