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绐以三日降;文选为退军十里,缅急缮备。文选怒,再攻之,不能克;且以炮击其军,师人多死。文选盼永历帝旨不得,乃望鹧鸪城痛哭去(即阿瓦)。初,文选在南甸距孟艮二千里,声息不相闻。及攻阿瓦还,知定国所在,先驰书责以大义及擅杀贺九仪,引军赴之。缅亦知文选必复至,益修战备。

  秋九月,李定国自孟艮引兵出,道遇文选;曰:『不听吾言,果致缅怒。今在内者危,若之何』?文选不能对。乃定计合攻缅:定国自孟艮出西道、文选自木邦出东道,期会于桐坞。赵得胜、张国用还,隶白文选。

  吴三桂既疏请兵灭明,遂檄缅甸会兵于孟卯。值白文选攻阿瓦,其使留不行。比将反,缅闻李定国将攻之,请先为之攻定国;三桂许之。

 顺治十八年(永历十五年),白文选再疏迎跸,不获。

  吴三桂使何进忠、沈应祥攻定国,至于孟卯,瘴发而还。

  定国以兵攻缅,粮乏颇死亡;以江干多材木可为舟,将分军迎永历帝,而自攻新城。靳统武虑分兵弱,请并力攻新城,许之。遂与文选盟,刑牲歃血,誓必克缅。其地三面海,陆径一线,缅更断之;拔其豪边牙鲊、边牙鲊,以兵十五万来拒。定国使再喻意,不应;为木城更递以进,遂逼定国营。大出其兵战,巨象为先,佐以枪炮;横亘二十余里,呼声震天。定国、文选众不当其十一,且无兵;手长刀、白棓以进。始合,少却;其花象进尤锐,定国亲执刀当象前,一挥坠其鼻,群象皆奔。急督众进,文选以兵横攻之,杀伤无算;阵遇边牙■〈鱼果〉,斩之,缅兵大溃。边牙鲊走大林中,鸣鼓竟夕;诘旦,无一卒。定国、文选军渡锡箔江进,谋渡大金沙江。

  惟祁三升在户腊,闻贺九仪死,心益漓;魏勇卒,三升并获其兵;吴三桂复招之,三升乃并勇军及总兵刘芝林、王有功、邓魁文皆入降。吴三省知不可为,亦伪降。

  三月,李定国军次大金沙江。再使喻缅假道,征象马粮道,皆不应;而曰:『汝主在,犹杀掠;送之出,更何如?若欲攻城,亦惟汝!坚守一、二年,我无所损;水土不服,汝将自死』。定国度缅人不可喻,军于桐■〈土白〉,距阿瓦八十里;文选军象寨,距阿瓦百二十里。缅尽烧其舟,为木城沿江阨守,炮械弥目。其父老曰:『自此而北为鬼窟山,有大蕉林可以筏济。既济,其上为大居江地,饶林木;居人数百户烧矿冶铁,舟可立具』。定国从之,使都督丁仲柳、副将董朝用、王三元傍大居设厂制舟。缅侦之,以奇兵挠厂;仲柳弃舟走,缅尽烧之。定国忿,散兵四掠,为坐困计。缅亦饥,食及皮甲。定国谍知,再使送永历帝出,则无患。缅复诳定国退兵而后从之;文选劝定国敛军俟。

  厉疫骤起,将士家属死者相继;部将某又自烧桥遁。定国不得已,旋师。或言:『缅瘴夏秋益甚,且千里无烟,孟艮亦未可至;去此百里为摆沙古,地高凉、产鱼稻,曷往诸』?从之。行未几,大山亘前,即渺赖也。登峰而望,尽其西南大海矣;遂屯焉。

  秋八月,李定国、白文选复以兵攻缅;及于桐■〈土白〉,巨舟十六风坏其五(或曰缅凿沉之),急退师黑门坎。迨夕,赵得胜、张国用遽拥文选走,曰:『王无为贺九仪之续』!定国闻之,使其子兴嗣追文选,曰:『彼速亦速、彼迟亦迟,毋过迫之』!历三日,至铁门限;国、胜等议:『兴嗣蹑我,不战不能行』。升山据险,矢石交下;兴嗣怒,欲击之。定国驰至,大恸曰:『文选拂吾算,强欲入缅,误大计;今复叛,使汝追之,冀其返,犹可与共济。今若此,其心死矣!每忆昔年共事者惟文选在,何忍自斗!吾遂吾志耳』。旋军孟艮,余士卒纔三千。

  吴三省虽降,非其志;会三桂檄三升军移腾越,三省突以兵走孟定、趋孟艮,至于磨犄。知定国往攻缅,不能进;得唐宗尧诸罪状,且欲降,遂杀之。以兵弱,流连孟定、耿马之间。白文选适至,见三省,不言而涕;已曰:『吾负皇上及晋王』。三省知有变,乃言云南降者多不得所,人心益思明,故己徒步至。徽人江公福又以朱成功约举兵表至,文选乃止;得胜等意亦改。文选屯锡箔,使总兵苏某出木邦,会定国进兵;月余不得报。

  八月,李定国自孟艮军蛮暮。三桂、爱星阿将分道出,先使张国柱阨南甸以备之。

  冬十一月,白文选在锡箔。方征兵土司,闻三桂出,使冯恩觇之;为所获,尽泄军实。三桂使高得节袭之,日夜驰三百里,至江滨;文选骇惮,毁桥走茶山。三桂趋缅甸,虑文选窥木邦,使诸降将祁三升、高启隆、马宁、马宝、马维兴、沈应时急迫之。至,将战;部众皆挺刃起,文选竟不敢令。独计马宝与相善,招之;宝遂单骑说以兵万、象马数千降。

  十二月,定国移军于景线。

  康熙元年春正月,李定国屯景线。闻永历帝被执,愤懑绝;曰:『势既不敌,退无为;若之何』?乃傍云南边境伺动静。

  夏四月,李定国屯军于猛腊,犹为明。初,永历帝入缅,从臣分散,马九功入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