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则恳恻,是何理也?若为将官责重,则自可移于知州。且人材一般,若令三四人连职,则容有一人奉法。若人材未可知,而专任一人,其或苟简,谁复明其修举者?」安石因言:「前岁所修教阅赏罚,至今尚未施行,何故?」上言:「修未了,故未施行。」上又言:「民兵亦未了。」安石曰:「边路民兵易教,不同府界,略教尚已可用。即边路不愁教习不成,缓则缓教,急则急教,不愁不为用也。」上又言:「近岁费用横多,诚为不易,将来但恐难为供亿。」安石曰:「诚如此。」前岁所修教阅赏罚,当考。
  己酉,分命辅臣祷雨。
  命同管句外都水监丞程昉、权知都水监丞刘璯提举开广沙河。初,昉、璯言:「王供埽下有沙河故迹,可开广,取黄河水灌之,转入枯河,下合御河,即黄河堤置斗门启闭,其利有五:王供乃向着埽,免河势变移,别开口地,一也;漕舟出汴,对过沙河,免大河风涛之患,二也;沙河分水一支入御河,大河涨溢,沙河自有节限,三也;御河涨溢,有斗门启闭,无冲注填淤之忧,四也;德、博舟运免数百里大河之险,五也。开河用工五十六万七千四百九十三,请发卒万人,役一月可成。」从其请,而有是命。文彦博有札子论列,附九年十月末,七年七月九日,又八年九月五日、七日,又九年八月二十九日,又十月末,又十二月癸未朔,又十年五月二十日庚午。
  诏令式所修定宗室禄令,不成文理,未得颁行,送详定一司敕令所复位以闻。于是删定官魏沂罚铜十斤,送审官东院,详定官沈括特释罪。
  中书言,诗、书、周礼义欲以副本送国子监镂板颁行。从之。
  诏诸州法司、当直司、司理院、推司、州院专差勘事司吏,委提举司相度,随宜立定人数。法司毋过三人,当直推勘司毋过四人,月给食料钱虽多,毋过十二千,法司习学毋过两人,食料钱毋过五千,以裁减役人废罢耆户长、壮丁等钱充。度事务繁简,增损人数,依转运司吏行仓法。初止行于江宁府,至是,司农寺请行之诸州。又为立稽违差失许法司纠举赏罚法,自事务繁处为始。
  诏边民典卖地与北界,论如私相交易律,皆配黄河南本城,许人告,亩赏钱十千;所典卖地勒犯人家或地邻赎归,犯人家财不足,官为借给,已有北人居者,官司婉顺发遣。其典买北人地者,钱不追,地不得耕,两地供输,与全属南人典卖地者立法有差。先是,边民以地与敌交易,久则疆畔不明,往往生事。庆历中,贾昌朝尝为约束,后屡申明,不能禁止,至是又着为法。
  三司使章惇言:「河东永利两监盐岁课旧额二十五万余缗,自许商人入中,粮草增饶,给钞支盐,商人得钞千钱,纔售四五百,县官暗失钱数,铺户获利不赀。又私盐不禁,岁课日减,今纔十万四千余缗。若计粮草虚估,官纔得钱五万余缗,视旧亏十之八。今若依解盐例,募商人入钱请买,或当官自鬻,仍严禁私贩,岁课必大增羡,缘边粮草却用见钱籴买。」诏河东转运使范子奇、赵子几相度,详具条约以闻。十八日议榷河北、京东,今又及河东。食货志载惇言与实录同,但稍文耳,今不别出。九朝通略,子奇,雍孙也。
  李承之言:「河东路奏举教阅保甲,巡检若系监当,止乞支与监当请受。」王安石曰:「恐合与添支。」上曰:「善。然陈恕惜起支定例亦良是。数虽少,积之乃觽。近岁或已有请受,又攀例求驿券,如高居简已请皇城司添支,及出,又攀例求驿券,竟不曾与。如□珪在外久,然亦不曾与驿券。」安石曰:「凡奏举官句当事须藉材,而句当出入须至陪费盘缠,不如安居守本职事。若使才者劳苦在外,而费用反不如不才者安逸而无费,则孰肯就奏举?今如高居简皇城司厚俸,不支驿券可也。然其在外劳苦,比只在皇城司安坐之人则有差,虽与驿券不为过。如□珪俸薄,又自近岁内小臣出入,人人畏谨奉法,无敢受赂遗者,若劳而不恤,亦恐非圣政之善。又如河东巡检,既是选举,又有教阅保甲之责,又在陆行枯槁路分,若更不依诸路请得添支,即孰肯就奏举者?且用财省费,当大计乘除。今以民兵代兵士、弓手,所省已多,即于巡检请受至少,不足爱惜也。」
  辛亥,吏部尚书、平章事、昭文馆大学士王安石加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右谏议大夫、参知政事吕惠卿加给事中,右正言、天章阁待制王雱加龙图阁直学士,太子中允、馆阁校勘吕升卿直集贤院,并以修诗、书、周礼义解毕,推恩也。安石辞曰:「雱前以进书,自太子中允、崇政殿说书除右正言、天章阁待制,既病,不复预经局事,今更有此授,极为无名。」上曰:「特除雱待制,诚以询事考言,雱宜在侍从,不为修书也。今所除,乃录其修经义之劳,褒贤赏功,事各有施,不须辞也。」惠卿亦辞给事中,上曰:「卿于经义必多起发,兼修书改官,自有旧例。」
  是日,中使促安石等令后殿告谢,云上坐候,乃入见,辞所迁官,上谓安石曰:「卿修经义与修他书不类,又非特以卿修经义有劳也,乃欲以卿道德倡导天下士大夫,故有此拜,不足辞也。」后雱又辞所迁职,上欲终命之,惠卿以为雱引疾避宠,宜听,故从之。由是王、吕之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