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上大悦。又问安石、修、公着优劣及时事是非。秩对青苗等事皆合古义,安石知经知道,公着不知经不知道,修于浮文为长耳。明日,除官右正言、直集贤院、判国子监,面赐绯鱼。后除直舍人院、天章侍讲,又除起居注,供谏职。无月不除官,用悦其心。安石方尽逐学官,用亲知传授己学,凡更制学事,李定、张琥一禀于安石,随顺之,秩一无异论。秩素喜三传之学,安石黜春秋,不立学官,秩亦无一言。铨事不晓吏文,供谏职默然无一语,中外皆笑之。邓绾除杂端及中丞,皆举秩自代。修自去颍,每为诗思颍,无不及秩,共为几杖之游,公着荐之尤有力,一旦秩为安石所诱,特起仕宦,议论时事附会,二人大失望。公着方黜居颍,修又致仕来归,秩方起,闻其誉安石而短己,遂不复与见。又惠卿、惇、括三人事修甚谨,及修老失势,安石专政,三人者不复顾修,及归颍,又失秩,终身自咎,以为知人之缪。秩之学本出于回,平时修待回不及秩厚,至是回死,修以文祭之曰:「利害不动其心,进退不更其守,处于觽而不随,临于得而不苟,惟吾知子于初,人徒信予于后者。」其意在秩也。希又云秩病心,竟自刎死。
  太常博士、签书河东节度判官李实,太子中允、馆阁校勘、检正中书礼房公事刘摰,并为监察御史里行。故事,御史不带馆职,以馆职充御史自摰始。实,洛阳人也。王陶传:司马光尝荐实,及孟恂,赵彦若章留中。摰未及陛对,上言:「亳州官吏昨以住滞俵散青苗本钱,下本路转运使差官取勘,及今累月,尚未结绝。访闻命官及干系人等,在禁者甚觽,遂成大狱,惊骇物听。臣愚以为本州岛官吏所犯,止于不依限支散青苗钱,其罪可以一言定,非有晦隐难穷之状,而起狱不止,有司未测朝廷风旨,张皇事势,连逮证佐。当此暑月,殊可矜恤。欲望速降指挥,严责勘司,须令日近圆结,其照证人逐旋先次簄放【七】,所贵盛暑不致淹延。」案摰奏议具此。本传乃云:狱起不止,小臣意在倾故相富弼以市进。今弼已责,愿□州县之罪。此饰说也,兼此时弼亦未责,传盖因刘安世所作摰文集序。司马光日记:刘摰为检正官,介甫将黜富公,摰数谏止之,由是出为御史,富公竟坐夺使相。摰上言:亳州簿、尉、典级皆坐不散青苗钱申劾,以前宰相所为,岂此曹所能制?由是簿尉以下特宥之。当是时,摰在台谏中最为敢言,周伯药云。六月二十一日甲戌可考。
  权庆州北路都巡检崔昭用,柔远寨主孙宗信、都监木信之各降两官,坐所部蕃落盗器甲,开城门欲应庆州叛军,而昭用等不能禁。诏德音特责之。
  诏自今天下上雨雪状,司农寺每月缴进。新纪书此,旧纪不书。
  是日,王安石白上:「保甲习武艺新法如何?」上曰:「候秋冬闲,差役事了当颁行。」又谓安石曰:「人不能无过失,卿见朕有过失,但极口相救正,勿存形迹。」安石谢曰:「当尽死力,不敢存形迹。」上虑难济,安石曰:「此在陛下,不可以他求。观今年人情,听上所为,不敢侮慢,孰与去年?」又曰:「陛下圣德日跻,风俗会丕变,何忧难济!」此据日录。新法之行否,端在此际。而实录、朱墨本及新本皆阙不书,今特书之。
  丙子,权发遣提点河北刑狱、都官员外郎王广廉权发遣本路转运副使、兼都大提举籴便粮草催遣黄御河纲运。王安石言其可用也。通判大名府、职方郎中钱昌武与堂除知州。广廉言昌武散青苗钱有劳也。
  遣太常博士陈充体量宿、亳等州灾伤,仍令本路修饬武备。先是,上批:「闻宿州之民乏食,盗贼充斥,人不安处,见禁死罪近五百人,未获军贼亦不少,乃所至全无武备。若不速赈济,必聚为盗贼。」本路皆不奏,故遣充。
  太常丞、集贤校理、同知礼院许将检正中书礼房公事,太子中允、崇政殿说书李定辞说书,除集贤校理、检正中书吏房公事。定辞说书,已附去年十二月戊寅。
  西作坊副使、知宁州田諲迁皇城副使、諲尝与西贼战有功,又招安庆州叛兵为多故也。
  置太医丞,请给、佩鱼视殿中省尚药奉御,班□其下,以处医官之产科、小方脉者。
  中书奏:检正中书吏房公事李清臣兼编修中书条例。诏罢之。此据御集。寻自太子中允复为校书郎,通判海州。此据曾布制集及晁补之行状。韩绛既责,清臣愿还旧秩,且求外任故也。
  戊寅,集贤校理赵彦若兼崇文院检讨,编修会要。
  赐右赞善大夫□安度进士出身。先是,宰臣富弼言:「安度召试舍人院,闻考试入三等,论四等,止以「绿竹青青」诗不依注解作王刍萹竹,遂定入五等,改一官,报罢。窃详安度命意,必谓王刍萹竹柔脆常草,不足兴咏卫武公有德之人,以注说迂曲,非诗人本意也。又按史记河渠书「下淇园之竹」,则知淇澳之竹,祗是竹箭之竹也。又据陆德明释文,青止音箐,茂盛之貌【八】,故安度直以绿竹茂盛立为题意,于理甚通,未为不识题义。乞赐再取安度所试三题详定,如俱入等,随其文艺,特与一科名。」下学士院看详所试并为合格,惟诗不合自出己见,亦非纰缪,故有是命,复追先授一官。
  庚辰,命王安石提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