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吏科给事侯震、倪思辉、朱钦相等,先后纠之。
降调有差。二年春正月,起吏部郎中赵南星为太常寺卿。三月,礼科惠世扬疏参辅臣沈■:“借募兵之名,为护身之术。阴使其党晏日华潜入大内,诱刘朝等练兵,再见江彬之事。外戚郑
养性厚募死士,有违祖制。”不听。御史侯震亦以劾■调外。六月,刑部尚书王纪奏劾辅臣沈■“巧能移人主之视听,力足倒天下之是非。交结权党,诛锄正士。黄台瓜词已赋,同文馆狱将兴”。又曰:“臣指其察京,而■不肯受。试取惠世扬、周朝瑞、魏大中、董羽宸等疏,一一读之。则京之为京,隐括于此矣。”上以烦言责之。■寻予告回籍,纪革职为民。
八月,以杨涟为太常寺少卿。兵科给事朱童蒙疏劾都御史邹元标、副都御史冯从吾建坛讲学,醵金立院之非。标等上疏自理,上优诏答之。工科给事郭兴治复劾,
内有“比拟妖贼”诸语。上责其狂悖,夺俸。于是元标、从吾五疏乞休。元标即移家出城,遂予告,驰驿去。
翰林修撰文震孟上言勤政讲学之实,留中。庶吉士郑曼阝疏促之,俱降调。太仆少卿满朝荐上言:“国事颠倒,成于陛下者什之一二,成于当事大臣者十之八九。”疏入,除籍为民。
十一月,以赵南星为都察院左都御史。十二月,以顾秉谦、魏广微为大学士,入阁办事。三年二月,夺御史周宗建俸。南京御史徐世业劾宗建保举熊廷
弼。宗建疏辨,词连郭巩,有“结交宫闱,献媚进忠”之语。中旨切责。冬十月,以杨涟为右佥都御史,协理院事。四年二月,推南京吏部尚书邹元标,中旨以衰老罢之。
夏四月,吏部尚书赵南星上言:“吏部四司,惟稽勋司一人,余司皆二人,以稽勋事寡也。然今日之稽勋,皆储为文选、考功之用,宜就近推补司官,不拘资格,一省不妨二人。”引陆光祖调吏部吕坤、黄克念等同邑同司之例为言。上从之。于是南星调职方司郎中,邹维琏为稽勋,主外察。维琏与原任主事吴羽文皆江西人,羽文遂拘旧事求去,维琏亦不敢履任。刑科传魁疏侵之,羽文求去益坚,维琏亦上疏力辞。魁复疏以佥都御史左光斗、吏科都给事魏大中交通故内监王安、中书汪文言。诏下文言于狱,严讯之。光斗上疏自理,大略谓:“魁之意,不利于稽勋有邹维琏,铨司有程国祥,吏垣有魏大中,故欲一网去之。”且指其“冒东厂理刑傅继教为兄弟,布置窟穴”。大中亦上疏辨。得旨,命大中赴任供职。御史袁化中、给事中甄淑相继为光斗辨。大学士叶向高请骸骨,疏曰:“臣十八疏乞归,皇上维时艰主忧,臣即去何安。顾臣罪戾多矣。即如科臣传魁所论,汪文言实臣具题。左光斗、魏大中之善文言,尚属暧昧,而臣之用文言,则事迹甚明。臣取罪之故,当听公论,不敢妄辨,以滋纷纭。耿耿愚忠,窃谓言官之讦奏,衅不可开,驾帖之人,渐不可长。惟皇上罪臣一人,而稍宽其他,于以释官府之嫌,消缙绅之祸。”上慰谕留之。已而大中既莅任,复传旨诘责大中:“魁情事未明,何得赴任!”魁乃上言:“明旨不宜二三,中旨恐开旁窃。”纠近臣以自解。
七月,大学士叶向高予告回籍。向高再入相,政移忠贤。同事者更希意阿旨,向高动即掣肘。杨涟二十四罪疏上,忠贤恨刺骨。御史林汝翥忤,群围向高第索之。向高知时不可为,发愤决去。疏三十三上,后得请。
左都御史高攀龙纠劾贪污御史崔呈秀,落职回籍。呈秀巡按淮阳,有狼籍声。吏科都给事魏大中发其馈遗,攀龙因回道考察,劾罢之。已而呈秀以魏义子起用。
冬十月朔,有事太庙,辅臣魏广微不至,魏大中纠其无礼,指称:“惟奢安不拜正朔。”广微深衔之,上疏自辨。御史李应升复疏纠之,谓“广微不可见乃父于地下”。广微见疏恚甚。广微父,魏允贞也,尝为谏官,得罪阁臣去。
降吏科都给事魏大中、吏部员外郎夏嘉遇、御史陈九畴三级,调外。吏部尚赵南星、左都御史高攀龙乞罢,许之。给事中沈惟炳疏救,不允,亦调外。时推山西巡抚,南星以太常卿谢应祥沉静有为,欲以处之,言于员外夏嘉遇。嘉遇述其意于河南道御史袁化中,化中深然之。及化中途逢大中,告以故。先是,应祥令嘉善,大中知其才守,遂会推焉。陈九畴有私恨,遂论应祥昏耄,大中以门墙私之。互相奏辨,有旨会勘。吏部坐台臣“论人失实”上,中旨以“比周”切责之,降大中等。于是南星、攀龙皆引罪去。大学士韩广力救,不听,引疾归。已而刑部尚书乔允升,吏部侍郎陈于庭,都御史杨涟、左光斗,太常卿谢应祥,部属张光前、邹维琏,科、道袁化中,许誉卿等,一时尽黜,部署皆空。户科给事中陶崇道上言:“诸臣各执成见,无不异同,尤望皇上尽入陶,化其畛域。而天语频烦,责以朋比。彼此之互异既章,水火之情形立见。虞廷黜陟,不过贤奸;唐、宋末流,可为殷鉴。”疏入,降调。
十二月,起徐兆魁为吏部左侍郎,朱童蒙、郭允厚、李春煜太仆寺少卿,徐大化、吕云鹏、孙杰大理寺寺丞,霍维华、郭兴治、杨维垣等皆科、道。以御史梁梦环追论,复逮汪文言。自是罗织靡已,杨涟、魏大中相继毙于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