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等皆受赏而不及允允终不
 言时帝大起宫室允諌曰太祖始建都邑其所营立
 非农隙不兴今建国已久宫室已备永安前殿足以
 朝万国西堂温室足以安御圣躬紫楼临望足以

 观望逺近若欲修广异观宜渐致之不可仓卒今计
 砍材运土及诸杂役须万人丁夫充作老弱供饷合
 四万人半年可讫古人有言一夫不耕或受其饥况
 四万之众其所损费亦已多矣圣主宜思量帝纳之
 允以文成纂承平之业而风俗仍旧婚娶丧葬不依
 古式上礼教一疏其畧曰前朝屡发明诏禁诸婚娶
 不得作乐及葬送之日歌謡鼔舞烧葬一切禁断虽
 条久颁而俗不革变将由居上者未能悛改为下
 者习以成俗教化凌迟一至于斯为政者先自近始
 诗云尔之教矣民胥效矣人君举动不可不慎礼云
 娶妇之家三日不举乐今纳室皆乐部给伎以为嬉
 戏而独禁细民此一异也古之婚者皆拣择徳义之
 门妙选贞贤之女必先之以媒聘继之以礼物集寮
 友以重其别亲御轮以崇其敬婚姻之际如此其难
 今娶配者或长少差舛或罪入掖庭失礼纷纭而令
 小民必依礼限此二异也万物之生靡不有死古先



 哲王作为礼制所以养生送死折诸人情若毁生以
 奉死则圣人所禁也昔者尧葬谷林农不易畆舜葬
 苍梧市不改肆秦始皇作为地市下锢三泉金玉寳
 货不可胜计死不旋踵尸焚墓掘尧舜之俭始皇之
 奢是非可见今国家营葬费损巨亿一旦焚之以为
 灰烬茍靡费有益于亡者古之人何独不然今上为
 之不辍而禁下民之必止此三异也古者祭必立尸
 序其昭穆使亡者有凭致食飨之礼今已葬之魂求
 貌似者事之如父母燕好如夫妻损败风俗渎乱情
 礼上未禁之下不改絶此四异也夫飨者所以定礼
 仪训万国故圣主重之至乃爵盈而不饮肴干而不
 食乐非雅乐不奏物非正色不列今之大内外相
 混酒醉諠譊罔有仪式又俳优鄙污辱视听朝廷
 积习以为羙而责风俗之清纯此五异也陛下当百
 王之末踵乱晋之弊而不矫然厘正以厉頺俗臣恐
 天下苍生永不闻礼教矣允言如此非一文成从容

 听之事有不便辄求见屏人极论或自朝至暮或连
 日不出至有痛切为帝所不忍闻者命左右扶出然
 终善遇之礼敬甚重时有上事为激讦者帝谓羣臣
 曰君父一也父有过子私室諌诤不欲彰于外至于
 事君独忍翘君之过以沽直名乎髙允于朕过失常
 正言而论至朕所不乐闻者皆侃侃言说无所避就
 使朕得闻其过而天下不知乃真忠臣也允所与同
 征者游雅等皆至大官封侯允部下吏百数十人亦
 至刺史二千石而允为郎二十七年不徙帝谓羣臣
 曰汝等在朕左右未尝有一言规正但俟朕喜时求
 官乞职汝等把弓刀侍左右但立劳耳皆至王公至
 如允执笔匡辅数十年不过为郎汝等不亦愧乎乃
 拜允中书令时魏百官无禄允尝使诸子樵采自给
 陆丽为言于帝帝曰何不早言即日至其第惟草屋
 数间布被缊袍厨中盐菜而已帝太息赐帛五百匹
 粟千斛拜其子忱为郡守允固辞不许转太常卿进



 爵梁城侯帝重允常呼为令公而不名游雅尝曰前
 史称卓子康刘文饶之为人心者或不之信余与
 髙子游处数十年未尝见其喜愠之色乃知古人为
 不诬耳髙子内文明而外柔顺其言呐呐不能出口
 昔崔司徒浩尝谓髙生丰才博学一代所推所乏者
 矫矫风节耳余始以为然及司徒得罪诏临责声
 嘶股栗殆不能言宗钦以下都无人色髙子独敷陈
 事理辞义清辨明主为之动容仁及僚友保兹元老
 此非所谓矫矫者乎宗爱威振朝廷王公以下趋庭
 望拜髙子独升阶长揖此非所谓风节者乎人固未
 易知吾既失之于心崔又漏之于外管仲所以致恸
 于鲍叔也及文成崩雅法罕以献文在谅闇遂擅权
 多杀冯太后诛之引允参决大政欲修明庠序立学
 郡国诏允与中秘二省参议以闻允表请大郡立博
 士二人助教四人学生一百人次郡立博士二人助
 教二人学生八十人中郡立博士一人助教二人学

 生六十人下郡立博士一人助教一人学生四十人
 其博士取博通经典世履忠清堪为人师者年限四
 十以上助教亦如之年限三十以上其学业夙成才
 任教职不拘年齿学生取郡中清望人行修谨堪循
 名教者先尽髙门次及中第显祖从之郡国立学自
 此始后以老疾频乞骸骨诏不许乃着告老诗又以
 昔岁同征零落将尽感旧懐人作征士颂寻诏允至
 充州祭孔子庙曰此简德而行卿勿辞继从显祖北
 伐大作北伐颂献文后有遗世之志以孝文冲
 欲禅其叔京兆王子推召公卿议皆莫敢言允进
 跪上前泣曰臣不敢多言以劳神听愿陛下上思祖
 宗付托之重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