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极笃挚然则川灵受
 贶而浸宅康庄惊波方轨也岂非仁人之效哉昔汉
 武沉璧挞石而咎河伯不仁王弇州过郡曽曰河伯
 不仁长吏佐之嗟乎余不敢谓天下有不仁而吏岂
 其神而不仁今余郡有仁吏神终烦我长筊乎传称
 与溺人寜溺渊然则不仁甚于水也余愿吏吾土者
 为仁吏土即溺不溺矣
  重修横堤记         孙承宗
 北之河九而汇于蒲阴者三曰滋曰溏曰沙岁领秋
 潨径博陵歴蠡吾入于邑距城南可三里而从岸瞰
 城如眺盆盎一不戒则弹丸宛在水中其毁民田庐
 遂以波及于濡其一时跄踉号呼不翅兵荒而异时
 诟租追逋涂莩沟瘠姑无问盖王弇州行部予邑曽
 从吏民号睥睨中其寓书于中丞正予邑监门图也
 今上丁丑则维冒令守愚徧河东西为堤且力请
 于上得坊邑以南曰横堤起延福迄塔儿头可七里

 许又三十年晋陵钱令春续为堤可三里许遂及于
 留祥左其后河益壅溢益且逺深盖庚辛壬癸水溢
 者再于时清源周令之藩既身从畚臿泥淖脱民于
 鱼复倾槖而雇役大筑之日佣二千有竒凡八日而
 竣佣可二十千费制泉七十千有竒计当中金伯盖
 三老洎诸佣咸曰明府不难出俸钱食我卫我吾侪
 其敢念四支不力于役假令以调起丁佣当十倍其
 费而坚厚不复如法是役也力省而成速功坚而民
 逸无问城无鱼沸室无蛙沉而留七十万钱于民间
 亦足以起翳桑敦望杏予始叹吏可为也吏饶
 胆知视帑藏秋毫皆可为民用而不自为用故不复
 攒麋于不可为夫周令饮髙阳一盂水耳俸入几何
 且以治坊予澡事几令其强力有为若冒若钱无
 不智如公然予观公精敏雝和当偬剧逌如也盖
 有逺焉向从公于风雨蠛蠓中人正见其恳恻忉
 怛非复世人嚣然噉名者殆吏也仁人也弇州之



 述民言曰旁邑踵困无所移食乃或曰可活变也嗟
 乎昔谓民之于仁也甚于水予谓民之于不仁也亦
 甚于水乃从阖邑之请勒其事于珉而告后来曰
 吏为仁人云
  髙阳筑车道口记       孙承宗
 邑有两大水其南汇延福带蠡而北与我共东折而
 又北曰白洋当濡渥虞丘之交我与濡共与我共我
 得为备与濡共濡尝掣我肘不难我为壑又不难我
 为即地逺濡而且欲壑我待潴盖邑隶濡虽强有
 力如冒公亦不得徤执而畏多口间或田不必趾塍
 不必目即濡长者非有意督过之而或不能不格濒
 白洋有河曰潴龙逆而南可二十里或曰髙河之遗
 也岁乆而壅渠不受滛潦而泄洋之水于两岸于是
 岁发民夫防两岸合之可五十里费以千百计犹若
 束而愳不羁乆之两岸不时筑而河岁决岁毁
 我庐舍若禾稼又以千百计粮逋民流长吏竟格于

 濡有口者末为计乃其横可五十弓而受名车道口
 者足捧土塞也钱明府梅谷来履亩视髙下察原委
 顜利害进父老属曰与鱼吾民而岁无算费者孰与
 以百趾塞而无吾土又进濡有口者属濒河而田
 若隘逺我广近即妨若将复计广隘而若顾无妨也
 遂不两旬而车道堤成或又曰是且受南水将不便
 南者公熟顾曰南水北者北水当仆逆而南予自为
 南计耳是岁全民田庐无算河之经麦且有秋遂入
 其地乡校供诸博士弟子费而十八疃之民欢呼额
 手佥谓不勒贞珉乆且罢于有口者董生恪来问记
 嗟乎水诚予邑一大利害也屋溜妨人人犹患之而
 况邻之壑然我非垣四土而家视氓其孰以断是役
 也省物力全民田苏孑绌豪健大而能综明而能
 断皆可为后人法徃时延福横堤冒令曽为我争命
 于蠡数十年水不浸城下今洋之水得钱令安流而
 东北邑之半不至岁为鱼盖两大水得两公而安然



 则利害兴除岂不以人哉堤白洋之南曰唐以宋唐
 公介令虞丘成也公风裁如唐而详练周慎不知唐
 何如公其塞车道口盖补唐之缺云己未马家河弃
 故道东决一支从潴龙河入白洋遂开车道口以出
 南水盖河从故道入白洋则白洋水南溢潴龙而此
 口可塞河弃故道而东入潴龙则此口可开杜令议
 为水门云
  乾坤北海亭记        茅元仪
 有亭巍然在江村草堂之后而知止居之傍覆以茨
 涂以垩栋柱榱楹以及薄栌杗靡不曲弱不中程
 撬以为垣仅仅蔽风雨而长江大河之南北靡不
 仰而颂曰此北海亭也创于侍御公以之训伯顺寒
 暑燥湿于是者三十年成进士去伯顺又以诲其子
 石卿石卿寒暑燥湿于是者又几三十年举天启辛
 酉畿内第一人当吾乡魏子孔时为行人时尝蹇
 访伯顺于江村馆于是时有唱和吟咏传于时是时

 石卿犹为诸生伯顺亦郎民部及石卿膺乡荐伯顺
 同余叅髙阳公军事石卿徃来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