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若非乘时充养其气,亟休息之,则异时贼摅忿而来,准何御得?尔宜疚心安抚全补之,以待他日之用。边务当禀者,且附递齭缕以闻。」
  己未,河东都转运司言:「已牒王中正,候张世矩到本路,即军中械送府州系狱,差府州通判钱目□耎勘劾。」上批:「世矩见将兵,转运司如此諠露,深虑本人忧畏反侧,不便。可速降指挥云:世矩虽狂妄陈述,缘昨宥州破贼功最多,特许他日以功赎过,前降指挥更不行。」(十一月二十日,世矩云云。)
  上批:「高遵裕行营已至并边,王中正兵不须往,令纳近降宣命,依前诏迤逦归本路。种谔准此。」
  庚申,诏泾原卢秉:「据环庆路行营奏,本路兵逃亡不少,几是全军溃散,及云兵觽扬言:『我曹不惮进战,止忧饥死。』此乃大段阙食。及闻将官、使臣等伤中亦多。卿可速遣人招呼,以朝旨放罪,依旧收管,便令复营,及户族安存歇泊,未得别有团结。人支米一石。」
  都提举市易司贾青乞于新旧城内外置四抵当所,委官专管勾,罢市易上界等处抵当,以便内外民户。从之。
  高遵裕言:「回军渐至界首,权于极边分屯,以安反侧。愿少□臣罪,使暂入朝别议攻讨。」诏高遵裕:「行营以师老食尽,知难久留,退军南来,未为深罪。当且疚心全缉罢敝,安抚士觽以图后效,未可赴阙。如有急切边务,以驿书闻。候军马整治,举事有期,当有召命。」
  诏环庆、泾原路行营兵,元未经王中正喝赐,并赐特支钱;先逃亡,缘招抚到乃至,即不支。
  辛酉,环庆路行营经略都总管司言:「泾原路出界正兵及汉蕃弓箭手共五万一千六十人,马五千七百八十二匹,除逃散外,见管一万三千四十八人,马三千一百九十五匹。
  是日,刘昌祚、姚麟、叶康直等还至渭州。(十七日奏。)
  癸亥,诏三省诸案宜并称房。
  环庆路转运司言:「大军攻灵州半月,频经寒冻;自离灵州,日有贼兵追袭,为贼伤杀十过二三。士卒乃敢攘夺公私之物,至剥取军员衣服,生埋揜之,并自去巾栉辫发,诈为蕃兵,追夺财物;军器什物弃毁满野,多烧兜牟以造饭,枪杆、弩桩、箭笴、鼓排【八】之类皆以充薪,所持兵刃则以采柴木,无不钝缺。凡此皆属军政,本司不当侵预,不敢便施行,若不密奏,则缄默之罪恐难逃逭。」又言:「伏闻朝廷下高遵裕领环庆、泾原两路兵退归并边,别议措置。窃见遵裕识虑昏浅,动失事机,喜怒轻肆,赏罚谬滥,凡有功将佐多遭摧沮,士心不伏。昨深入贼境,全不肯痛行讨荡【九】仍节制将士,遇贼接战,限定步数,不许追击,有过所限,遂遭庭辱,欲行军法。缘西贼战斗,兵势稍沮,必即退遁,既不许乘胜追击,于理无复大捷,以致贼势猖獗,了无成功。今若再委遵裕别议措置,恐终不能上副朝廷责望之意。」(此月六日,已有环庆转运司奏。案:环庆转运副使李察、判官范纯粹也。是月,坐随军入界西贼抄掠粮草,察降授承事郎,纯粹降授宣德郎,各权管勾转运判官事,纯粹乞□位察下,有奏状可考。)
  甲子,诏泾原路行营汉蕃兵今已入塞,宜令刘昌祚等部领还本路分屯歇泊,缮治器皿,葺补衣装,赡养士气。
  鄜延路经略司言:「准朝旨,简未尝出界人兵,尽以与王中正。其诸城堡守御顿阙,若有警急,须发义勇、保甲守城,虑逐州县役使,放散歇泊,临时有误勾集,欲乞令官司不得差雇占使,违者以乏军兴论。」从之。
  乙丑,诏宣庆使、宣州观察使、入内副都知李宪自出界讨贼,收复土地,皆有功捷,赐银、绢各二千,降敕銟谕,别听恩命。(明年六月五日。)
  先是,知枢密院孙固乞罢西师,既而师出无功,上谕固曰:「若用卿言,必不至此。」于是固又言:「兵法,期而后至者斩。始议五路入讨,会于灵州,李宪独不赴,乃自开兰会,欲以弭责,要不可赦,乞诛之。」不从。
  丙寅,龙图阁直学士曾布知庆州。(四年六月十四日,自蔡移成德;五年十月,丁母忧。此并不入长编。)
  诏:「熙河兰州西使城今已修葺戍守,其闲有须增置堡寨、通接道路,令经制可相度施行外,其以东地分,即未得别展托。昨降鄜延、麟府路行营经略措置司依图画地分,清荡河南。今灵州既未下,其指挥并未得施行,且令休息团结士马,别听朝旨。其麟府路措置司军马,委王中正相度,分遣近里有粮草处歇泊,以备呼使。」中正军多募京师诸卫禁旅,不置将校,最无纪律,亦无战功,惟入宥州纵火;又自尊大,侮辱官吏,不恤士卒,冻饿死者最甚。(「中正军多募诸卫」以下,朱本并削去,今依新本存之。)
  权环庆路经略司事胡宗回言:「昨起本路义勇、保甲赴环、庆州等处守御,今大军已回,乞放令歇泊。」诏依所奏,泾原路准此。并再下两路转运司,应役夫及百姓,指挥到尽放散。
  诏:「李宪以见领职事权交割与苗授,量带官吏,速乘递马,由便道往环庆路博谋将吏,具官军昨攻取灵州得失所以,及今改图详悉方略,筹策条画,并经过泾原,恐有利害,亦可询讲,亲赍赴阙论奏。」(二十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