谏大夫郑昌愍伤寛饶

 忠直忧国以言事不当意而为文吏所诋挫上书颂
 寛饶曰臣闻山有猛兽藜藿为之不采国有忠臣奸
 邪为之不起司校尉寛饶居不求安食不求饱进
 有忧国之心退有死节之义上无许史之属下无金
 张之托职在司察直道而行多雠少与上书陈国事
 有司劾以大辟臣幸得从大夫之后官以谏为名不
 敢不言上不听遂下寛饶吏寛饶引佩刀自刭北阙
 下众莫不怜之
  京房传           班 固
 京房字君明东郡顿丘人也治易事梁人焦延寿延
 寿字赣赣贫贱以好学得幸梁王王共其资用令极
 意学既成为郡史察举补小黄令以候司先知奸邪
 盗贼不得发爱养吏民化行县中举最当迁三老官
 属上书愿留赣有诏许増秩留卒于小黄赣常曰得
 我道以亡身者必京生也其说长于灾变分六十四
 卦更直日用事以风雨寒温为候各有占验房用之



 尤精好锺律知音声初元四年以孝为郎永光建
 昭间西羌反日蚀又久青亡光阴雾不精房数上疏
 先言其将然近数月逺一岁所言屡中天子说之数
 召见问房对曰古帝王以功举贤则万化成瑞应着
 末世以毁誉取人故功业废而致灾异宜令百官各
 试其功灾异可息诏使房作其事房奏考功课吏
 法上令公卿朝臣与房会议温室皆以房言烦碎令上
 下相司不可许上意乡之时部刺史奏事京师上召
 见诸刺史令房晓以课事刺史复以为不可行唯御
 史大夫郑光禄大夫周堪初言不可后善之是时
 中书令石显颛权显友人五鹿充宗为尚书令与房
 同经论议相非二人用事房尝宴见问上曰幽厉之
 君何以危所任者何人也上曰君不明而所任者巧
 佞房曰知其巧佞而用之邪将以为贤也上曰贤之
 房曰然则今何以知其不贤也上曰以其时乱而君
 危知之房曰若是任贤必治任不肖必乱必然之道

 也幽厉何不觉寤而更求贤曷为卒任不肖以至于
 是上曰临乱之君各贤其臣令皆觉寤天下安得危
 亡之君房曰齐桓公秦二世亦尝闻此君而非笑之
 然卒任竖刁赵髙政治日乱盗贼满山何不以幽厉
 卜之而觉寤乎上曰唯有道者能以徃知来耳房因
 免冠顿首曰春秋纪二百四十二年灾异以示万世
 之君今陛下即位已来日月失明星辰逆行山崩泉
 涌地震石陨夏霜冬靁春凋秋荣陨霜不杀水旱螟
 虫民人饥疫盗贼不禁刑人满市春秋所记灾异尽
 备陛下视今为治邪乱邪上曰亦极乱耳尚何道房
 曰今所任用者谁与上曰然幸其愈于彼又以为不
 在此人也房曰夫前世之君亦皆然矣臣恐后之视
 今犹今之视前也上良乆乃曰今为乱者谁哉房曰
 明主宜自知之上曰不知也如知之何故用之房曰
 上最所信任与图事帷幄之中进退天下之士者是
 矣房指谓石显上亦知之谓房曰已谕房罢出后上



 令房上弟子晓知考功课吏事者欲试用之房上中
 郎任良姚平愿以为刺史试考功法臣得通籍殿中
 为奏事以防壅塞石显五鹿充宗皆疾房欲逺之建
 言宜试以房为郡守元帝于是以房为魏郡太守秩
 八百石居得以考功法治郡房自请愿无属刺史得
 除用他郡人自第吏千石已下岁竟乗传奏事天子
 许焉房自知数以论议为大臣所非内与石显五鹿
 充宗有隙不欲逺离左右及为太守忧惧房以建昭
 二年二月朔拜上封事曰辛酉以来蒙气衰去太阳
 精明臣独欣然以为陛下有所定也然少阴倍力而
 乗消息臣疑陛下虽行此道犹不得如意臣窃悼惧
 守阳平侯凤欲见未得至己夘臣拜为太守此言上
 虽明下犹胜之効也臣出之后恐必为用事所蔽身
 死而功不成故愿岁尽乗传奏事蒙哀见许乃辛巳
 蒙气复乗卦太阳侵色此上大夫覆阳而上意疑也
 己夘庚辰之间必有欲隔絶臣令不得乗传奏事者

 房未发上令阳平侯凤承制诏房止无乗传奏事房
 意愈恐去至新丰因邮上封事曰臣前以六月中言
 遯卦不効法曰道人始去寒涌水为灾至其七月涌
 水出臣弟子姚平谓臣曰房可谓知道未可谓信道
 也房言灾异未尝不中今涌水已出道人当遂死尚
 复何言臣曰陛下至仁于臣尤厚虽言而死臣犹言
 也平又曰房可谓小忠未可谓大忠也昔秦时赵髙
 用事有正先者非刺髙而死髙威自此成故秦之乱
 正先趣之今臣得出守郡自诡效功恐未效而死惟
 陛下毋使臣塞涌水之异当正先之死为姚平所笑
 房至陜复上封事曰乃丙戌小雨丁亥蒙气去然少
 阴并力而乗消息戊子益甚到五十分蒙气复起此
 陛下欲正消息杂卦之党并力而争消息之气不胜
 强弱安危之机不可不察己丑夜有还风尽辛夘太
 阳复侵色至癸巳日月相薄此邪阴同力而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