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以美人苗氏为昭容,俞氏为婕妤。
  知府州、左藏库使、恩州刺史折继宣苛虐掊刻,种落嗟怨流移。乙未,责授继宣右监门卫将军、楚州都监,擢其弟继闵为西京作坊使、知府州。仍以敕牓慰谕军吏百姓,各令安集。已而复有讼继宣不法事者,再降为太子右清道率府副率。
  御史中丞孔道辅性鲠挺特立,遇事弹劾无所阿避,出入风采肃然。及再执宪,权贵益惮之。
  初,道辅迎其父里中,僦郭贽旧宅居之。有言于帝曰:「道辅家近太庙,出入传呼,非所以尊神。」即诏道辅它徙。殿中丞、集贤校理张宗古上言:「汉内史府在太庙堧中。国朝以来,庙垣下皆有官私第舍,请勿令道辅避。」帝曰:「若此,岂重宗庙乎!」丙申,诏宗古免劾,出通判莱州。道辅叹曰:「憸人之言入矣!」未几果出。宗古,宗彝弟也。
  己亥,皇长女封福康公主,次女封崇庆公主,福康母曰苗昭容,崇庆母曰俞婕妤。初议封爵,下崇文院检讨典故,而王宗道、王洙等言:「唐制封公主,有以国名【三】,有以郡名,有以美名者。文皇女幼在宫中,已有晋阳之号,若明皇女封永穆、常芬、唐昌、太华,皆以美名。」乃诏用明皇故事。
  诏益、梓、利、夔路募人入粟补三班借职及斋郎者,与免本户色役,其摄助教、长史、司马犯私罪杖,情轻者仍听赎。
  壬寅,诏河北转运使自今并兼都大制置营田屯田事。
  甲辰,斩伪环州刺史刘奇彻于都市。奇彻名重信,为元昊招诱延州属羌,而金明都监李士彬执送京师,遂斩之。
  乙巳,上谕辅臣曰:「今言事者,或谮毁大臣,扬君过以钓虚名,不能补益时政,恐寖成俗,朕甚恶之。」张士逊对曰:「陛下洞察邪正,则憸讦之人宜自诫惧也。」
  诏两川饥馑,百姓艰食,其盗贼劫廪谷非伤杀人者,并刺配五百里外牢城,为首及累犯盗者,配出川界,俟岁丰如旧。
  庚戌,上谕辅臣曰:「京城比有古井,民间相传汲水可以愈疾,投纸可以验神。朕恶其惑觽,已令塞之。」张士逊对曰:「妖妄之事,诚不可滋长也。」
  甲寅,秘书监、分司南京、管勾□州仙源县文宣王庙事孔勖为工部侍郎致仕,仍以其从孙国子监主簿、袭封文宣公、知仙源县宗愿兼管勾庙事。
  丁巳,降知陇州、供备库使王守琪为潞州都监,坐擅配卒修城也。王守琪知陇州,不知在何时。据富弼疏云:河北巡检王守琪,捉杀得浊流寨溃散兵士三十人,自礼宾副使转供备库使,差知陇州。又按葛怀敏传云:怀敏知雄州,浊流寨兵叛,杀官吏溃去。怀敏发兵掩袭,尽诛其党。而怀敏以宝元二年五月自雍州徙仓州,然则王守琪差知陇州当在宝元元年或二年春也。
  是月,太子中允、直集贤院富弼上疏曰:
  窃闻去岁十二月赵元昊反,陛下召辅相于宴会,不容顷之间,辅相驰车马于康衢,殊乖坐镇之重。变起仓卒,事无准绳,觽皆谓之忽然,臣则知其有素。昔者元昊常劝德明勿事中朝,且谓所得俸赐只以自归,部落实繁,穷困颇甚,苟兹失觽,何以守邦,不若习练干戈,杜绝朝贡,小则恣行讨掠,大则侵夺封疆,上下俱丰,于我何恤。时德明以力未甚盛,不用其谋。岂有身自继立而不行其说邪!此元昊反状有素者一也。自与通好,略无猜情,门市不讥,商贩如织,纵其来往,盖示怀柔。然而迹稔则容奸,事久则生变。故我道路之出入,山川之险夷,邦政之臧否,国用之虚实,莫不周知而熟察。又比来放出宫女,任其所如,元昊重币市之,纳诸左右。不惟朝廷之事为其备详,至于宫禁之私亦所窥测。济以凶狡之性,贪欲之谋,岂顾守宗盟【四】,坐受羁制!此元昊反状有素者二也。西鄙地多带山,马能走险,瀚海弥远【五】,水泉不生,王旅欲征,军需不给。穷讨则遁匿,退保则袭追,以逗挠为困人之谋【六】,以迟久为匮财之计。元昊恃此艰险,得以猖狂。复知先朝加兵于我,而终弃灵、夏,况我强盛百倍往时,今若称兵,必能得志。此元昊反状有素者三也。朝廷累次遣使,元昊多不致恭,或故作滞留而不迎,或佯为□遽而见迫,或欲负扆而对,或欲专席而居。虽相见之初,暂御臣下之服,而送出之后,便具帝者之仪。盖久已称尊,成其骄态,忽下编于臣列,深耻见于国人,日讲异图,自求足志。此元昊反状有素者四也。顷年灵州屯戍军校郑美奔戎,德明用之持兵,朝廷终失灵武。元昊早蓄奸险,务收豪杰。故我举子不第,贫贱无归,如此数人,自投于彼。元昊或授以将帅,或任之公卿,推诚不疑,倚为谋主。彼数子者,既不得志于我,遂奔异域。观其决策背叛,发愤包藏,肯教元昊为顺乎,其效郑美必矣。此元昊反状有素者五也。西北相结,乱华为虞,自古闻之,于今见矣。顷者,元昊援契丹为亲,私自相通,共谋寇难,缓则指为声势,急则假其师徒,至有掎角为奇,首尾相应。彼若多作牵制,我则困于分张。盖先已结大敌之援,方敢立中原之敌。此元昊反状有素者六也。
  是六者,岁月已久,中外共闻,而天子不得知,朝廷不为备,养成深患,遂至大骚。此乃两府大臣之罪也。臣今略举八条,止为戎事,未论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