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因时制宜之义,不无稍助云。
  一、规制,经前人硕画,凡城池、衙署、街市、乡保、祠坛、庙宇、津渡、桥梁之类,相度机宜,经营创建,可谓井井有条矣。顾时地之废兴不一,今昔之情形不同。昔之所无,或为今之所有。昔之所有,或为今之所无。如城池昔不过莿竹周遭,今则崇墉言言,崇墉仡仡,居然栖橹相望,雉堞参差也。亭台,昔有镇亭晴云,为县治八景之一,今则萧萧故垒,云自去留,无从辨其亭之何在也。寮望山,俗名八卦山,其寨垛近瞰城闉,远临全境,则又昔之所无,今之所有也。如此等类,不一而足。倘不分晰详志,不几鲁豕鲜所折衷乎?是编于创始必溯其原,更张必稽其代,务使增置改建,各归其实。虽年湮代远,咸晓然前人规制之遗意,不致泯没不彰云。
  一、星野之说,原本术家。纷纷聚讼,毫无确据。惟诸罗志所引,原原本本,不敢臆断,甚合圣人存而不论之旨。今仍阙疑,以俟博雅。
  一、学校、田赋、祀典、兵制,落落数大端,原属经邦要务,诸罗志于历代沿革源流,旁推曲证,允为详赡。是编但撮其要,归于切近之旨,不尚繁称博引。
  一、人物一门,所登行谊各传,即为乡先生,亦乡贤之亚也。盖其人已往,不为据实立传,恐代远年湮,泯没不彰耳。如其人尚在,则仿史志旧例,留以有待。
  一、军功技术之类,惟就见闻所及,不论其人存殁,概为据事直书,不敢过为文饰。
  一、烈女一门,亦附于人物之后者,以事关伦纪之大,非秉乾坤之正性者,必不能守志立节,以树坊表;故闺阃之中一节,自堪千古。虽妇女亦不敢没其善也。
  一、诸罗志风俗一卷,内分汉俗、番俗、杂俗,而附以方言。是编于汉俗、番俗、杂俗,仍依其例。但于方言则从略。
  一、诸罗志于岁时记内,收入迎春一条,似属未当。盖迎春劝农而省耕以示惠,犹霜降讲武而大猕以示威。二者本属政典,不可混入风俗。
  一、诸罗志以兵燹合于菑祥,不别分类。以寺观附于杂记,聊足成编。是编兵燹,别为一门,不系灾祥之内。寺观附于祠庙,不列杂记之中。体例虽殊,义各有当。
  一、那志于选举之末,并列例贡。是编独略而不载。盖恩、拔、副、岁、优,各有科分可查。若例贡随时报捐,殊难稽考。邑治开辟百余年,其湮没不传者多矣。且兵燹屡经,嘉庆以前之案卷,焚毁殆尽,与其举一漏百,何如概置弗书。倘其人有行谊可传,耆寿、军功、技术堪纪者,别门登载,不至遗珠。
  一、昔人修志,比于作史。非有才、学、识三长者,未敢率尔操觚。况邑治开关百余年,兵燹屡经,销磨殆尽。既文献之无征,亦传闻之失实。惟霖小子,又何敢谬参纂辑,从煨烬之余,网罗放失,以勒为成书乎?所赖就正者,有前署县篆琢堂周老夫子,本学司铎廷香吴老先生,又得邑人司训罗小山先生,明经曾卓家族兄,选拔廖君澹如,廪生杨君腾六,增广生杨君君颖,相与赞襄纂辑,以匡不逮,故不揣浅陋,姑为草创成编。若引绳削墨之任,谨俟大雅。
  ●御制平定台湾二十功臣像赞序
  近着「台湾剿灭逆贼生擒林爽文纪事语」,以为伊犁、回部、金川三大事,各有专文;王伦、苏四十三、田五次三事,不足芗其功。若兹林爽文之剿灭,介于六者间,虽弗称大事,而亦不为小矣。故其次三,讫未纪勳图像;而兹福康安、海兰察等,渡海搜山,竟成伟勳、靖海疆。吁!亦劳矣,不可湮其功而弗识。故于紫光阁纪勳图像,一如向三大事之为。然究以一区海滨,数月底绩,故减其百者为五十。而朕亲制赞,五十者为二十。余命文臣拟撰,如上次之式。
  夫用兵岂易事哉?昔汉光武有云:每一发兵,头须为白。况予古稀望八之年,须鬓早半白;而拓土开疆过光武远甚,更有何冀而为佳兵之举?诚以海疆民命,不得不发师安靖,所为乃应兵、非佳兵也。然亦因应兵非佳兵,幸邀天助顺而成功速,此予所以感谢鸿贶,不可以言语形容,而又不能已于言者也。昔人有言,满洲兵至万,横行天下无敌。今朕所发巴图鲁、侍卫、章京等才百人,已足以当数千人之勇。绿营兵虽多,怯而无用。兹精选屯练及贵州、广东、湖广兵,得近万人,统而用之,遂以扫巢穴、缚逆首。是绿营果无用哉?亦在率而行之者,为之埋根倡首,有以鼓励之耳。若福康安未渡海以前,台湾绿营已共有四万余兵,何以不能成功?则以无率而行之者,岂不然哉?且台湾一岁三收,蔗薯更富,朕若微有量田加赋之意,以致民变,天必罪之,不能如是成功之速也。后世子孙,当知此意,毋信浮论「富国」之言。爱民薄敛、明慎用兵,庶其恒承天眷耳。
  近日以宫商三百,逐章餍饫其义,竟如幼年书室学诗之时。然彼时但知读其章句,而今则究其义味。因思采薇、出车诸章,乃上之劳下,某义正,斯为正雅;祈父、北山诸什,乃下之怨上,其义变,斯为变雅。夫上劳下可也,下怨上不可也。何则?下之怨上,固在下者不知忠义;然亦必在上者有以致之,斯则大不可也。我满洲旧风,以不得捐躯国事、死于牖下为耻。其抱忠知义,较祈父、北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