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时不可失也!”垂笑曰:“天下事非尔所及。”
  桓豁表兗州刺史硃序为梁州刺史,镇襄阳。
  秋,七月,丁未,以尚书仆射谢安为司徒,安让不拜;复加侍中、都督扬、豫、徐、兗、青五州诸军事。
  丙辰,征西大将军、荆州刺史桓豁卒。冬,十月,辛丑,以桓冲都督江、荆、梁、益、宁、交、广七州诸军事,领荆州刺史;以冲子嗣为江州刺史。又以五兵尚书王蕴都督江南诸军事,假节,领徐州刺史;征西司马领南郡相谢玄为兗州刺史,领广陵相,监江北诸军事。桓冲以秦人强盛,欲移阻江南,奏自江陵徙镇上明,使冠军将军刘波守江陵,咨议参军杨亮守江夏。王蕴固让徐州,谢安曰:“卿居后父之重,不应妄自菲薄,以亏时遇。”蕴乃受命。
  初,中书郎郗超自以其父愔位遇应在谢安之右,而安入掌机权,愔优游散地,常愤邑形于辞色,由是与谢氏有隙。是时朝廷方以秦寇为忧,诏求文武良将可以镇御北方者,谢安以兄子玄应诏。超闻之,叹曰:“安之明,乃能违众举亲;玄之才,足以不负所举。”众咸以为不然。超曰:“吾尝与玄共在桓公府,见其使才,虽履屐间未尝不得其任,是以知之。”玄募骁勇之士,得彭城刘牢之等数人。以牢之为参军,常领精锐为前锋,战无不捷。时号“北府兵”,敌人畏之。
  壬寅,护军将军、散骑常侍王彪之卒。初,谢安欲增修宫室,彪之曰:“中兴之初,即东府为宫,殊为俭陋。苏峻之乱,成帝止兰台都坐,殆不蔽寒暑,是以更营新宫。比之汉、魏则为俭,比之初过江则为侈矣。今寇敌方强,岂可大兴功役,劳扰百姓邪!”安曰:“宫室弊陋,后世谓人无能。”彪之曰:“凡任天下之重者,当保国宁家,缉熙政事,乃以修室为能邪?”安不能夺其议,故终彪之之世,无所营造。
  十二月,临海太守郗超卒。初,超党于桓氏,以父愔忠于王室,不令知之。及病甚,出一箱书授门生曰:“公年尊,我死之后,若以哀惋害寝食者,可呈此箱;不尔,即焚之。”既而愔果哀惋成疾,门生呈箱,皆与桓温往反密计。愔大怒曰:“小子死已晚矣!”遂不复哭。
  烈宗孝武皇帝上之中太元三年(戊寅,公元三七八年)
  春,二月,乙巳,作新宫,帝移居会稽王邸。秦王坚遣征南大将军、都督征讨诸军事、守尚书令长乐公丕、武卫将军苟苌、尚书慕容帅步骑七万寇襄阳,以荆州刺史杨安帅樊、邓之众为前锋,征虏将军始平石越帅精骑一万出鲁阳关,京兆尹慕容垂、扬武将军姚苌帅众五万出南乡,领军将军苟池、右将军毛当、强弩将军王显帅众四万出武当,会攻襄阳。夏,四月,秦兵至沔北,梁州刺史硃序以秦无舟楫,不以为虞。既而石越帅骑五千浮渡汉水,序惶骇,固守中城。越克其外郭,获船百馀艘以济馀军。长乐公丕督诸将攻中城。序母韩氏闻秦兵将至,自登城履行,至西北隅,以为不固,帅百馀婢及城中女丁筑邪城于其内。及秦兵至,西北隅果溃,众移守新城,襄阳人谓之夫人城,桓冲在上明,拥众七万,惮秦兵之强,不敢进。丕欲急攻襄阳,苟苌曰:“吾众十倍于敌,糗粮山积,但稍迁汉、沔之民于许、洛,塞其运道,绝其援兵,譬如网中之禽,何患不获。而多杀将士,急求成功哉!”丕从之。慕容垂拔南阳,执太守郑裔,与丕会襄阳。
  秋,七月,新宫成;辛巳,帝入居之。
  秦兗州刺史彭超请攻沛郡太守逯于彭城,且曰:“愿更遣重将攻淮南诸城,为征南棋劫之势,东西并进,丹杨不足平也。”秦王坚从之,使都督东讨诸军事;后将军俱难、右禁将军毛盛、洛州刺史邵保帅步骑七万寇淮阳、盱眙。超,越之弟;保,羌之从弟也。八月,彭超攻彭城,诏右将军毛虎生帅众五万镇姑孰以御秦兵。秦梁州刺史韦钟围魏兴太守吉挹于西城。
  九月,秦王坚与群臣饮酒,以秘书监硃肜为正,命人人以极醉为限。秘书侍郎赵整作《酒德之歌》曰:“地列酒泉,天垂酒池,杜康妙识,仪狄先知。纣丧殷邦,桀倾夏国,由此言之,前危后则。”坚大悦,命整书之以为酒戒,自是宴群臣,礼饮而已。
  秦凉州刺史梁熙遣使入西域,扬秦威德。冬,十月,大宛献汗血马。秦王坚曰:“吾尝慕汉文帝之为人,用千里马何为!命群臣作《止马之诗》而反之。
  巴西人赵宝起兵梁州,自称晋西蛮校尉、巴郡太守。
  秦豫州刺史北海公重镇洛阳,谋反。秦王坚曰:“长史吕光忠正,必不与之同。”即命光收重,槛车送长安,赦之,以公就第。重,洛之兄也。
  十二月,秦御史中丞李柔劾秦:“长乐公丕等拥众十万,攻围小城,日费万金,久而无效,请微下廷尉。”秦王坚曰:“丕等广费无成,实宜贬戮;但师已淹时,不可虚返,其特原之,令以成功赎罪。”使黄门侍郎韦华持节切让丕等,赐丕剑曰:“来春不捷,汝可自裁,勿复持面见吾也!”
  周飏在秦,密与桓冲书,言秦阴计;又逃奔汉中,秦人获而赦之。
  烈宗孝武皇帝上之中太元四年(己卯,公元三七九年)
  春,正月,辛酉,大赦。
  秦长乐公丕等得诏惶恐,乃命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