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耳。」辅臣言:「北面虽有兵备,而押阵使臣犹在辇下,宜令进发。」诏使臣有在河北、河东及近京诸州者可就遣之。
  乙未,民有自眉州来贡奉者,上念其遐远,诏禁止之。
  辛丑,享太庙。前一日,微雨,至是开霁。
  壬寅,合祭天地于圜丘。大赦。诸路欠咸平四年已前残税、河北河东欠五年贷粮并天下逋负,升州广德军率分钱、洪筠州临江军酒曲脚钱、婺州竹园虚收孳生竹四十亿六千一百五十一万,悉除之。申严销金衣物之禁。
  初议南郊,三司使王嗣宗等以郊祀经费繁重,请止行谒庙之礼而推庆赐。宰相吕蒙正曰:「前代停郊谒庙,盖因灾沴。今无故罢祀,典礼无据。」上曰:「不惟典礼无据,郊坛一日之费,所省几何,殊非寅恭事天之意也。」因诏三司非禋祀所须,并可减省。于是省应奉杂物十万六千,功九万九千。
  左藏库监官郭守素言:「淮南升、润州紬绢价高【一三】,望不给冬服,镘充郊祀赏给,可获数倍之利。」上曰:「朝廷方覃大庆,岂复规小利也?」罢之。
  郊祀礼毕,有司请用是月丁亥或辛亥大宴。时许国长公主在殡,上曰:「主以丙午启攒,此二日柩方在途,未葬之前,朕情所不安。」咸曰:「王者礼绝儙。」上曰:「礼能行之,即为例矣。」因诏用乙巳大宴,就未启攒前也。
  丙午,大雪。上谓宰相吕蒙正等曰:「昨郊祀之际,重阴变晴,今兹成礼,又获嘉雪。朕以薄德,托于人上,守祖宗基业,日谨一日,不遑宁居【一四】。至于奉天事神,未尝不夙夜祗戒,惟恐未臻治道。而灵贶荐至,盖天意敷佑蒸黎,亦卿等调燮之力,丰年可期矣。」
  太常少卿卢之翰在广州无廉称,上以职方员外郎、直史馆凌策熟南海风俗,戊申,赐策金紫,命往代之翰,徙之翰知永州。(之翰传云:与转运使凌策不睰,策发其阴事。按策传此时在朝廷,不在南海也。策固尝为转运使,盖前此矣。)
  己酉,以皇子元佑为左卫上将军,封信国公。宰相执旧典,请加王爵,上不许。
  庚戌,左仆射、平章事吕蒙正加司空、门下侍郎、平章事。李沆加右仆射。髃臣咸以序加恩。(十二月丁丑,宋白等丝俸。)
  楚王元佐为右羽林卫上将军,(案宋史本纪,是日,楚王元佐为右羽林军上将军,雍王元份守太傅,笃王元杰守太保,曹国公元俨同平章事。此编所载,似有脱文。)议者云:「唐德宗朝,六军置统军,秩从二品,左右羽林、龙武、神武是也。十六卫置上将军,与统军同,左右卫、骁卫、武卫、威卫、领军、金吾、监门、千牛卫是也。今楚王当为统军,而以上将军命之,且王前为左金吾上将军,按仪制,金吾在统军上将军之上,是则王乃降秩,非迁秩也,有司失于讨阅矣。」
  壬子,诏陕西振武军士,逃亡捕获,曾为盗及情理蠹害罪至徒者,所在处斩讫奏,杖罪部送阙下首身如旧法。振武兵皆取自乡民,俸钱惟五百,而他物给半。及其逃亡,则依禁军罪至死。上以其禄廪颇殊,而条禁太重,故有是命。
  癸丑,以职方员外郎、分司西京乐史直史馆。史年七十余,于是,奉镘司表入贺。上召见,嘉其筋力不衰,且笃学,好著书,故授以旧职,悉取所著书藏秘府。史与其子黄目俱直史馆,时人荣之。
  乙卯,以内侍高品张仁恭为内侍省内侍殿直。仁恭从晋国长公主积岁,颇勤干。主为言求迁秩,上以仁恭迁殿头高品,而给事主第,其名非便,故特置此职命之,仍给殿头高品俸料。
  己未,令近京诸州募强壮愿充军者给衣服、装钱送阙下。
  庚申,河阳节度判官清池张知白上疏曰:
  臣闻创王业期于无穷者,必政事为基。是以王业盛者,其政事必经久可取,远大可法,然后速见治平之运。窃以古今之言事者,鲜不以防边为急务,故多举西北二隅攻守之事,以献方略,由是奇兵之谋,纷然竞兴。夫五行之中,金为兵,以五事配之,则金为义,兵之为用,实不可去也。乃知言弭兵者,罪莫大焉;穷兵者,亦罪莫大焉【一五】。夫史籍所载,京师为阳,而诸夏为阴,盖取诸内外之义也。夫阳主生物【一六】,阴主杀物,故知四夷扰边,不足异也,在制之有道尔。又和乐为阳,愁苦为阴,王者必先内和人心,而后制四夷,此崇阳抑阴之义也。臣伏见去春大雪,今夏暴雨,稽洪范之书,则系乎咎恶之文。伏惟陛下自即大位,日谨一日,而复温厚恭肃,祗畏勤俭,讨论方册,思广治道。圣德无缺,则咎恶何从而起,岂非政令之间有不便于天时者乎?今夫春者,发生之月也,可生而不可杀也。国家每岁春夏将交之时,禁止采捕,是仁及鸟兽,而不闻禁决死罪。夫人者,万物之灵,岂不重于鸟兽?今建寅之月,三元之始,孟夏乃是正阳之月,于卦为干。况正律所载,有「秋分已前不决死罪」之制,月令当春,则曰「无肆掠」,谓不可以阴政犯阳,又曰「宜行仁而不可以举义事」,及夏则曰「挺重囚,出轻系」,并无决死刑之文。唐朝悉依此制。若罪在十恶,尤为巨蠹者,则决不待时。
  自唐氏失驭,政事多隳。今刑统内惟存「晋天福七年敕:立春、立夏两日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