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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
  
  正统四年十月,也先入寇,至西庄村。
  
  成化十五年,火筛寇偏关,至王家寨。
  
  正德十一年,寇至东南大塔铺。
  
  嘉靖十八年,俺答大举入寇,至城下。所过残灭。二十年至三十二年,无岁不扰边然。或以饱获而归,不至深入。四十一年,又入寇。攻破崖寨窨洞无数。董家梁、贾家梁,离城一里之地,贼惫睡熟,放马至东沟,无人敢近。州民慷慨夜获贼马一匹。四十三年,贼由河西五虎山下,踏冰桥过河入犯,杀死防御把总王宰及官军三百余名。前后滩居民被杀掠甚惨。四十四年,又由偏关入寇,至东南柏森村、丛林村、赵家及城沙坪演武厅、南关。杀掠男妇无虑数千余口。四十五年,由唐家会,踏冰入犯,杀死本所千户徐尧臣及军人百余名。又数日,从贾家湾踏冰入犯,抢至前乡冯家川等处,人烟尽绝,鬼磷宵寒,祸酷,此岁为甚。隆庆元年十月,贼自河曲、保德入犯汾、石。
  
  胡洵阳曰:细阅保德边患,亦大足寒心矣。患之,而思以防之,如前志所谓包城、添兵、演武、蓄水、除器械五款,讵非先事之划然,此特为城中计耳。至四乡九寨,岁久倾圮,未暇修及,乘时为民请命,不能无望于上人之见命耳。

  
  ●卷三  风土第三
  
  殷梦高曰:洪范庶徵与五行相应。而风者,土之应也。王制有言广谷大川异制,民生其间者异俗。盖万物本乎土,土之气积而成风。其刚柔轻重之习,皆因夫寒暖燥湿之宜,虽古圣王,不能强是使同也。然而裁成辅相以左右之。修其三纲五典之教,齐其礼乐刑政之用。三代盛时,亦岂遂无化导之方,为之潜移默夺于其间哉。保德,地瘠民贫,生植不广。是以人多质朴,俗尚俭啬,有唐魏遗风。无如僻处边鄙,且又介居河山之间,性习刚悍。一二贤士大夫或克自振拔,而蚩蚩者流,靡不好勇斗狠,敢死轻生。至于冠、丧、婚、祭,岁时伏腊,多不循礼,长幼尊卑,揖让周旋,时或愆仪。风俗之坏,盖已极焉。司教化者,急宜挽回云。作风土志。
  
  风尚三之一 礼仪三之二 岁时三之三 土产三之四 祥异三之五
  
  ○风尚
  
  民性刚好强,喜饮居平。少不相得,辄诟詈,攘臂相斗。至有陷辟者,独不好讼,越诉尤鲜。直朴株守,无狙诈。俗尚节俭,有陶唐氏风。近来流俗岁异,淳朴渐凋,奢靡竞尚。游手好闲者日众。父兄之教不严,子弟之率不谨,是当预为之防矣。
  
  地偏僻且瘠薄,舟车不通,商贾罕至。民贫,鲜生理。耕种而外,或佃佣陕西,贸易邻境间。沽体涂足。城中惟荷薪水,而妇女磨腐熬油,勤苦尤甚。不知织纴纺绩。明万历间,知州胡楠教以蚕桑,寻废。国朝康熙间,知州高起凤导之种棉,亦寻废。
  
  衣服崇俭,素衣。帛仅见宦家。乡民布且不完,街市男子亦多两截衣裳,长袍极少,甚且褴褛。近妇女稍事华饰,往来必银髻绸衣,否则不出也。担柴卖水之家,亦借而用之。苏衣大袖,一绸不足以供,一衫且难缝,工值甚贵。
  
  士知弦诵而积学者少,虽因忧贫无心诵读,然习于燕安怠惰者居多。是以科第数年仅见焉。惟安贫守拙,〖FJF〗耻〖FJJ〗为不义,公庭屏迹,不让名区。
  
  农勤力作,而土不肥泽。遇丰年差足糊口,荒年冬储蔓菁,春以谷糠采荼,杂而食之,不至死。犹愈于明季食乾泥者。
  
  工造器皿不事雕镂,取值不甚贵。近来人民稠杂,物值则渐贵也。
  
  商仅小贩,无大贩。累旬不见银,惟以钱米贸易。
  
  ○礼仪
  
  冠笄 久废。
  
  婚姻 乡间多论财,城中苦陪送。近城中亦争定礼。惟士大夫家,或止遣媒妁定议。然殊失重始之义。节日男馈女家,谓之“追节”。娶不亲迎,次日会诸戚党,谒拜。女家女。饷舅姑。归宁则女家召客,客贽婿,谓之拜礼。婿家亦馈女家父母,俱与家礼不谬。但谒拜日,两姓姻党互相往来,似杂而无序,且烦渎非专敬,殊失礼意。妇归必用单日,云双则姑病目,鄙俚可笑。惟往返必拜舅姑,有出告反面之义。
  
  丧 疾病多召巫祷神。始死,不讣亲友。惟自署其门。明日即受吊,吊客红缨色服,亦不具柬帖香楮,一叩而出。三日饭僧诵经,谓之暖灵。七七、百日、发引、周年,亦如之。士大夫杂用家礼,编氓亦有行之者,但相礼用儒士,陪祭请乡绅。棺椁以丹,似近乎僭。引将发,戚党醵金书帛以挽之。设祖奠送之葬所。取括麻弃之,谓之“收头”。亦有至外拜辞而归者,妇女“收头”则至。但红紫艳饰殊为非礼。乡间甚有携酒盒送丧者至墓,孝子亦来饮啖,尤为可笑。士大夫置神主,请乡绅行点主礼。其最悖者,括发行于绝服,合讲于衰经,而蒸豚是啖,嬉游弗辍,恬不为怪。至屡讽佛忏,多焚楮纸,尤为陋习。相传几不可挽。明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