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其鲠直而俗不诡随矣,章其正学而道术一矣,章其相业而覆者惧矣,章其吏事而素餐



惭矣,章其训迪而乐育者奋矣,章其文学而通今学古者出矣。兹区君所以风励郡人而诏之之

志也。吾友汪君佃方僚于君,尚相与核之,其有冒焉,而居者乎,思以革之,其有蔑焉,而

泯者乎思以阐之。然后别其姓氏,正其德术,使百世之下劝诫者有征焉,则所以宣上德意而

正民俗者,且将百世有光矣。


记三溪摩崖书后谷钟麟旌德知县

今上登极改元,嘉靖岁甲申,滇南张公凤以正德辛巳进士来知旌德县事。越明年,应天府



淳县以养马之累,累及宁国诸属县,而旌邑与焉。于时张公抗疏以旌邑山险地狭不堪刍牧陈

奏,赖天子明圣,特赐俞允。公恐旌人不知天恩之浩荡也,摩崖大书“钦免养马”四字以示

不忘。又明年丙戌仲秋,公以材堪治繁调任镇之丹阳。钟麟无似,叨继公后,席公之泽,爰

述公之遗爱于民者,镌之如右,以昭示于人人,亦以使旌民知感戴天恩之有自云。公今升为

南台御史,其名位方日盛也。时嘉靖七年十月。


及公生祠记黄训歙县

太守及公去宁国之三年,宁国六邑咸生祠公。太平祠既成,训门人焦九龄走新安谒记。训雅

知公,公可谓名臣矣。以正德甲戌进士官给舍,有直声,乃出守始来,妻道卒,携一子至。

萧然独处斋阁,如杨公继宗日蔬食,三日一肉,同僚宴或侈辄不终,凛然独振,冰蘖如轩公

,御史不恶而严吏至,不能举火,不色怨,隶无野迹。民相告曰,前无我公,政声四达,

使者行部,至必称贤太守云。逾年,高淳豪仇宣城民买牧地,奏分马于宁国,下抚部者判归

牧地

,奏高淳病,宜分宁国,南陵故有马宜分五邑。五邑之民蚁入邑城,大噪曰:“宁国高皇帝



飞郡,且五邑多山异南陵,除牧马令,今乃为高淳牧马耶?死则死,敢不守高皇帝令?”公

惧变

,急争按部者,卒得复奏如令。公竟以是调怀庆去。去之日,六邑之民恸而送者声震野。既

去思不置,咸生祠公。呜呼!祠之者德之也,调之者罪之也,德之者南陵与焉。岂惟以是罪



者其以是哉,是罪也公何罪,私卖买牧地者罪也。买之者宣城也,卖之者谁也,此病源也。

不知其源,徒曰高淳病,宜分宁国,宁国病又将谁分?所谓以邻国为壑者耶!今也宁国不壑

高淳,高淳不壑宁国,公心也。公以民之心为心,其以君之心为心也。人知公之仁也,而不

知公之仁固忠也。忠也获罪,罪也一时仁也,获德德也,百世一时,百世公何择焉,尽其在

我者而已矣。虽然宁枉,我以事上无罪,目前无宁直我以字下,有德身后,今之人皆曰智,

则公所谓愚者耶,呜呼!其愚不可及也。夫公名宦,字仕显,河涧交河人。


陈靖献祠记明庄烈时改谥忠烈李默通判

昔我高皇帝亲御戎马,缔造家邦,每以扶植纲常、培养士气为务。故虽残元党桀吠尧,犹示



宥以存万世人臣之义。古王者大公无我之心,不是过也。厥后再传北平师起,钟不移,市

朝安堵,文皇帝有再安宗社之功,而齐、黄诸人自以身受国恩,不敢怀二,骈首就歼,宣城

陈公

迪与焉。予时读公事状,未尝不掩卷而悲也。按公以洪武乙卯举京闱,辟本郡学训导,尝为

郡草万寿贺表,上览而异之,召拜翰林编修,累迁云南左布政,后征为礼部尚书,同受顾命

。适兵起,国势臬兀。公等力陈计画,南北相持者五年,事既弗就,公益抗节不逊,遂并其

子丹

山等磔东市。临刑犹作《五噫歌》并诗,至今读之,使人潸然泪下。岂其忠愤所感,思以顽

民自

待者欤?子纠之难忽死,而仲请囚。人固各有志,不能以彼易此。文皇曰:“彼食其禄,自

尽其心

。”后钱习礼以练氏亲党不自安,杨文敏讽上,上曰:“使子宁尚在,朕当用之。”圣人所

以扶持

培养之者,宁有已时哉!公死之日,子孙无噍类,百余年来,宣城颇讳其事。成化间,郡守

涂君观稍祀公于故里,寻即湮废,使英爽之气飘溘而无所依,予甚悼焉。嘉靖壬辰,予亦以

吏部郎谪判是邦,亟求其后,得公五世从孙太学生大林者而问之,故乃谋诸前守余姚邵君晔

,具以状白于巡按御史虞公守愚、督学御史闻人公诠,请复置祠,春秋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