揆,常欲上自战国,下至五代,正史之外,旁采他书,凡关国家之盛衰,系生民之休戚,善可为法,恶可为戒,帝王所宜知者,略依左氏春秋传体为编年一书,名曰「通志」,其余浮冗之文【二】,悉删去不载,庶几听览不劳,而闻见甚博。私家区区,力不能辨,徒有其志而无成。顷臣曾以战国时八卷上进,幸蒙赐览。今所奉诏旨,未审令臣续成此书,或别有编集?若续此书,欲乞亦以「通志」为名。其书上下贯穿千余载,固非愚臣所能独修。伏见翁源县令广南西路经略安抚司勾当公事刘恕、将作监主簿赵君锡,皆习史学,为觽所推,欲望特差二人与臣同修,庶使早得成书,不至疏略。」诏从之,而令接所进书八卷编集【三】,俟书成取旨赐名。其后君锡父丧,不赴,命太常博士、国子监直讲,刘攽代之。恕,筠州人【四】,君锡,良规之子也,攽,敞之弟也。
  司空致仕郑国公宋庠卒。帝方以灾异避正殿,有司误奏毋临丧,乃为挽辞二篇赐之,赠太尉兼侍中,谥元宪,帝为篆其墓碑曰「忠规德范之碑」。庠自应举时,即与弟祁以文学名擅天下,尤工诗赋,一时进士共学之。爱祁甚笃,俭约不好声色,读书至老不倦。尤畏法,在扬州使工甓堂涂,取卮酒与之,后知误取公使,立偿之,而取予者皆被罚。其为相,儒雅练故事,自初执政,遇事辄分别是非可否,用是斥退。及再登用,遂浮沉自安。然天资忠厚,尝曰:「逆诈恃明,残人矜才【五】,吾终身弗为也【六】。」沈邈尝为京东转运使,数以事侵庠,及庠在洛阳,邈子为府属所恶,欲痛治之以法,庠独不肯,曰:「是安足罪也?」人以此益称其长者。
  戊申,河东转运使、集贤校理、工部郎中□充为盐铁副使。上雅知充,前此数问充所在,会充入对,上谕以教授时事,嘉劳之。居河东才半岁,即召入。
  枢密副使、礼部侍郎胡宿,累乞致仕。庚戌,罢为吏部侍郎、观文殿学士知杭州。
  殿前都虞候、容州观察使郭逵检校太保、同签书枢密院事。同签书枢密院事自逵始。于是知制诰邵必当制,草词以进,而言逵武力之士,不可置庙堂,望留诰敕与执政熟议。弗听。逵既入西府,觽多不服,或以咎韩琦,琦曰:「吾非不知逵望轻也,故事,西府当用一武臣,上欲命李端愿,吾知端愿倾邪,故以逵当之。」或曰上本意欲用张方平,琦知方平不附己,猥曰西府久不用武臣矣,宜稍复故事。上督其人,无以应,乃遽用逵。知谏院邵亢、御史□申吕景交章论祖宗朝枢府参用武臣【七】,如曹彬父子、马知节、王德用、狄青,勋劳为天下所称则可,逵黠佞小才,岂堪大用。不报。案此事续纲目在三月,宋史为二年事【八】,俱与此不合。
  壬子,诏流内铨:「磨勘选人愿入职官者,与循资注官,令任还无赃私罪【九】,及私罪杖已下情轻者,有旧举主三人或新举主二人,与磨勘引见。岁举选人充京官者【一○】,自今以三分之一举令、录、判、司、簿、尉充职官;举主满三人,历任无赃私罪或私罪杖以下情轻者,判、司、簿、尉有出身三考,无出身四考,与注合入职官【一一】;充县令须到任一考乃得举。」所以分减举者数,省京官也。此本志语。嘉佑五年八月,有京官举主三人者为职司,自此遂着令。
  司天监奏彗星浸微,髃臣诣合门拜表乞御正殿,复常膳,不许。自是三表,乃许之。
  五月甲子,同判流内铨蔡抗言:「伏见系磨勘奏举候次引对选人二百五十人【一二】,一岁引见不过百人,计须二年半方可引绝。检会编敕,在朝文臣知杂御史以上、武臣观察使以上,各许举外任选人充京官;安抚发运转运使副、提点刑狱、知州军通判,各举辖下选人充京官县令。今将南曹逐年举状,约一千九百员。被举者既多,故磨勘者益觽,朝廷虽于引对之际限以班次,然内外举官之数,未尝略有裁损,本源未窒,徒抑其流,故选人日月滋引。且今天下吏员有限,每一官之阙,初授、已替并见任者率三人,故使除授益难,能否共滞,若不稍为更改,恐久而不胜其弊。乞权罢在朝文臣知杂御史以上、武臣观察使以上每年所举京官。在外安抚使以下至通判逐年所举京官县令,各量本处在任吏员多少,于旧数十分内量减三五分,候员少即依旧。臣伏思朝廷更张法制,抑太甚之弊,盖有材者不患见遗,侥幸者则所不欲,况今来只是减损臣僚所举人数,即不增添选人考第举主,在人情亦无所觖望。乞委近臣参酌施行。」诏在京文臣知杂御史以上、武臣观察使以上每岁举幕职、州县官充京朝官二人,今后并罢。蔡抗疏可以见当时岁举改官及磨勘引对人数,本志删取甚略,今从会要。
  乙丑,诏:「河北战兵三十万一千余人,陕西战兵四十五万九百余人,并义勇,令本路都总管常加训练,毋得占役。」时边臣或奏请增兵,朝廷以为兵数不少,故降是诏。
  是日,彗行至张而没。彗之未没也,言者多以为忧。或告韩琦,琦曰:「借使复有一星出,欲何为乎?」此据日记。
  戊辰,上谓宰臣曰:「朕日与公等相见,每欲从容讲论治道,但患进呈文字颇烦,多不暇及,中书常务有可付有司者,悉以付之。」自是中书细务止进熟状,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