劾其老,勒致仕。

  蔡奕琛、杨维垣力求用,士英使钱谦益荐之。

  冬十月,谦益陈四事:曰定庙算;因谓『以文统武,孙承宗后才一士英』。曰资干济;谓『蔡奕琛、冯元扬诸人英颖特达,唐世济、范云凤诸人老成典型,徐煌、陈洪谧公望着闻,陶宗道、杨兆升沉落可惜』。曰雪冤滞;谓『陛下既以赞导无据用阮大铖,若虞廷陛、贾继春、房杜丽、虞大复、吴孔嘉、周昌晋、吕纯如、杨维垣,乞下部察议』。又云『奕琛虽以复社攻臣,臣知其悟』。语极无状。奕琛以其疏有「阮大铖、贾继春魁垒男子」语,更恨之;人以为笑。

  李沾受人贿,为锦衣冯可宗所捕。士英为请于宏光帝,诏勿问:所赂玉带,士英以进,宏光帝服以朝。愤微时贷徽商汪曙金不得。有汪庶者,周延儒之弟姻也;值延儒子请免赃,士英移「庶」为「曙」,使完六万。纳降将张缙彦贿,使总督北直军务;真除李沾左都御史。四方贿赂,皆使僧利根为次第。终夕醵饮;宏光帝禁会宴,亦不顾。

  庚申,高宏图罢。士英、大铖始以宏图非东林,将结之;宏图不可,怒之。士英尝对众言:『我尝哭张溥』;宏图因之,使释怨,士英意颇解。及刘宗周疏出,大铖宣言此宏图指,士英益怒。宏图乞休,不许(见上)。至是,章四上,乃允去。宏图贫甚,偕幼子栖僧寺中;寻入浙江,不与人接,国变而亡(详「殉节」)。刘孔昭弒其祖母胡氏,无或问。阮大铖以张捷为吏部尚书,大铖尤狡横。既逐刘宗周等,志益肆尽;召其党张捷、杨维垣、蔡奕琛、唐世济、张孙振、袁宏勋十余人用之。及徐石麒罢,士英欲除张国维;大铖结内阉,中旨授捷。士英愕然,无如何。捷遂尽起「逆案」人。文选郎中刘应宾挟马、阮势,大纳贿;一月之中,题授中书、监纪、推官百数十,捷亦听之。

  马士英托充饷,请诸抚按凡杖以上赎锾,并输部;不则,以赃论。

  刘泽清言『陈洪范、左懋第渡河无期,王燮、邱磊无以之官』。士英等不措意,惟请加王永吉一品斗牛服,请隆接待北使礼;而以遣使自饰。

  刑部尚书解学龙定降贼诸臣罪,凡六等;士英、大铖视贿出入之,故学龙所定再被斥。而擢朱统■〈金类页〉官,酬其逐刘宗周、姜曰广也。统■〈金类页〉不悦曰:『预予我以总宪』。其妄如此。御史彭遇颽恣纵,尝谓岳飞言大误:『文臣不爱钱,高爵厚禄何以劝人?武臣惜死,养其身以有待也』。士英爱擢之。

  阮大铖既入雷演祚罪,又忿顾杲,使王鼎实飞章告变,语士英列兵江上以待之。遂逮复社生陈定生等,下之狱;将尽杀钱秉镫、沈寿民等数十人,寿民等遁去。

  十一月,史可法复宿迁,进援邳州。疏至,士英大笑;杨文骢问故,士英曰:『子谓有是耶?此可法之术也。岁暮将士宜叙功,军储必簿计之;以此为地耳』。

  值大阅,宏光帝竟不出;士英代之。

  佥都御史郭维经乞罢,士英矫旨切责。谓宋学洙殉节,请赠大理寺卿;学洙后二年乃卒。

  再令生童纳银入贡,自三百至于七百;许廪生入赀为通判。

  开海中玉环诸屯,讫无济。

  杨文骢闻祁彪佳储银八万于镇江,以少半饷史可法军,其余备缓急;欲漏之。建言金山扼南北,宜置城,并城圌山。士英请从之。

  时赵之龙疏荐陈尔翼、柳昌祚疏荐程士达。吴适纠尔翼为阉党,之龙再争;适疏勋臣不闻预升,参昌祚何故夺铨部职。张捷、阮大铖结党纳贿,日务浊官政。怀庆知府郭凤仪托名勤王,光禄寺署丞张星求试科道,中书舍人张龄请予部衔,保定侯梁世勋请遂袭爵,适皆力争,还驳其罪,为大铖等所格。旋驳旋用,适不得展。

  癸丑,宏光帝几不豫。马士英入直,与群阉窃窃语,人不敢诘。士英、大铖又恒聚语,夜分乃罢。

  十二月,逮福建助饷右参议夏尚絅;怒其无私献也。入越其杰谮,罢河南巡按御史陈潜夫;以凌駉代。

  驸马齐赞元言孔昭翼戴,功赏不足。马士英言孔昭实心定策;刘泽清、张文光密议效忠,请侯之。孔昭伪让;许之。临淮王裔李升尝面詈孔昭于涂,责其奸恶;孔昭含刺骨,遂劾罢之。诸勋臣常元亮、邓南金多愤马、阮状,挂冠去;党人不悟。文光亦擢职。

  维垣疏请重颁「三朝要典」;略言『己巳之变,罪在韩爌;臣与大铖以不附杨、左被列,乞审定。「要典」已毁于党人,乞购其书付史馆』。又请雪逆案刘廷元、徐绍言、霍维华、吕纯如、徐大化、贾继春、徐扬光、岳骏声、周昌晋、徐复扬、郭如暗、虞廷陛、李寓庸、陈以瑞、曹谷、王永光、唐世济、章光岳、许鼎臣、杨兆升、袁宏勋、徐卿伯、水佳允诸人。马士英从之。于是廷元二十人予谥荫、葬祭,王绍徽十三人起用。未几,逆案吴孔嘉又言「要典」宜列奏疏而汰诸附和者;命所司删定。

  有妖僧大悲者,冒称烈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