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咽,立有死亡之祸。况自古皆是转搬,而以盐为佣值,今则专役军夫长运,而加以兑支之耗。岁岁当运,储积之粮虽多,而征戍之卒日少。食固足矣,如兵之不足何?迂儒过为远虑,请于无事之秋,寻元人海运之故道,别通海运一路,与河漕并行。江西、湖广、江东之粟照旧河运,而以浙西、东湖海一带由海通运,使人习知海道。一旦漕渠少有滞塞,此不来而彼来,是亦思患预防之先计也。舟行海洋,不畏深而畏浅,不畏风而虑礁。故制海舟者,必为尖底,首尾必俱置舵。卒遇暴风,转帆为难,亟以尾为首,纵其所如。若夫占视风候之说,见于沈氏《笔谈》:每日五鼓初起,视星月明洁,四际至地,皆无云气,便可行舟。至于巳时即止,则不与暴风遇矣。中道忽见云起,即便易舵回舟,仍泊旧处,如此可保万全,永无沈溺之患。考宋《朱子文集》,其奏札言:东海路至浙东为近,宜于福建、广东沿海去处招邀米客。《元史》载:顺帝末年,山东、河南之路不通,国用不继。至正十九年,议遣户部尚书贡师泰往福建,以闽盐易粮给京师,得数十万石,京师赖焉。其后陈友定亦自闽中海运,进奉不绝。然则此道若通,闽广之纲运亦可以来,不但两浙也。
  至元二十八年,都水监郭守敬言疏凿通州河。
  丘氏曰:通州陆車元至都城仅五十里耳,而元人所开之河总长一百六十四里,其间置闸坝凡二十处,所费盖亦不赀。况今废坠已久,庆丰以东诸闸虽存,然河流(於)[淤]浅,通运颇难。且今积水潭即今海子在都城中。禁城之内,漕舟既集,无停泊之所,而又分流入大内,然后南出,其启闭蓄泄非外人所得专者。言者往往建请欲复元人旧规,似亦便利。然以臣愚见,陆挽与河运利害略亦相当。必欲复旧,须于城东凿为大潭积水,以为停泊之处。引水自城西入濠,由北转东,潴于此潭。又于分水入城处筑闸,以司启闭。仍于御河南出城壕之道建为巨闸,蓄禁中水,非满溢不启。自庆丰闸以东,每闸一旁皆为月河,以容候闸之舟。如此庶几良便。若恐劳民动众,又不若依旧陆挽之为便。但道路之间,每遇霖雨泥淖,车轿陷没,牛骡踣毙,脚价踊贵。漕卒舟行数月,始得抵陆,而久留多费,艰苦不胜。此建议者悯之,所以咸欲获疏河道。然自永乐乙未开运以来,经今六十余年,率由此路。况其脚费支兑之初,已有加耗。晴干之时,所费良亦不多。为今之计,请于都城之东,官路之旁,择便利处再辟新路一道,或二道,每道约广十丈以上。其旧道专以为官民往来之路,止行小车。其新开者一道,专以通行辇运大车。下而往者从左道,上而来者从右道,不许互行。其道旁,民居不许夹道相向。有欲居者皆许于道旁百步之外,面东西以居。近道卖酒食者,惟许作浮铺。如此,则民居既远,轨辄散行,水易涸,而况易干,运道自然不致深陷。又于中道设一提举司,视卫河例置官一二员,每年委工部官一员提调。将庆丰等闸原设闸夫编为甲乙,专一修理。道途大车入门免其纳钞,就俾于提举司出修路钱若干,收贮在官,以为买砖石佣工作之费。又仰有司拘集车户及牙行人等,从公量定脚价,分为三等,晴干每石若干,阴雨泥泞若干,必使两不相亏,具数奏闻定例。如此则输挽通利,所用不过民出数十顷,可将官地偿之,或给以价,或为之开豁粮租,其视开河之费减数十倍。况河道狭而运舟多,一遇水少,伺候启闭,动经旬日,有妨嗣岁之计。且又每闸设官聚夫,官俸民粮,日有所费。岁岁遣官吏起民夫開挑上源,疏涤壅塞,修筑坍塌,禁民引水灌田,妨民及时耕获,文移工作岁无宁月。愚言万一有可采者,乞下有司计议,止于国计,未必无补。
  元世祖至元二十九年,郭守敬上言水利十有一事。
  其一,欲导昌平县白浮村神山泉过双塔、榆河,引一亩、玉泉诸水入城,汇于积水潭,复东折而南入旧河,每十里置一闸,以时蓄泄。帝称善,复置都水监,命守敬领之,丞相以下皆亲操畚锸为之倡。河自白浮村至通州高丽庄,长一百六十四里,塞泄水缺口十二处,为闸二十有四。置闸之处,往往于地中得旧时砖木,人服其识。逾年毕工,自是免都民陆挽之劳,公私便之。帝自上都还,过积水潭,见舳舻蔽水,大悦,赐名曰“通惠”。
  至元三十年九月,漕司言通州运粮河全仰白、榆、浑三河之水合流,名曰“潞河”,舟楫之行有年矣。今岁新开闸河,引浑、榆二河上源之水,故自李二寺至通州三十余里,河道浅涩。今春夏天旱,有止深二尺处,粮船不通,改用小料船搬载,淹延岁月,故亏粮数。
  浚通惠河。据《元史 河渠(一)》校。
  通惠河,其源出于白浮、瓮山诸泉水也。世祖至元二十八年,都水监郭守敬奉诏兴举水利,因建言疏凿通州至都河,改引浑水溉田,于旧闸河踪迹导清水,上自昌平县白浮村引神山泉西折,南转过双塔、榆河、一亩、玉泉诸水,至西门入都城,南汇为积水潭,东南出文明门,东至通州高丽庄入白河,总长一百六十四里一百四步。塞清水口一十二处,共长三百一十步。坝闸一十处,共二十座,节水以通漕运,诚为便益。从之。首事于至元二十九年之春,(吉)[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