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
  
  一他郡邑自宋元前已有志,厥后时或踵修,州志至有明中叶,始创为之,自是修者,仅一二见。盖上下三四千年,而其间纂辑者,不过百余年之耳目,前人精力或有未逮,余故前后摭拾,不惮苦心焉。
  
  一弘治间,剡城周公,取胡公廷慎通志原本辑成州志,至万历间,一修于肤施韩公,再修于洵阳胡公,始称大备。周韩二公本,余未之见,《胡志》极详洽,而间多繁冗。本朝三韩张公未刻本,又芟削太甚,惟白君蓝生所辑,参酌得中,余故取裁过半。
  
  一旧志漫为序列,略无统纪,前后错杂,殊难省览。白本创为九志,以综其纲。中间逐款条列,各从其类以为之目,令阅者展卷了然,今仍其旧。
  
  一从前志尚弘博,虽事极细,人极微者,靡所不录。至巡幸、蠲赈、文谟、武烈等类,关系甚巨,又若一州之仕宦勋贵,受褒锡膺宠眷者,视社师、乡约相去悬绝,顾反详彼略此,殊失体裁。今广搜成帙,名曰圣泽,合为十志,庶几大小兼识云。
  
  一凡关系地方利弊、民生休戚者,前人具有论断,勤勤恳恳,垂示无穷,意甚厚,言亦甚悉也,何庸再赘。故每段详列原论,不敢复附己说,至或偶有所见,慨乎言之,则于每志之首,弁以小序,非敢夸多斗靡,亦聊伸鄙志云尔。
  
  一白本分门别类,视旧志诚有泾渭之辨,但中间肌理尚多未清,余益为分劈,如志山川则远近各依其序,南北各从其方。志艺文则记以事合,诗从体分之类。阅者当更有较若列眉之况。
  
  一郡地不啻弹丸,其于星纬缠度诚为藐小,然天无不覆,宿各有分,谁谓郡于星野独无关耶。虽旧志所载,占验图说,不无附会,而概行裁省,亦非《洪范》列庶征、《春秋》记灾异之意。余故删其繁杂,存其梗概,所以示无散戏渝之意也。
  
  一前朝两京并建,故旧志志疆域,必载至北京,及至南京道里,重留都耳。今江南亦列省也,而白本犹依《胡志》志之,殊非大一统尊京师之体,余故削之。
  
  一凡记舆图者,未有不记陵墓,今州志仅列漏泽园,而于先贤冢墓,概不另志,岂视忠臣孝子之魄,反不及夏畦马医之鬼耶。今增冢墓一条,而以漏泽园附其后,似得轻重之宜。
  
  一借才异代,犹令人齿粲。矧山川耶,保郡僻处山陬,而所传八景,前后纷纷,大抵胡志所修,为得其真,余有前人所赏,今或乌有,彼地所欣,此则子虚者,虽存其名,概削其实。
  
  一志所称古迹,俱以古人遗迹得名,今白本所志“石窍凉风”,与夫“苍水龙池”等类,俱天地自然名胜,与古迹何涉,故照旧志仍属之山川。
  
  一名宦,旧志止载从祀数公,白本则采其贤者,即从祀未经申允,俱另志,以别之。其从祀者,但于下注明,盖甚得阐幽芳发潜德之意,今从白本。
  
  一旧志监司,犹夫甘棠阴雨之思而已,白本以为僭越,过也,顾不敢削,而改称宪泽,则正与旧志之旨符矣。余故仍之。至教条等则,自宜列之艺文,使从其类,晦没之虑,殊属无谓。
  
  一流寓一条,旧志本无,白本增出。但必远方羁旅,曾卜居侨寓于此,乃可载入。若仅仅过客往来,宦途跋涉,乌可概谓之流寓哉。至援及古今帝王,尤属不伦,余故止存伊尹、杨业有传闻事实可据者,余俱删却。
  
  一人物,惟取忠孝节义伦纪无愧者志之,其或一事一艺之善,亦不没焉。惟乡贤必士大夫之从祀者,始列其内,余则止详选举,若前朝王二弥先生,居乡居官,俱堪景行,且向有从祀之请,故特附入,览者勿以偏党为疑。
  
  一古志列女,原不专尚节烈,如果德若孟光,才似班姬,亦何莫非巾帼中之伟男子耶,倘必割耳断臂,始堪不朽,是以不祥为善事矣。余故略志数人,使闺阁中知妇顺之道,常变皆可自尽。
  
  一藏否人伦,从前俱本旧乘,近今未备者,始僭缀数语。大抵志善,则欲其显。不善,则欲其微。而总以不没其实为主。至旧志所载职官,间有一二不类者,评骘几于怒骂,无论忠厚不存,亦殊失不非大夫之义,余故传其事,而没其文,庶几,自处处人皆无失乎。
  
  一所营,俱以干城斯郡,前人创设,大有深意,今所以尽废,营犹仅存。存废虽殊,不嫌并列者,便考核俟兴复也,苦乃所并于州,以后一切丁徭,则列诸田赋,以从其实。
  
  一艺文,止取有关典故者,上自章奏,下迄歌谣。至于公移似不雅训,然居官为民一片婆心,悉聚于此。坐言起行,实亦天地间有用之文章也,特前后套语,不妨节省,以祛芜蔓。
  
  前人修志序、跋,原以弁免州志明著作之所由,表纂修之实迹,一书之眉目也。混列艺文中,使二百年来,是书之原委,先后不免蒙晦,今并列之卷首,以便稽考。
  
  新又氏再识
  
  ○修志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