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杀落则漩驶下激虽桩橛亦
 被摧推况河流之处多沙泥而无根基人修之难为
 功水冲之易为力也在昔东汉永平间连年治之死
 者不可胜算頼邓训请罢止至元以来至大定中举
 者不下十数次咸以绩用弗成止嘉靖初太仆卿何
 栋欲筑堤以复故道后因一岁数迁又止即此观之
 凡倡为修筑之说者皆徒劳罔功也今必欲议浚臣
 恐横流未必能除而征派纷出地方滋扰将以除害
 者而生害矣况二百年来人情安之一旦动众宁不
 骇异乎此其不可者一也滹沱原无定居故道不止
 一所自我朝言之洪武初自正定西南抵束鹿至深
 州入傅家池永乐四年徙南向刘村东流出武强界



 十六年刘村再塞改流衡水五花营店导于漳河至
 成化则由正定出晋州紫城口南入宁晋泊会卫河
 入海至正德则紫城口淤塞浅漫分为二股一股仍
 由宁晋一股东流自束鹿至深州城南已复二股合
 并清水河入海至正德末年徙束鹿深州城北入
 武强冲破献县古堤遂为深献患至隆庆三年水大
 溢漂溺滩塌不可胜计乃从天宫口改决饶阳遂又
 为饶阳患凡此皆河流所经之处今云修复故道将
 从何者而修之乎此其不可者二也或曰修复深州
 故道仍存饶阳见行之道使自饶阳而下者十之七
 自深州而下者十之三胡不可者不知此亦非自贞
 明始也治六年知府张淑开新河于郡南分杀水
 势费以万计不再逾夏水大入复趋故道功竟不成
 即隆庆中井陉道臣纪诫议开天宫口饶阳深州之
 人称不便者填于街衢时抚臣宋纁知其难成力止
 之其人见在户曹可诏而问也况水势漂出山下即

 抵城邑或南或北唯所之耳谁能别其流派而使七
 分之北三分之南乎此其不可者三也积水盈野坚
 冰弥望贞明亦亲见之此犹秋秒冬成之际若夏秋
 水涨则正定以南几十里许皆河身也今据深州所
 挑浚者阔三十步深一丈无论水势必不入渠即入
 渠所容能几何而欲以杀横奔之势乎且彼云可以
 资灌溉不知此水淤沙不能润苖而实以害苖奈何
 欲假以灌田耶此其不可者四也自古议兴作者必
 预计其所费臣闻雇役之法前议至一百二十万今
 止曰一万有竒较前所费不过百分之一耳即谓主
 前议者将欲避事故増其估以阻之亦不应相悬若
 此之甚也况人非避事即喜事増估者为避事安知
 减估者非喜事者乎茍存一喜事之心使工费不敷
 即剥削多方以期竣事矣当此旱涝相因之时百姓
 汹汹至勤我皇上屡诏蠲租又从而赈贷之犹恐未
 苏而乃朘民膏脂以兴此无益之举何为者哉此其



 不可者五也燕赵之民彍悍轻佻一遇饥荒易与为
 盗则啸聚之戒正今日所当严者臣闻京东水利之
 处所募有南兵数千人边民苦之识者谓当戒其不
 虞况更聚此数万易逞之徒于冀晋之间且勤且劳
 不得休息而又家无担石之蓄以养父母育妻子万
 一揭竿蜂起将如之何此其不可者六也运道转输
 国家之咽喉系焉积雨横集则[卫河]常溢虽有守堤
 之夫日夜廵防犹时遭冲决而加以滹沱猛悍之水
 灌之可乎且三角龙堂等淀固不高于海无上犯运
 河之理然下通直沽[卫河]自南而来亦至直沽入海
 兹又引滹沱之水清河以入卫至直沽入海众派
 奔汇其流湍激下湍激则怒而相搏其势必逆于上
 能保不泛溢乎葢河犹注也注石者加斗则溢注斗
 者加升则溢此理昭昭无容疑者故引滹水以入卫
 其于运道妨矣运道妨则咽喉厄此其不可者七也
 积贮天下之大命原为备急计耳况三辅根本之地

 譬则人之心腹也心腹宜实不宜虚今借支库藏以
 妨积贮不足则又量动仓储又不足则必设方搜索
 此端一开而不肖之徒将驾言那借以剥公廥借口
 劝助以润私囊日甚一日根本虚而心腹索然矣倘
 有缓急胡以应之此其不可者八也自天宫口至清
 河逶迤百里河势所占大约不减百余顷而今止云
 三十顷何其少也况束鹿深州等处去臣居甚近则
 地之肥瘠亦大不相逺上地一可易二三金次不
 下一金最下则五钱极矣即河地不咸而业开垦当
 与最下者等乃止以三钱易之犹曰令厚于民使无
 怨言夫河流既徙民方开为成业聨建庄圃兹举而
 夺之且亷其所值有不兴怨者乎此其不可者九也
 成祖时[卫河]为患尚书宋理以开数小河请上以农
 务方兴令候秋成为之迩者三农甫举乃以数万之
 夫蚁聚蹂躙于百里之上于播种不大妨乎此其不
 可者十也询谋佥同革言三就偏听独任古人重戒



 欲为一方除大害当与一方之臣民共筹之闻贞明
 踏勘正定时抚按司臣俱有后言郡守而下有虑及
 于桑田庐舍者不曰避事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