肱郡至元
 十有八年世祖皇帝甫平江南五岁矣即裹干戈放
 马牛而不用大召名儒修礼乐之事勅有司咸秩无
 文于是永平郡臣以其邦为孤竹旧壤伯夷叔齐兄
 弟让国之所也列状以请大臣以闻上曰其令代言
 为书命以褒之谥曰清惠仁惠于今又五十年矣郡

 臣前后又不知几许人矣兹者某年某官等乃状上
 书曰郡境庙像清惠仁惠之神岁无牲牢祭品不备
 领祀无官尚书秩宗有礼有义谨以告其日会太常
 议制白丞相府符下永平曰夷齐求仁得仁庙食固
 宜岁春秋蠲吉具仪有司行事符具署矣乃重白丞
 相府以孟子称伯夷圣之清孤竹其宗国也今既像
 设而庙食之宜以清圣颜庙丞相府佥曰允哉呜呼
 大道之郁也则民乌得而知古焉士葢有一二世不
 知其传者大道之彰也则民不识金革战斗之暴内
 则有父子夫妇相与饰于礼节外则有官师之教朋
 友之交相与讲于古岂独知己之所传又知当世之
 名世者而传之是则永平之人遭逢国家之隆而沐
 浴大道之彰也吾将见行者让途耕者让畔学士相
 让于俎豆工商相贷以器货而市价不二矣推本我
 世祖皇帝教化之意顾不由此与邦之人尚砺其志
 而施于行哉毋徒神之而已也



  京畿都漕运使善政记     虞 集
 国初运外郡之粟以实京师数日以广大江以南浮
 海而至者岁以数百万石计公府之储偫官府之廪
 稍宿卫之共亿以及京城游食之民其用至伙而所
 系甚重者也舟车之输载士卒之任负数经转输而
 至于京师者则有京畿都漕运使司以总之所领仓
 凡三十二一仓之官或五人或四人三人槩仅百员
 役于仓而食禄于官者又若干人自流选而来为是
 官者出纳之事稍弗加谨折阅陷失有倾家辱身而
 不足以补之者是故朝廷常优之始授则增其秩终
 更则减其资葢念其重难也然而使之无失而得善
 去者则槩系于司漕者之得人矣至顺二年秋千斯
 仓使汪埙等来言于史官求文以颂运使扎萨克公程
 公与今运使刘公之徳其言曰扎萨克公之为使也出
 令曰凡仓之守吏日守其局以谨出纳非运司有征
 召之事毋敢至运司又曰凡运司之胥吏皁隶不得

 辄至仓所其负米于坝而入仓也关防有法役夫无
 所容弊故其米皆完好而不杂其出纳也务为均平
 收支之数有所勘会止从本司揭帖图帐申报无烦
 文也葢仓庾之所患者收支已不得其精凿其支也
 又疲于供应而皁隶百色之需挟上官而来干者纷
 然终日则不得不窃赢余以应需求日久月深其耗
 多矣今运官絶公吏之扰简奔走之劳善出纳之法
 列官于是者始得以效其奉公之实而无旷官之罪
 焉扎萨克公断以定见程公善相之刘公善继之此某
 等数十百人所以感激不忘愿刻石纪善且以垂其
 法于后使来者之永克有济也噫朝廷之法详且尽
 矣其有不至者则奉行者之过也今京畿漕运之事
 三公克拯其弊纔数事耳而仓庾之受赐已如此其
 经营之密调度之大属吏有不得尽知者尚多矣乎
 夫万仞之堤或溃于蝼蚁千石之水或涸于漏巵诸
 公之政乃得禁皁隶之侵渔此谓所损者小而所益


 者大也为政者尚鉴此而慎之乎扎萨克公蒙古人
 自宿卫内廷除直省舍人厯中政院同佥判中政院
 事积官中大夫除隆祥总管府同知程公某地人今
 自运使除右司郎中又除淮东道肃政访使刘公
 青州人今在任余官则别立于碑阴云
  魏宋两文贞公祠堂记     虞 集
 至大四年七月中山王公结自集贤直学士出守顺
 徳明年郡以治闻安居无事乃按传记而叹曰魏文
 贞公征巨鹿人宋文贞公璟沙河人今二邑隶顺徳
 则二公皆郡人守其土则祀其先民礼也于是作宫
 学宫东南考求当时衣冠之盛肖二公仪形而合祠
 焉郡人梁某苏某各以财来助司狱崔某学正杨某
 董其役以延佑元年二月告成泰定元年天子始开
 经筵王公在集贤侍读以经从幸上都集与在行间
 以祠事语集将篆诸石以识集曰治民者常示之以
 好恶乡背之正则民志一而事有所据特教之疏节

 耳而世犹迂之甚矣其不知本也天下之患常出于
 巽懦无耻巽懦者茍且无耻者无忌惮茍且而无忌
 惮人心始不可收而至于无所不至君子葢深忧之
 若二公者诚足以表厉振起于斯人哉唐有天下二
 百余岁莫治于贞观莫盛于开元之初一时名臣众
 多近代葢莫之及然而尚论刚正能谏诤有古大臣
 之风者则未有踰于二公者也茍以其事而论之魏
 公言聴谏从实终厥身而宋公在相位数年耳比其
 没也垂二十载不复更任柄要其得君行事诚不侔
 矣然而天下后世信之无二则固在于立志制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