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资财巨万,娶以为妻,无异于赘,未闻他长,而便被此恩,似亦无故。今曾经堂除人在京亦不少,坐淹岁月,率无差遣,岂其才皆不逮蘧哉!此蘧之除所以物论未允也。访闻雍系翰林学士梁焘表弟、签书枢密院王岩叟妻之表叔,蘧系右丞苏辙貋王适之兄。审其如此,臣恐远方寒士闻之有以动其心矣。」诏以蘧知无为军,雍知遂州。(王雍除利路运判在二月二十八日,雍改遂州政目四月十四日【四】。)
  河东经略司言:「应干边防或军政机密公事,系帅臣一面推勘者,监司更不点检,如察访得实有冤滥,具状闻奏。」从之。
  左朝议大夫、直龙图阁谢卿材为太仆卿。吏部郎中赵偁权河北路转运副使。
  是日,辅臣奏事延和殿,太皇太后深以旱暵为忧。
  戊戌,月食。签书枢密院王岩叟奏言:「臣伏见去岁日食五月朔,今岁月食三月望,且食之既。按十月之交诗曰:『日月告凶,不用其行。四国无政,不用其良。』传曰:『国无政,不用善,则自取谪于月日之灾,故政不可不谨也。』又曰:『彼月而食,则维其常。此日而食,于何不臧?』考告凶之蚀,同以为戒;考维常之言,则若专戒日食,而不以月食为可畏。盖诗人之时,事异于今。今方两宫同听天下之政,实日月并明之道,俱不当有薄蚀之变也。臣窃惟皇帝陛下以光明纯粹之德,渊默临朝,太皇太后陛下以仁义忠恕之行,发而为政,盖无一不合天心者。然则何为谪见于日月之灾?臣殆恐阴邪道长,有以蒙蔽盛明,而圣心不以为疑,故天见变异以示警戒。此天心之仁爱陛下,而欲全圣德之美也,消伏之应,宜在此时。愿陛下用人之际则审邪正,使必得其真,听言之际则察是非,使必归于当,斥远阴邪,深防蒙蔽之害,以答天心。臣等不胜幸甚。」贴黄:「臣又按汉历志记月食之既者,率二十三食而复既。按元丰八年八月望尝食之既,今固未及二十三食而复既,则是不当既而既,臣故恐天意之有以深警陛下也。」(岩叟言必在此后,今即附见。此言或缘孙升、韩川,升等出乃发。移附六月亦便,更详之。)
  己亥,簄决在京并府界系囚,杂犯死罪已下第降一等,至杖释之。(王岩叟云圣意必在十六日施恩,以月食之变也,然不明谕。政目于十四日书之。)
  庚子,鄜延路经略使范纯粹奏:
  准枢密院札子:「勘会陕西、河东逐路沿边见各有紧切控扼贼马道路,以自来夏国讲和,未曾修建堡砦,今绝彼贡奉,可以乘时踏逐地基修筑。三省、枢密院同奉圣旨,令鄜延、环庆、泾原、秦凤、河东路经略司差官带领人马,亲诣汉地生界内,选择形势要害堪作守御砦基去处,约度城围地少着望去处,多少月日可以毕工,子细画图开说闻奏。」
  臣契勘本路边防形势,实有缺隙未备之处,如欲必取周备,则固可择利而作。然臣窃有浅议,愿试陈其说。乃者朝廷以久厌戎事,姑务息兵,故于已复数城决议给赐,而夏国抗请不已,迄害讲和。今若令逐路各侵彼疆,又有兴作,臣愚揆料,窃有四忧:
  一则诸路中必有永乐之祸。何者?昨元丰四年,五路并进,直以灵、兴为图。方是之时,夏人审知中国重兵竭力此举,所以望风畏遁,千里一空。故横山之阴,废城旧砦之要害者,皆为汉兵所城,比贼之还,则我守既固而贼无能为。向使贼未至畏遁,虽遁不远,则我尚能毕此城役乎?后一年,贼稍南还而沈括、徐禧轻议进筑,即致败覆,此其验也。今朝廷又令诸路各行进筑,臣愚窃所未许。或谓诸路并举,贼必分兵以应,贼势既分,即无永乐之祸。臣以谓不然。计贼之力,虽不能必害诸路板筑之役,彼若置诸路而攻一路,城未及坚,池未及深,守计未及办具而力役垂困,诸路各事役作,尚能舍己而援邻乎?则被攻路分理势艰危,断可识矣。此臣之忧一也。
  二则它日愈无息兵之期。何者?臣窃度朝廷今日之所以绝贼而不惮严兵者,是岂得已而然乎,岂真为永绝之计乎?盖欲惩侥幸,绝觊觎,为它日地也。昨葭芦、米脂、浮图、安疆四砦,朝廷捐之而不以为重者,盖有重于此者也。所捐不为不多,而彼犹要求不厌,旅拒称兵。今若又令诸路增进城垒,不下十数,异时彼此取舍,何所措词?是坚贼之道也。此臣之忧二也。
  三则人力不足。何哉?诸路正兵不多,平日尚须以东兵增戍,自元丰用武以来,所增之数倍于土兵;不惟素非力战之士,又皆分隶诸将,兼均付诸城堡砦,以助戍守,故每将被战,土兵大抵不满二千,警急则每以少兵为患。今若更增城守之数,则兵势愈益分裂,而战守之计尤簄。此臣之忧三也。
  四则支费难胜。何哉?朝廷自展拓熙河已来,至于收复诸路州城堡砦,所在增费,可谓不赀。既竭关陕公私之力,而朝廷飞运金帛,系于道路,然而漕官告乏,尚无已时,虽□捐四城,未闻余羡。今又有十城之举,则目今与永远之费何可胜计。臣恐内外窘匮,理有不支,贻朝廷无穷之悔,岁或饥馑,狼狈可虑。此臣之忧四也。
  臣窃谓庙朝谋议岂不及此,恐朝廷姑为此声,使贼知我不务速和,以伐谋耳【五】。审如是,愿朝旨密以诫臣,臣当阳为大势以示之,虽无甚补,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