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西界人户,速令出汉,内有不顺者,即并力痛行掩杀。』」右臣伏详前项朝旨,欲会四路兵马出塞讨荡,本为将来本路进筑之时,虑贼人前以重兵对垒,别以轻骑邀我粮道,却致般运梗涩,于版筑有害;或来沿边抄掠,亦费枝梧,不若先发以制其命。此献计者为泾原举动之本意,固臣之所愿为。
  然臣于昨来出塞将士处参错体问得近日兵马所到去处,例皆阙草,来往止是首尾六日,马已有一日两日无草料喂饲者。今来四路人马出塞【七】,便指准界外打草喂饲,更不赍负外,其合用粮料,每马一匹,骑士一名,逐日供物料一斗;半月之闲计用一石五斗;若行裁减,亦须用一石一二斗。除此外更合驮负些少干粮,及衣甲器械被□等物。就如人马能驮载得起,趋利欲速,今乃以负重故,无缘能远行,缓去则又于事无及,臣恐未有所得,却已疲乏官军人马。比至回到逐路休息,喂养半月十日之闲,何缘得全复如旧,决须妨进筑使唤。此臣之过虑也。又如环庆、泾原人马至鸣沙会,则可以半月来往,若熙河、秦凤,窃恐地里窵远,半月之闲不能来往。且侵袭之事,以巧速神密为主,今乃合四路人马,未说出塞,声势已大,于未举动以前,须有漏泄。且只论出塞之后,将人马结阵徐行,纵黄河冻开,凌片塞河,不能过渡,亦恐西界人户能隐藏于山林崖谷闲,官军迫于期会,何由能追逐搜寻。兼臣密问得嵬名阿埋称,阿埋在西界日已商量了欲候冰消,起遣人户过河。臣再三思虑,若如此举动,恐枉却四路兵力,虚有拖拽,不若且令逐路乘机伺闲,更出迭入,以迭喧讨荡困扰西人,不致甚劳人马,可保全胜。臣愚所见如此,更合取自朝廷指挥。
  黄帖子:
  臣见斟酌事势,探问的确西界人户即今住坐去处,相度远近难易,若有机会可以前去,亦便调发本路人马出塞诱胁招降,不敢以近日曾出塞,薄有所得,便不接续经营。若无机会,亦难强为,伏乞详察。
  又大凡献策之人,多只是见得一边利害,只如李忠杰每与臣言,将来进筑先了南牟会,则近里生活极甚容易,盖防贼马出来争占。如修南牟会时,其合用材植、砖椽、粮草、钱物百色所须之物,随人马一发便到,不须遣人般辇。如此,则贼马出来争占或行抄掠,无缘近得自家。臣详进筑在百里之外千步城寨,其百色所须之物,岂能一发般运前去之理。边人论事大率如此,更乞详酌。
  又西界诸处阙草,盖缘去年夏国点聚诸监军人马践踏食用,兼闻诸监军地分窖藏斛斗。今来若会四路人马出塞,只便指准因粮草于西界,必是阙误,却致抛掷饥饿,损折人马。不但沮丧士气,增张贼势,兼恐至时上下逃责,递相推注,致起刑狱,败坏边事,不可不豫前思虑,更乞圣慈鉴察。
  又近日遣万骑直至剉子山、减猥、美巴等处,生擒二大首领,以常情言之,则为至难;以今日事观之,又若甚易。盖不知臣之设心措意,乃在一年之外。自臣到任后,遣师浅攻者凡四次,而三次兵马所至不过百里。事至于再三,贼以谓其技止此,又以我为怯,乃不思堕臣多方误之之计。故二酋安居山林,谓汉兵不能深入。今日既获二酋之后,贼中震恐,事势又异,贼之待我,岂得如前日全不为备。故臣之愚见,以谓正月出兵,恐无大利,更望圣慈详察。
  是日,曾布奏事毕,乞致仕,上不许。径出居僧舍,上遣中使苏珪封还布所上致仕表,仍押入视事,后二日乃复故。(辛亥初九日复视事如故【八】。)
  壬子,军头司引见蕃官吕永信等,内永信并男苏沁定马试艺,各赐靴袍,并自陈乞赐姓赵,从之。
  莘王俣上表请就外第,诏不允。自是三上表,乃从之。
  永宁郡王偲上表请出合,诏不允。自是三上表,乃从之。
  河东转运副使吕升卿权发遣越州,寻改江宁府。(改江宁在二月二十九日,今并附此。)
  中书舍人郭知章言,外路官司被受省符,专委官置簿驱催回报,从之。
  甲寅,朝献景灵宫。
  乙卯,幸开宝寺、庆寿崇因合。
  丁巳,幸醴泉观,御宣德门观灯。
  泾原路经略使章楶奏:
  去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入内内侍省东头供奉官、干当龙图、天章、宝文阁徐湜到渭州宣谕臣:「近者西贼猖獗,侵犯边垒,若非措置有方,精心体国,一道之民获免涂炭,致使贼兵不战而屈,极可嘉尚。故专使宣劳,卿更宜悉心毕虑,以副朕意。应今后合有奏陈边徼机速利害,可并于入内内侍省投进。」臣自念才质驽下,过蒙朝廷寄委,使当方面,凡百措置,悉受陛下成算。至于昨来防秋,准御前札子,约束尤更丁宁。臣遵奉圣训,行下诸将,遂致贼马寇犯之时,别无缙虞。今陛下不收功于圣算,却以谓臣措置有方,精心体国,一道之民获免涂炭,又令奏陈机速利害,并于入内内侍省投进。仰荷恩銟,至于感泣。臣虽衰老,筋力不强,营办职事,有死而已,悉心毕虑,敢违诏旨。
  恭惟陛下慈仁恭俭,有祖宗之风;恤民爱物,又出天性。臣今辄有边防利害须至奏陈。泾原自进筑已来,官中费用过钱物粮草,臣不能会计,但见诸处仓库空虚,凡百调度,多是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