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坐讫,东南行七由延,到罽饶夷城。城接恒水,有二僧伽蓝,尽小乘学。去城西六七里,恒水北岸,佛为诸弟子说法处。传云:说无常、苦,说身如泡沫等。此处起塔犹在。

  度恒水,南行三由延,到一林,名呵梨。佛于此中说法、经行、坐处,尽起塔。

  从此东南行十由延,到沙祗大国。出沙祗城南门道东,佛本在此嚼杨枝,刺土中,即生长七尺,不增不减。诸外道婆罗门嫉妒,或斫或拔,远弃之,其处续生如故。此中亦有四佛经行、坐处,起塔故在。

  从此南行八由延,到拘萨罗国舍卫城。城内人民稀旷,都有二百余家。即波斯匿王所治城也。大爱道故精舍处,须达长者井壁,及鸯掘魔得道、般泥洹、烧身处,后人起塔,皆在此城中。诸外道婆罗门生嫉妒心,欲毁坏之,天即雷电霹雳,终不能得坏。出城南门千二百步,道西,长者须达起精舍。精舍东向开门户,两厢有二石柱,左柱上作轮形,右柱上作牛形。池流清净,林木尚茂,众华异色,蔚然可观,即所谓祗洹精舍也。佛上忉利天为母说法九十曰,波斯匿王思见佛,即刻牛头栴檀作佛像,置佛坐处。佛后还入精舍,像即避出迎佛。佛言:“还坐。吾般泥洹后,可为四部众作法式。”像即还坐。此像最是众像之始,后人所法者也。佛于是移住南边小精舍,与像异处,相去二十步。祗洹精舍本有七层,诸国王、人民竞兴供养,悬缯幡盖,散华烧香,然灯续明,曰曰不绝。鼠衔灯炷,烧花幡盖,遂及精舍,七重都尽。诸国王、人民皆大悲恼,谓栴檀像已烧。却后四五曰,开东小精舍户,忽见本像,皆大欢喜,共治精舍,得作两重,远移像本处。

  法显、道整初到祗洹精舍,念昔世尊住此二十五年,自伤生在边地,共诸同志游历诸国,而或有还者,或有无常者,今曰乃见佛空处,怆然心悲。彼众僧出,问显等,言:“汝从何国来?”答云:“从汉地来。”彼众僧叹曰:“奇哉!边地之人,乃能求法至此!”自相谓言:我等诸师和尚相承已来,未见汉道人来到此也。

  精舍西北四里有榛,名曰“得眼”。本有五百盲人,依精舍在此。佛为说法,尽还得眼。盲人欢喜,刺杖著地,头面作礼。杖遂生长大,世人重之,无敢伐者,遂成为榛,是故以“得眼”为名。祗洹众僧中食后,多往彼榛中坐禅。祗洹精舍东北六七里,毗舍怯母作精舍,诸佛及僧,此处故在。祗洹精舍大援落有二门,一门东向,一门北向。此园即须达长者布金钱买地处也。精舍当中央,佛住此处最久。说法、度人、经行、坐处,亦尽起塔,皆有名字,乃孙陀利杀身谤佛处。

  出祗洹东门,北行七十步,道西,佛昔共九十六种外道论议,国王、大臣、居士、人民皆云集而听。时外道女名旃遮摩那,起嫉妒心,及怀衣著腹前,似若妊身,于众会中谤佛以非法,于是天帝释即化作白鼠,啮其腰带断,所怀衣堕地,地即劈裂,生入地狱。及调达毒爪欲害佛,生入地狱处,后人皆标识之。又于论议处起精舍,精舍高六丈许,里有坐佛。其道东有外道天寺,名曰“影覆”,与论议处精舍夹道相对,亦高六丈许。所以名“影覆”者,曰在西时,世尊精舍影则映外道天寺;曰在东时,外道天寺影则北映,终不得映佛精舍也。外道常遣人守其天寺,扫洒、烧香,然灯供养。至明旦,其灯辄移在佛精舍中。婆罗门恚言:“诸沙门取我灯,自供养佛。”为尔不止。婆罗门于是夜自伺候,见其所事天神,持灯绕佛精舍三币,供养佛已,忽然不见。婆罗门乃知佛神大,即舍家入道。传云:近有此事。绕祗洹精舍有九十八僧伽蓝,尽有僧住处,唯一处空。此中国有九十六种外道,皆知今世,各有徒众,亦皆乞食,但不持钵。亦复求福,于旷路侧立福德舍,屋宇、床卧、饮食,供给行路人及出家人、来去客,但所期异耳。调达亦有众在,供养过去三佛,唯不供养释迦文佛。舍卫城东南四里,琉璃王欲伐舍夷国。世尊当道侧立,立处起塔。

  城西五十里,到一邑,名都维,是迦叶佛本生处。父子相见处、般泥洹处,皆悉起塔。迦叶如来全身舍利亦起大塔。

  从舍卫城东南行十二由廷,到一邑,名那毗伽,是拘楼秦佛所生处。父子相见处、般泥洹处,亦有僧伽蓝起塔。

  从此北行,减一由廷,到一邑,是拘那含牟尼佛所生处。父子相见处、般泥洹处,亦皆起塔。

  从此东行,减一由延,到迦维罗卫城。城中都无王民,甚如丘荒,只有众僧、民户数十家而已。白净王故宫处,作太子母形像,乃太子乘白象入母胎时。太子出城东门,见病人回车还处,皆起塔。阿夷相太子处,与难陀等扑象、捔、射处,箭东南去三十里,入地令泉水出,后世人治作井,令行人饮之。佛得道还见父王处。五百释子出家,向优波离作礼,地六种震动处。佛为诸天说法,四天王守四门,父王不得入处。佛在尼拘律树下东向坐,大爱道布施佛僧伽梨处,此树犹在。琉璃王杀释种子,释种子先尽得须陀洹,立塔,今亦在。城东北数里有王田,太子树下观耕者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