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重大事,而独使主上忧社稷』!其意亦为堡等发也)。

  臣等谨案:明自神宗以后,科道诸臣怀私逞臆,把持朝政,党祸交兴。桂王崎岖岭海,事急然眉;乃金堡等犹欲呼朋引类、任意恣行,甚至掷印喧哗,弁髦主上!及两粤就平,堡不能杀身,又复诡托缁流、造作语言,以文其「畏死偷生」之迹。臣等伏读前后所颁圣谕,仰见我皇上大公彰瘅,烛照靡遗。抒忠尽节者虽阻兵犯顺,而犹曲予阐扬;若进退无据之徒纵获保首领,而斧钺维严,亦必追加诛殛:是非褒贬,一准情理之平。所以维风教、正人心、垂训万世者,至深且切矣。

  我大清兵克南昌,金声桓等伏诛。

  声桓部将汤执中守进贤门,其偏裨约来降。大兵因以厚陈佯攻得胜门,炮声闻三百里,声桓等悉众赴之;而奇兵已从进贤门登云梯而上,城遂破。声桓中二矢,赴池水死;生禽王得仁及宋奎光、刘一鹏、郭天才等,皆伏诛。故明大学士姜曰广投契家池死。瑞州、临江、袁州诸府皆平(曰广,赐谥「忠确」)。

  二月,我大清兵至信丰,李成栋败死。

  成栋再度岭犯赣州不能克,屯信丰。大兵既定南昌,泝流援赣,直趋信丰;成栋兵败,诸将欲拔营归,成栋不可。天久雨,召诸将议事,去者已大半;成栋命酒痛饮。既大醉,左右挽之上马;渡水,水涨,人马俱沈。三日后,见成栋植立水中,始知其死;诸营皆溃,大兵追至南雄城下而还。桂王由榔以杜永和为两广总督,驻广州代成栋。阎可义守南雄;可义寻死,以罗成耀代之。命瞿式耜以留守督师兼江、楚各省兵马。

  三月,我大清兵克衡州。

  何腾蚊既死,堵允锡乃入衡州与胡一青固守。大兵至,战败,一青走广西、允锡走桂阳;大兵遂入衡州。

  初,李赤心之入广西也,缘道淫掠;龙虎关守将曹志建恶之,并恶允锡。或说志建:允锡将召忠贞营图志建;志建夜发兵围允锡,杀从卒千余。允锡及子逃入富川猺峒,志建索之急;猺潜送允锡于监军佥事何图复,间关达梧州。会桂王由榔遣严起恒、刘湘客安辑忠贞营至梧,而赤心等已走宾、横二州,乃载允锡谒由榔于肇庆。志建迁怒图复,诱杀之,阖门俱尽。

  臣等谨案:明季兵政废弛,上无约束,任其纵肆;或缘道淫掠,或索金鼓噪。卒至闯、献横行,无一人足资御侮者。况复粤西假息,孑遗几何!诸将如郝永忠、李赤心等尚复纵兵焚劫;曹志建且擅杀职官,阖门俱尽:武臣恣横,纪律荡然。亦由习见崇祯时之悍将骄兵,而贻害遂至于此极也!

  我大清兵克福安。

  鲁王以海大学士刘中藻既陷福宁,旅移驻福安,固守不下。至是,大兵破城;中藻冠带坐堂上,为文自祭,吞金屑死。时以海已尽失闽地,郑彩见事势穷蹙,遂弃以海去;张名振、阮进奉以海遁居南田(刘中藻,赐谥「烈愍」)。

  夏四月,孙可望遣使求封于桂王由榔。

  可望既得云南,故明在籍御史临安任僎议尊可望为「国主」,以干支纪年,铸「兴朝通实」钱。而李定国、刘文秀故可望同辈,一旦自尊,两人不为下;可望以事杖定国演武场,欲以威众:孙、李益有隙。可望闻桂王由榔在肇庆、李锦等并加封爵,念得朝命加王封庶可相制,议遣使奉表;杨畏知亦素以尊主为言,乃遣畏知及永昌故兵部郎中龚彝赴肇庆,进可望表,请王封。由榔大学士严起恒、给事中金堡等皆持不可;畏知曰:『可望欲权出刘、李上尔。今晋之上公,而卑刘、李侯爵可也』!乃议封可望景国公,赐名朝宗;定国、文秀皆列侯。遣大理寺卿赵昱为使,加畏知兵部尚书、彝兵部侍郎,同行。时堵允锡驻梧州(先是,允锡至肇庆,结欢马吉翔,欲图李元允,由榔不悦;丁时魁、金堡又论其丧师失地,由榔因令其总统兵马,移驻梧州)——允锡曾赐空敕,得便宜行事;昱就与谋,允锡念李赤心等不足恃,欲遥结可望为强援,矫命改封平辽王,易敕书以往(允锡寻至浔州,自恨;发病,卒)。武康伯胡执恭者——庆国公陈邦傅中军也,守泗城州,与云南接;亦欲自结可望。言于邦傅,先矫命封可望秦王;曰:『藉其力可制李赤心也』!邦傅乃铸金章曰「秦王之宝」,填所给空敕,令执恭赍行。可望大喜,郊迎。亡何,畏知等至,可望骇不受;曰:『我已封秦王矣』!畏知曰:『此伪也』!执恭亦曰:『彼亦伪也』!其时桂王所封实景国公,敕印故在。可望怒,辞敕使,下畏知及执恭狱。

  秋七月,桂王由榔遣兵犯南安,败走。

  桂王由榔遣兵度岭犯南安,别分兵两路窥信丰、偪崇义。大兵会击,夺其木城,大破之。

  八月,我大清兵定湖南。

  定远大将军郑亲王济尔哈朗等帅师克辰州,进攻宝庆,王进才、马进忠等战败遁去;分兵定沅州,靖州,守将皆望风弃城走。至永州,周金汤、熊兆佐等立栅大松桥拒战;败之,下其城。复克黎平府,郝永忠奔永从县;大兵蹑其后,永忠返战;击破之,永忠携妻子潜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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