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万虑皆空,殊慊鄙怀。壁西穿一洞,虽无阁致,亦如之。下则庖屋在焉,外屋二间,以藏食物,庖畔有井,初欲引河水于内,喜水自石出,不复借诸河。取以炊,甚甘冽。井旁一门,别为洞与前洞昆季相倚,东西建二台,状如雉堞,即取洞中所遗碎石葺而成。土翼两阁,甚险秀。余祖题曰:“黄河以为池,勿用凿也,青山以为城,勿用筑也。”余悦其与钓台之景适相肖,登台辄诵,眷兹钓台,可以全性命,可以颐神情。余祖家务之暇,常留居数日,恨不能遂处于此,卒罹于网也。纯阳乩云:“自此江山乱,纷纷世故来。任他风摆浪,稳坐钓鱼台。”祠成复云:“餐青饮绿原无事,深感君为山水居,钟鼓告成才命驾,侣朋环绕又询余。”己丑春,避乱钓告,乃援笔而为之记。
  
  流泉井记
  
  (州牧)王秉韬
  
  天下事特患不为耳。无患其不成。为之而成。固已。为之不成,亦云为所当为而已。事未曾为,先藉口于未必成,是以终无一成,不尽失其所当为不止。保德踞山枕河,城中旧有井三,前后废者百余年。南门外井一,西门外一井盢。岩曲折,登降为难。其余则东取水于河,往返约三里,而高下数百丈。一遇雨石滑,趾难错也。且黄河水一泥沙及半焉。取重用轻,日多糜费。余于乙巳三月望抵任,初不知城中无井也。城守都阃萨公,与余同里,询及武修,都阃曰:“器械具技艺娴,火药铅子可供五年差操用。惟城中苦无水。”曩者,甘省逆回作乱,沿边知警,尝谓使贼猝至,城一闭,则人马俱渴,维时官民哗然,咸以不早掘并为恨。逾月事平,迄于今人无一语及井者。余重慨其言,检《州志》,择所营旧址,命匠掘复之。会五月,委署宁武守,虽去而工不辍,秋七月回,始知兴工月余,买撤民屋三楹,掘至三十余丈,土坍,压三匠人几毙。都阃亟救之,始苏。计费钱三十千而事不成。于是问之恨掘井不早者,又哗然,以为其事断不可为矣。余少间复集前匠询之,曰:“旧难循,曷图诸新?”于是察山形,审泉脉,择西门内北偏开浚。工未及旬,穿五丈余而得泉。余偕都阃至井,所尝其水而甘,问其泉,曰:流泉。因名曰:“流泉井”。盖取泉流不息之义。时又奉差,且天寒,议明岁更成一二井,则可全济。余于是并为之而成,而色喜抑。于是井几不为而不成,而滋惧矣。爰志始末,告来兹。
  
  定限鱼数碑记
  
  (州牧)王秉韬
  
  州境产石花鱼克。
  
  天贡。每岁冬至前三日,进九十尾。
  
  年贡,恭进九十尾而已。嗣因副贡馈赠之类,以其为物甚微也,遂日增一日。向设官渔船十二只半,渔户多至疲毙不可解。今酌定每年十月内,每船一只,交样鱼六十尾,随鱼一百四十尾,计共得鱼二千五百尾。另以河曲帮鱼五百。足敷一年之用。此外,倘再有需用者,每鱼一尾,官发价银一钱。仍拨渔船一半给与知照,先期移知萨拉齐、清水河、托克托城三处,准官渔户,境外取湟。以资接济。如此庶公事无误,鱼户得苏,似亦推广
  
  皇仁
  
  宪德之一端云。乾隆五十年冬月既望立。
  
  创建风神庙记
  
  (福建人)黄步蟾
  
  天地之气,嘘而为风。所以鼓荡万物,畅育群生者也。四时之风与八方之风不同要,有风风者职其司,故能合乎时,合乎方。惟所风而风之焉。于是乎,杳冥之中,奉之曰神。癸未夏予三到定羌。适当夏麦吐秀、秋禾播种之时,雨泽后而狂飙日起,予心忧,而乃亲率士民虔祷于神。夫而后风霾息,甘霖降。秀者得以结实,槁者得以勃然兴焉。神固未尝无灵也。因思风伯、雨师,并在祀典。州境地近边陲,朔风最多,向无风神之庙以栖妥之,宜其终风且暴也。爰与在籍绅士朱世熙等,议建庙于城之东北艮方。捐微俸以为之倡,诸绅士亦皆响义乐输。鸠工□旋不崇朝,而轮换照昊,美丽庙貌。肃其观瞻,尸祝千年,香火不绝。神而有灵,仁惠其将普被乎!夫风得其所则祥和,恬言失其所,则飞扬□烈兹建庙于艮方,所以止其无为之飞。而安其巽,柔之哉。从此,五日一风,十日一雨,□□□□□□升平之福。予之幸而亦士民之幸也。若□□□□□□美于下俾斯州口民化朴质之风。而崇文学武刚劲之风。而知礼义,是又不敢尽责于神。而惟予与诸绅士等,所当殷化导者也。工既咸,命镌贞珉而为之记。
  
  道光三年,岁□□□□□
  
  创建山神庙碑记
  
  黄步蟾
  
  孔子曰:“苛政猛于虎。”《汉书》载:“群虎渡河。”虎之害,有关于政,而狼不与焉。州境多山,稽之志书,前明万历年间,虎入孙家沟。正德至嘉靖年间,狼伤人无算。我朝三年大计,选择贤材。凡州县等官,皆奉公守法,从无虐政,宜乎一百八十余年,州中从未闻有虎患也。然而无虎而有狼意者。守土之官,于惩奸除暴,力者乎?夫惩奸锄暴,诚守土者之责,而不能施之卜噬。善逐之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