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陈宗契等,交章劾廷机。廷机故清介,而攻之者诋为辇金奥援,御史叶永盛极辨之。廷机伏阙辞,不允。上下旨切责元瀚等。
秋七月,总督漕运李三才请补大僚,选科、道,用废弃。其论废弃曰:“诸臣祗以议论意见一触当路,永弃不收,总之于皇上无忤。今乃假主威以锢诸臣,又借忤主之名以饰主过。负国负君,莫此为甚。”参政姜士昌赍表入京,奏别遗奸,录遗逸。遗奸指王锡爵、沈一贯。朱赓又曰:“古今称廉相,必称唐杨绾、杜黄裳。然二贤皆推贤好士,惟恐不及。而王安石用之,驱逐诸贤,竟以祸宋。”时李廷机有清名,故士昌规及之。赓、廷机上疏辨,降士昌广西佥事。御史宋焘论救,谪平定州判,加谪士昌兴安典史。
三十六年五月,礼部主事郑振光劾辅臣朱赓、李廷机大罪十有二,指一贯、赓、廷机为过去、现在、未来三身,布置接受,从风而靡。上以其诬诋,谪普安州判。
九月,先是,王锡爵辞召,手疏言:“皇上于章奏一概留中,特鄙弃之,如禽鸟之音不以入耳,然下以此愈嚣。臣谓君父至尊,必自立于无过之地。请幡然降旨,尽除关税,召还内差,散内库之有余,济边储之不足,天下必欢呼踊跃,以颂圣德。留中章疏,亦自有缓急。如推补九卿,以吏部、都察院为先,庶官以科、道为急。科、道考选久停,与其故裁抑,留不肖,以塞贤者之涂,孰若稍疏通,简新进,以决旧日之壅。此今日揽权上策也。”时疏甚密,而都御史李三才钩得之,泄言于众,谓锡爵以台、省为禽兽。于是南京户科给事中段然首论锡爵与朱赓密揭,擅权乱政。不报。
起孙丕扬太子少保、吏部尚书。十月壬戌,起吏部文选郎中顾宪成为南京光禄少卿,辞不至。丙寅,工科给事中何士晋劾锦衣卫左都督王之桢为辅臣爪牙心腹,
亟宜显斥。礼科给事中张凤彩、刑科都给事中萧近高、给事中张国儒交章纠王锡爵、朱赓。国儒言:“台、省五十余人,共纠朱赓奸状,而尚书赵世卿曲媚之。”俱不报。十一月壬子,朱赓卒于官。赓性淳谨,同乡沈一贯当国,善调护,故妖书、楚狱,其祸不蔓。赓卒,廷机当首揆,言路益攻之。廷机决计不出,叶向高独相,而攻廷机者未已也,遂移居演象所之尊武庙。乞放,凡五年,至万历四十年,始得请。寒暑闭门无履迹。
三十七年春二月丙寅,御史郑继芳劾工科右给事中王元翰贪婪不法。元翰亦奏辨,继芳为王锡爵、申时行吐气。初,给事中王绍徽善汤宾尹,营入阁甚急,尝语元翰曰:“公语言妙天下,即一札扬汤君,汤君且为公死,世间如汤君可恃也。”元翰辞焉。绍徽衔之,因嗾继芳摭元翰。
夏四月,吏科纠擅去诸臣。初,工科给事中孙善继拜疏竟去,刘道隆继之,王元翰、顾天峻、李腾芳、陈治则各先后去。命削善继籍,道隆等各降秩。时南北科、道互相攻诋,至不可问。
户科给事刘文炳请召邹元标。不报。
十二月乙丑,工部主事邵辅忠论:“总督漕运李三才,结党扁天下。前图枚卜,今图总宪。四岳荐鲧,汉臣谀莽,天下之大可忧也。”时三才需次内台,辅忠首劾之,继以御史徐兆魁,三才奏辨。工科给事中马从龙,御史董兆舒、彭端吾,南京工科给事中金在衡,交章为三才辨。俱不报。三才负才名,初为山东藩臬有声,民歌思之。抚淮十年,方税横甚,独能捕其爪牙,以尺棰毙大盗。三才多取多与,收采物情,用财如流水。顾宪成之左右,誉言日至,宪成信之,亦为游扬。三才尝晏宪成,止蔬三四色。厥明,盛陈百味,宪成讶而问之。三才曰:“此偶然耳!昨偶乏,即寥寥,今偶有,故罗列。”宪成以此不疑其绮靡。至是,挟纵横之术,与言者为难,公论诎之。
三十八年五月壬子,吏部主事王三善乞勘李三才。不报。前吏部郎中顾宪成遗书叶向高,谓“三才至廉至淡漠,勤学力行,为古醇儒,当行勘以服诸臣心”。时给事中金士衡、段然力保三才,给事中刘时俊、兵部郎中钱き争之,纷如聚讼。
三十九年二月戊子,总督漕运李三才免。三月,吏部尚书孙丕扬纠御史金明时倡言要挟逃察,命下都察院议处。初,明时巡阙,劾宝坻知县王淑汴,吏部右侍郎王图子也。
及临京察,知不免,遂先发攻王图。御史史记事论之,明时奏辨。主事秦聚奎言:“明时论王图,在去年十二月。丕扬论明时,在今考察先一日。而卒之明时挠察之疏,杳乎无闻。大臣结党欺君,天下大势,趋附秦人,今之丕扬,非复昔之丕扬矣。”于是吏科都给事中曹于汴,御史汤兆京、乔允升,俱以挠察论聚奎、丕扬,奏参聚奎,并以汤宾尹等七人访单送内阁。阁臣叶向高疏如丕扬指。金明时以不谨免,寻以辨疏犯御讳削籍。四月庚辰,计疏下,命秦聚奎闲住。南京国子监祭酒汤宾尹,郎中张嘉言,主事徐大化,御史刘国缙、王绍徽、乔应甲、岳和声,降调有差。
五月,给事中朱一桂、御史徐兆魁疏称:“顾宪成讲学东林,遥执朝政,结淮抚李三才,倾动一时。孙丕扬、汤兆京、丁元荐角胜附和,京察尽归党人。”不报。
翰林院修撰韩敬疾去。敬先师事汤宾尹,在礼闱,越房拔为第一。敬有时名,而好纵横之学,恣色货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