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或荦焉,自凭其胸臆则不亲。夫是亢焉、閟焉、牵焉之行,皆反其亲之之道,而张设谬巧者也。侯则不然,侯明经起家,连掇科第,英年敏识,而衷之以情。凡人情之所安,必侯之所安也;人情之所不安,必侯之所不安也。侯去邑,今几年往矣,而民日娓娓谈述侯之政,若治赋,则鎔作毋得倚耗取赢。若治役,践更者以时,而无窟利。若治赈,恩沾筦内之惸独,不漏润奸人。赝金者罪无赦,剿亡赖者伏尔刑。党有约,父兄以迪于子弟,而善人众闾有伍,诸偷不得发。必得百雉之列,望若金汤,驾虹之梁蜿蜒于海上,而昔之颓隳者改观矣。劝民尽地力,沙砾无不食之毛,赋额日增,按之有成籍矣。诸生季有试,月有课,以餼以资加丰焉,而斌斌多文学之士雅饬之材矣。夫是数者,侯之迹也。然非有殊常踔绝可异之政,桑沧海黍,穷谷以砾恭躏茂也。而民怀思若彼,则吾乡所谓得致于民之情也。晋地阸,无五通四达之都流其泉府,亦不能为谈天炙輠之辩,扬诩声名。故其民啬而便,小人旦夕力作,营公家之事,君子勤礼以共其上,有肝胆必竭之,意乐于赴人之美,而惮于疵人之恶。风之易行,感之易浃,故情足致也。侯惟不自爱其情,而致亲于下民,亦不爱其亲之之情,而转致于上,不啻家人父子。然缁可改,为棠可勿伐,是之谓岂弟之政,而为民父母忱哉!其父母也,安在夫张设谬巧,以荧烩人之耳目哉?侯名待问,字葵儒。南海人,甲辰进士。初治连城,已改治沙,所至有迹。而在晋者独深且久。兹握人铨而理大轴,征好参恶,虽平天下犹可一邑云乎!余南国陈人,今老矣,黜陟当不闻,用邱里之言记侯,亦无庸以嫌避矣。后废。为弥勒亭。 国朝乾隆二十四年,晋江令于从濂迁复其旧。
  林、李二先生祠 在县学内,忠孝祠左,崇祯甲申岁,二先生同缢于明伦堂,名字无考。国朝雍正九年,教谕林士秀倡绅士即学宫之旁祀焉。〔李光墺记〕林、李二先生者,失其名也。失其名,胡以称先生?重其所死之正也。人孰无死,先生生于明存之日,则先生自当死于明亡之时。先生之死而不自著其名,是先生之心安于死矣。传云: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苟其心安理得,则名者实之宾也。古今者,旦暮之景也。举不足恋,惟学宫一堂,实为三纲五常之地,讵不重哉!先生之意若曰岁惟甲申,国破家亡,吾死于此,若酣寝矣。按《横云山人集》:破扬州时,殉义者多有,高孝缵者入学宫自经于先圣座前,解其衣襟题曰:首阳志,睢阳气,不二其心,千古一致。吁!林、李二先生,何其与高申伯之事相符耶!岂其死志久定于生前,故其择地同归于名教,而彼传其名者,人知之,此缺其名者,人昧之欤?夫名之存缺,不关其入,而林、李、高之,节义并垂不朽者,人心之所以不死也。自林、李死节后,郡人买学宫之旁以奉之,今其地建为忠孝祠。仅余左侧一椽,卑陋不足以位先生,凭吊者徬皇焉。吾同年友林广文士秀司教吾晋邑,招邀绅士,买榱桷瓦甓。以拓二先生之居而俎豆之。吾闻《国觞》礼魂之骚曰:春兰兮秋菊,长无绝兮终古。想二先生之忠魂义魄,与日月而争光也。虽不知二先生为何人焉可。
  赵部院祠 在城南溪亭铺郑厝巷。康熙七年建,祀总督赵匡臣。匾曰“崇德报功”。
  梁总督祠 在东门外驿路铺,康熙间建,祀总督梁鼎。
  王提督祠 在东门外驿路铺东岳庙口右畔,康熙年间建,以祀提督王万祥。
  佟道祠 在东门外驿路铺,康熙间兴泉道佟沛年建为讲堂,今即为佟公祠。
  刘公祠 在府城北小山书院东,原为太守刘侃讲堂,今即以祀刘公。

  乡贤祠

  乡贤祠,宋真德秀建忠孝祠于府学礼殿东,以祀唐义阙林公攒,宋司空苏公缄。〔德秀自为记〕忠孝祠者,祀唐义阙林公攒,国朝皇城使赠司空忠勇苏公缄也。二公何以祠?曰:林公以孝行称,苏公以忠节显,祠之所以劝臣子励风俗也。昔之君子以是名于世者众矣,奚独祠二公也?二公泉人,祠为泉人立也。然则泉人以忠孝著,独二公乎?曰:不然也。泉之士多工于文,而言能文者必曰欧阳生詹。取其尤著焉者也。二公以忠孝名,犹是也。二公之所以尤著焉者何?曰:孰不事亲?林公之于亲,孝之至者也。孰不事君?苏公之于君,忠之极者也。今夫冬温而夏清,昏定而晨省,子之职也,而未可以言孝也。愉色而婉容,承颜而顺志,可以言孝矣,而未可以言至也。斋戒以见君,奔走以承命,臣之礼也,而未可以言忠也。美焉而将顺之,阙焉而弥缝之,可以言忠矣,而未可以言极也。然则孰为至?曰:事死如事生,亡如存者,孝之至也。孰为极?曰:主尔忘身,国尔忘家者,忠之极也。吾观林公之丧亲也,水浆不入口五日,躬自陶甓而墳之,非苟以为难也。亲之存也竭吾力,既没而遂怠焉,是死吾亲也。苏公之守邕而扦寇也,其子曰:家可徒乎?公曰:不可。父老曰:城可弃乎?公又曰:不可。卒奋其力以战,力不继,死之,其家歼焉。非恶生而嗜死也。吾受君之禄,以荣其身,以及其家,临难而恤其私焉,是孤吾君也。夫为人子而死其亲,为人臣而孤其君,是犯天下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