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促兵攻之,六日而拔,虏三将及士卒七千馀人。进攻广岘,太子左卫率李元履弃城走;又攻西关,马仙琕亦弃城走。
  上使南郡太守韦睿将兵救仙琕,睿至安陆,增筑城二丈馀,更开大堑,起高楼。众颇讥其怯,睿曰:“不然,为将当有怯时,不可专勇。”中山王英急追马仙,将复邵阳之耻,闻睿至,乃退。上亦有诏罢兵。
  初,魏主遣中书舍人鲷阳董绍慰劳叛城,白早生袭而囚之,送于建康。魏主既克悬瓠,命于齐苟儿等四将之中分遣二人,敕扬州为移,以易绍及司马悦首。移书未至,领军将军吕僧珍与绍言,爱其文义,言于上,上遣主书霍灵超谓绍曰:“今听卿还,令卿通两家之好,彼此息民,岂不善也!”因召见,赐衣物,令舍人周舍慰劳之,且曰:“战争多年,民物涂炭,吾是以不耻先言与魏朝通好,比亦有书全无报者,卿宜备申此意。今遣传诏霍灵秀送卿至国,迟有嘉问。”又谓绍曰:“卿知所以得不死不?今者获卿,乃天意也。夫立君以为民也,凡在民上,岂可不思此乎!若欲通好,今以宿豫还彼,彼当以汉中见归。”绍还魏,言之魏主,不从。
  三月,魏荆州刺史元志将兵七万寇潺沟,驱迫群蛮,群蛮悉渡汉水来降,雍州刺史吴平侯昺纳之。纲纪皆以蛮累为边患,不如因此除之,昺曰:“穷来归我,诛之不祥。且魏人来侵,吾得蛮以为屏蔽,不亦善乎!”乃开樊城受其降,命司马硃思远等击志于潺沟,大破之,斩首万馀级。志,齐之孙也。
  夏,四月,戊申,以临川王宏为司空,加车骑将军王茂开府仪同三司。
  丁卯,魏楚王城主李国兴以城降。
  秋,七月,癸巳,巴陵王萧宝义卒。
  九月,辛巳,魏封故北海王详子颢为北海王。
  魏公孙崇造乐尺,以十二黍为寸;刘芳非之,更以十黍为寸。尚书令高肇等奏:“崇所造八音之器及度量,皆与经传不同,诘其所以然,云‘必依经文,声则不协。’请更令芳依《周礼》造乐器,俟成,集议并呈,从其善者。”诏从之。
  冬,十月,癸丑,魏以司空广阳王嘉为司徒。
  十一月,己丑,魏主于式乾殿为诸僧及朝臣讲《维摩诘经》。时魏主专尚释氏,不事经籍,中书侍郎河东裴延隽上疏,以为:“汉光武、魏武帝,虽在戎马之间,未尝废书;先帝迁都行师,手不释卷。良以学问多益,不可暂辍故也。陛下升法座,亲讲大觉,凡在瞻听,尘蔽俱开。然《五经》治世之模楷,应务之所先,伏愿经书互览,孔、释兼存,则内外俱周,真俗斯畅矣。”
  时佛教盛于洛阳,中国沙门之外,自西域来者三千馀人,魏主别为之立永明寺千馀间以处之。处士南阳冯亮有巧思,魏主使与河南尹甄琛、沙门统僧暹择嵩山形胜之地,立闲居寺,极岩壑土木之美。由是远近承风,无不事佛,比及延昌,州郡共有一万三千馀寺。
  是岁,魏宗正卿元树来奔,赐爵鄴王。树,翼之弟也。时翼为青、冀二州刺史,镇郁游,久之,翼谋举州降魏,事泄而死。
  高祖武皇帝三天监九年(庚寅,公元五一零年)
  春,正月,乙亥,以尚书令沈约为左光禄大夫,右光禄大夫王莹为尚书令。约文学高一时,而贪冒荣利,用事十馀年,政之得失,唯唯而已。自以久居端揆,有志台司,论者亦以为宜,而上终不用;乃求外出,又不许。徐勉为之请三司之仪,上不许。
  庚寅,新作缘淮塘,北岸起石头迄东冶,南岸起后渚篱门迄三桥。三月,丙戌,魏皇子诩生,大赦。诩母胡充华,临泾人,父国珍,袭武始伯。充华初选入掖庭,同列以故事祝之曰:“愿生诸王、公主,勿生太子。”充华曰:“妾之志异于诸人,奈何畏一身之死而使国家无嗣乎!”及有娠,同列劝去之,充华不可,私自誓曰:“若幸而生男,次第当长,男生身死,所不憾也!”既而生诩。先是,魏主频丧皇子,年渐长,深加慎护,择良家宜子者以为乳保,养于别宫,皇后、充华皆不得近。
  己丑,上幸国子学,亲临讲肄。乙未,诏太子以下及王侯之子年可从师者皆入学。
  旧制:尚书五都令史皆用寒流。夏,四月,丁巳,诏曰:“尚书五都,职参政要,非但总领众局,亦乃方轨二丞;可革用士流,秉此群目。”于是以都令史视奉朝请,用太学博士刘纳兼殿中都,司空法曹参军刘显兼吏部都,太学博士孔虔孙兼金部都,司空法曹参军萧轨兼左右户都,宣毅墨曹参军王颙兼中兵都;并以才地兼美,首膺其选。
  六月,宣城郡吏吴承伯挟妖术聚众。癸丑,攻郡,杀太守硃僧勇,转屠旁县。闰月,己丑,承伯逾山,奄至吴兴。东土人素不习兵,吏民恇扰奔散,或劝太守蔡撙避之,撙不可,募勇敢闭门拒守。承伯尽锐攻之,撙帅众出战,大破之,临陈斩承伯。撙,兴宗之子也。承伯馀党入新安,攻陷黟、歙诸县,太守谢览遣兵拒之,不胜,逃奔会稽,台军讨贼,平之。览,沦之子也。
  冬,十月,魏中山献武王英卒。
  上即位之三年,诏定新历。员外散骑侍郎祖恒奏其父冲之考古法为正,历不可改。至八年,诏太史课新旧二历,新历密,旧历疏,是岁,始行冲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