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精核,或当请谥,或当请祀,一体表扬,令人知圣意之所向,相与修实行,崇正学。其于风化人心世道国脉,所裨非浅鲜矣。

奉圣旨:“礼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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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十五年,刑部员外郎李懋桧题为谏官阻塞言路事。

臣闻天下理乱,系言路通塞。我国家之制,凡诸司百执事,皆许直言无隐。然犹恐其不言也,于是谏官专任责成,即置六科给事中,复设十三道御史。盖诸司百执事虽皆得言,而亦可以不言;科道官无所不当言,而尤不敢不言。世称科道官曰“言官”,曰“谏官”。然犹恐其言之不尽也,轮直有日,建白有牌,称职有赏,不称有罚。此祖宗命官之意,盖将以明目达聪,照临万国,虑至深远。际此圣明之朝,不宜以言为讳。大凡进言者,其说未必皆是,但其意亦欲得当以报主上。即使尽属好名,亦何负于国家也?言可用则用之,不可用则置之。诸人无得以言而博名高,而庙堂亦无务以法令钳天下之口,斯为上世极隆之景象也。不谓近日有给事中邵庶,因诚意伯刘世延之条陈而波及于言者,己既不言,又禁他人不得言,一时士类莫不扼腕嗤叹。

夫世延之言,诚为无当;且朝奏疏而夕乞恩,亦足羞者。陛下犹念及元勋苗裔而容纳之,且不欲以一世延阻言路,甚盛心也。该科谓宜矜其愚而略其短,不则,看详章奏,就事参驳,谁曰不可,何乃因噎废食,乘机排挤,至并他衙门而概禁之?夫“防人之口,甚于防川”。庶岂不闻斯语哉?以尧舜之圣,而犹舍己从人。其时五臣九官,济济相师,都俞吁弗于一堂,岂乏嘉谟谠论,而工瞽刍荛,犹然得献其一得之愚。今皇上德符尧舜,治效唐虞,而邵庶不以禹、皋陶之所以事君者事君,将视皇上为何如主乎?

今天下民穷财尽,所在饥馑。山、陕、云南等处,百姓流离,僵尸载道,疾苦危急之状,有郑侠所不能图者,陛下不得闻且见也。迩者雷击朝日坛,星坠如斗,天变示儆,加之风俗薄恶,士庶骄横,辇毂之下,子杀父,仆杀主,旬日决罪囚者以数计,人情乖离于下。邵庶以为海内岂尽无可言,群臣可遂依违淟涊、默默固位而已乎?当此之时,纵九重寤寐求言,辅臣吐握下士,大小臣工,尽忠补过,尚且惟日不足;奈之何恶闻人言,嫉之如仇,而拒之于千里之外哉?

夫在廷之臣,其为言官者十之二三,而不为言官者十之六七,言官不必皆智,而不为言官者不必皆愚也。无论往事,即如近年冯、张交通,权奸专恣,其连章保留,颂贤称美,如科臣陈三谟、台臣曾士楚者比比而是,乃请剑、折槛、杖谪以去者,果皆出于言官乎?由斯以论,人非言官,未可尽少也明矣。果从庶言,有如言官持禄养交巽愞观望,当言而不言矣,其他庶职,又必以言为禁。天下幸然无事也则可,脱有军国重情,安危顷刻,皇上又何从而知乎?

邵庶复以圣谕堂上官禁止司属,为计之得,此又历代以来所未有,而我朝律令所不载也。臣,刑官也,律令,其职掌也。凡堂上官训谕司属,必以讲读律令为首务。臣伏睹《大明律》一款:“凡国家政令得失,军民利害,一切兴利除害之事,并从五军都督府六部官面奏区处。”又一款:“若百工技艺之人,应有可言之事,亦许直至御前奏闻。各衙门但有阻挡者,鞠问明白,斩。”至如《大明律》、《会典》及皇祖卧碑,亦屡言之不置。夫百工技艺之人,有言尚不敢阻,况诸司百执事乎?倘为堂官,谆谆然以此禁谕所属,属官有不心非而背议乎?即堂官禁之,所属听之,人人隐忍苟容,处处道路以目,有不辱当时羞后世乎?臣以为皇祖律令,万世所当遵守,非诸臣所敢轻议也。人臣食君之禄,报君之恩,唯知不负朝廷,非堂官所能约束也。我朝兴贤使能,欲其愿忠,而未尝欲其不忠;堂官以身率属,教其报主,而不敢教其负主;此古今之通谊也。臣所以轻冒出位之禁,而不容自已者,诚恐邵庶之言一出,远近闻者不察庙堂所以受言之意,而猥以庶为口实,将使志士解体,善言日壅,主上不得闻其过,群下无所毕其虑,祸天下必自庶始矣!其所关系,岂渺小哉!

臣愚以为皇上必欲重百官越职之禁,不若严言官失职之罚。伏乞天语特加戒谕:邵庶免究外,以后但有越职妄言,及当言不言者,当坐以负君误国之罪,轻则纪过,重则劣处。敕下吏部,凡遇年例升迁科道之期,一视其章疏有无多寡、事体大小难易以为殿最;而皇上又烛观而坐照之,则言官无不直言,庶官无事可言,出位之禁可省,太平之效自臻矣。臣不识忌讳,干冒天威,无任陨越待命之至。

奉圣旨:“邵庶以言官论事,如何反说他阻塞言路?李懋桧这厮,先次妄言,未曾得志,却又取名生事奏扰,好生狂渎!着降一级调用。该衙门知道!”次日科道会本疏救,复调外任,吏部题降直隶开州同知。奉圣旨:“着推远方来!”再题降湖广按察司添注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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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左给事中加一级臣粘本盛谨题为“盐弊多端,去弊即所以生利,画一即所以宁民,请睿鉴饬行,以增国课,以便民生”事:

臣惟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