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人。〔祏,音石。考城,前汉之甾县也,属梁国;后汉章帝改曰考城,属陈留郡;晋惠帝分属济阳郡。萧子显齐志,南徐州南济阳郡有考城县,皆晋氏因郡人南渡而侨置也。〕王以示晋寿太守王洪范曰:「人言此是日月相,卿幸勿泄!」洪范曰:「公日月在躯,如何可隐,当转言之!」〔王洪范,禁卫旧臣,鸾以此觇之,其言如此,鸾益无所忌矣。相,息亮翻。〕王母,祏之姑也。
35戊戌杀桂阳王铄、衡阳王钧、江夏王锋、建安王子真、巴陵王子伦。
铄与鄱阳王锵齐名;锵好文章,铄好名理,〔好,呼到翻。〕时人称为鄱、桂。锵死,锵不自安至东府见宣城王,还,谓左右曰:「向录公见接殷勤,〔鸾以太傅录尚书事;太傅上公,故称录公。〕流连不能已,〔流连不能相舍之意。〕而面有惭色,此必欲杀我。」是夕,遇害。
宣城王每杀诸王,常夜遣兵围其第,斩关踰坦,呼噪而入,家赀皆封籍之。江夏王锋,有才行,〔行,下孟翻。〕宣城王尝与之言:「遥光才力可委。」锋曰:「遥光之于殿下,犹殿下之于高皇;卫宗庙,安社稷,实有攸寄。」〔东昏侯之世,遥光卒如锋言。〕宣成王失色。及杀诸王,锋遗宣城王书,诮责之;〔遗,于季翻。诮,才笑翻。〕宣城王深惮之,不敢于风收锋,使兼祠官于太庙,〔祠官,使行祭事。〕夜遣兵庙中收之。锋出,登车兵人欲上车,〔上,时当翻。〕锋有力,手击数人皆仆地,然后死。
宣城王遣典签柯令孙杀建安王子真,〔姓谱:柯,姓也,吴公子柯庐之后。〕子真走人下,令孙手牵出之,叩头乞为奴,不许而死。
又遣中书舍人茹法亮杀巴陵王子伦。〔茹,音如。〕子伦性英果,时为南兰陵太守,镇琅邪,城有守兵。〔晋置南琅邪郡于江乘蒲洲上,齐徙治白下,北临江浒,故有守兵。〕宣城王恐不肯就死,以问典签华伯茂,〔华,户化翻。〕伯茂曰:「公若以兵取之,恐不可即办。若委伯茂,一夫力耳。」乃手自执鸩逼之,子伦正衣冠,出受诏,谓法亮曰:「先朝昔灭刘氏,〔见一百三十五卷高祖建元元年。朝,直遥翻。〕今日之事,理数固然。君是身家旧人,〔茹法亮事世祖,权寄甚重。〕今衔此使,当由事不获已。〔使,疏工翻。〕此酒非劝酬之爵。」因仰之而死,时年十六。法亮及左右皆流涕。
初,诸王出镇,皆置典签,主帅一方之事,悉以委之。〔帅,所类翻;下同。〕时入奏事,一岁数返,时主辄与之间语,〔间,读曰闲。〕访以州事,刺史美恶专系其口,自刺史以下莫不折节奉之,恒虑弗及。〔恒,户登翻。〕于是威行州部,〔州部,谓一州之部内也。〕大为奸利。武陵王晔为江州,性烈直,不可干;典签赵渥之谓人曰:「今出都易刺史!」及见世祖,盛毁之;晔遂免还。
南海王子罕戍琅邪,欲暂游东堂,典签姜秀不许。子罕还,泣谓母曰:「儿欲移五步亦不得,与囚何异!」邵陵王子贞尝求熊曰:〔本草图经曰:熊形类大豕,而性轻健,好攀绿上高木,见人则颠倒自投而下。冬多入穴而藏蛰,始春而出。其脂谓之熊白,十一月取之,须其背上者。陵佃埤雅曰:熊当心有白脂如玉味甚美,俗呼熊白。〕厨人答典签不在,不敢与。
永明中,巴东王子响杀刘寅等,〔事见一百三十八卷永明八年。〕世祖闻之,谓群臣曰:「子响遂反!」戴僧静大言曰:「者王都自应反,岂唯巴东!」上问其故,对曰:「天王无罪,而一时被囚,〔被,皮义翻。〕取一挺藕、一杯浆,皆谘签帅;签帅不在,则竟日忍渴。诸州唯闻有签帅,不闻有刺史。何得不反!」
竟陵王子良尝问众曰:「士大夫何意诣签帅﹖」参军范云曰:「诣长史以下皆无益,诣签帅立有倍本之价。〔谓所持以诣签帅,而其所得倍其所持之本也。〕不诣谓何!」子良有愧色。
及宣城王诛诸王,皆令典签杀之,竟无一人能抗拒者。孔珪闻之,流涕曰:「齐之衡阳、江夏最有意,〔言有意于翼辅帝室。〕而复害之;〔复,扶又翻;下勿复同。〕若不立签帅,故当不至于此。」〔此上历叙典签之弊。〕宣城王亦深知典签之弊,乃诏:「自今诸州有急事,当密以奏闻,勿复遣典签入都。」自是典签之任浸轻矣。
萧子显论曰:帝王之子,生长富厚,〔长,知两翻。〕朝出闺阃,暮司方岳,防骑翦逸,积代常典。故辅以上佐,简自帝心;劳旧左右,用为主帅,饮食起居,动应闻启;处地虽重,〔处,昌吕翻。〕行己莫由。威不在身,恩未下及,一朝艰难总至,望其释位扶危,何可得矣!〔左传:诸侯释位以间王室。杜预注曰:间,犹与也。去其位与治王之政事。〕斯宋氏之余风,至齐室而尤弊也。〔诸王置典签始于宋,故云然。〕
36癸卯,以宁朔将军萧遥欣为豫州刺史,黄门郎萧遥昌为郢州刺史,辅国将军萧诞为司州刺史。遥昌,遥欣之弟;诞,谌之兄也。〔史言宣城在王用其亲党分据方面。谌,氏壬翻。〕
37甲辰,魏以太尉东阳王丕为太傅、录尚书事,留守平城。〔守,手又翻。〕
戊申,魏主亲告太庙,使高阳王亥、于烈奉迁神主于洛阳;辛亥,发平城。
38海陵王在位,起居饮食,皆谘宣城王而后行。尝思食蒸鱼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