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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田议           姜扬武
 忆余垂髫时同卿徐公讳贞明奉命开三辅水利阻
 于浮议曰北土不宜稻也庚戌陈生国纪与鹿觅
 越人之习水利者疏畦引水剏为稻田阻于众口曰
 北土不宜稻也余私诧曰今涞涿渔阳广栽秔稻民
 获其利矧职方氏云幽州谷宜三种郑云黍稷稻贾
 公彦疏云幽与冀相接冀皆黍稷幽见宜稻故云三
 种黍稷稻也是幽之宜稻其来旧矣或曰涞涿之间
 山泉清浅正刘靖纪勲碑所云疏之斯溉决之斯散
 也者吾乡亢旱则涸及三泉堤隤则水深五丈障
 之犹虞荡决引之更益奔冲谈水田于丰利非徒无益



 实增之害也余闻之冁然曰若所云诚夏虫之不可
 语氷者矣且漳水可以灌邺房泾水可以富关中何
 吾乡之于河独避之如仇而畏之如虎耶及读宋史
 何承矩传自顺安濒海东西三百余里南北五七十
 里悉为稻田食货志云凡雄鄚霸州平戎顺安等军
 兴堰六百里置斗门引淀水溉灌吾乡始为塘泺终
 为稻田防塞实边具有成绩稻田有八利多为沟渠
 引填淤之水利一分为支河疏壅塞之害利二旱不
 虞枯槁利三水不虞泛涨利四通舟楫以便转输利
 五稻一斗易粟数斗利六逋赋易完利七戎马不得
 驰突利八然始必壊民丘珑多起丁夫变置川原迁
 延岁月都邑易腾浮议愚民潜布流言未驱载穗之
 车已中铄金之口必主之密勿付之重臣勿因小害
 而阻挠勿徼利而卤莾寛其文网需以岁时则数
 百载之旷典庶可次第举矣
本朝

  巨鹿堤防议         王 鼐
 尝考邢襄阖属大势坦衍广舆所记广阿泽独隶巨
 鹿是又坦衍中之污下者也旧起城之西南以及于
 东北斜筑长堤一道界连任平广宗约百有余里未
 审肇于何代明之末造恒旸干旱泉流多涸沮洳扬
 尘民遂视此蜿蜒虹基阻碍车两不啻若赘疣矣一
 任踏径串十夷八九至顺治十一十二两年霪雨
 无似任县之张家泊所汇牛尾圣水蔡马百泉洺沙
 沣八河自西而来平乡之落漠暨广宗之崇文仁义
 李槐板台诸社壊堰四散之水自南而东漳滏骄嗥
 大陆滉漾巨鹿之民不尽为鱼者几希于斯时也无
 论壑邻不仁而四望弥漫亦无邻之可壑况畚揷莫
 施又孰是可梩之壤以崇我壅激者乎得无追忆徐
 文长之说渭谓自禹治水后九州岛诸大水不大泛溢
 决徙者葢田以井故也田井间之水自遂而沟而洫
 而浍沟深广各四尺洫广深各倍之葢取其细流以



 泽田而水势之分千条万如髪之析而约于梳齿
 无腻不通之患废井田而为阡陌则凡向所析之
 细流尽并而为陆矣犹髪之旧约于梳齿者今还束
 而髻之其势并其力自悍又何怪乎文长之言如此
 顾疏之诚是也而非所论于仓卒人方荡于洪涛
 漩涡之间乃褎博而讲王道迂阔杀人几等于挤壑
 如广宗地势稍据上游尝秦越我巨民而且不为之
 所讼争关累年不息奈之何以分漳涤滏望同患
 于河朔之民与上党之民哉此必不得之数也矧古
 制之万难复者井田其一然则必何如而后可凡天
 下之棘手而莫何以为定无所处者则必有处也独
 不闻救荒无竒耶王制曰三年耕必有一年之食
 九年耕必有三年之食以三十年之通虽有凶旱水
 溢民无菜色夫饥溺一也其法可移以御水何言之
 每见五行气数之灾偶歘一乗于莫备莫觉之际亦
 未尝不纾之于数年或数十年而后再来其狎至而

 频仍者絶少但人之常情水至则缭扰号水退则
 偃仰玩忽茍于冬春交于耜举趾之前村落之处
 下流者家出几篑篑复几日立为成约富好义而乐
 输不在此例若宅陇尤当冲要者竭作亦聴自便日
 计不足岁计有余知十年之后当必如陵如阜矣其
 下浅泊深塘既可放泄而且饶萑蒲稻蠏菰菱鱼蛤
 之利傥冯夷纵恣携家以登不穏于橧巢耶即室庐
 不无淹损前此亩锺圃入之蓄亦足相偿而鸠庀不
 难矣总之疏瀹之说万全之也固巨莫复行豫培
 之说一隅之见也似易可渐举虽卑卑平实之事亦
 须亹亹耐久之心又勿曰以乡民而卫城郭之民也
 官绅所在分义宜然祖居难移独不为身家乎在有
 司当为民计而在吾民尤当自为计
  论
 唐
  争臣论           韩 愈



 或问谏议大夫阳城于愈可以为有道之士乎哉学
 广而闻多不求闻于人也行古人之道居于晋之鄙
 晋之鄙人薫其徳而善良者几千人大臣闻而荐之
 天子以为谏议大夫人皆以为华阳子不色喜居于
 位五年矣视其徳如在野彼岂以富贵移易其心哉
 愈应之曰是易所谓恒其徳贞而夫子凶者也恶得
 为有道之士乎哉在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