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子方十余岁极諌不己曰以战马
 资邻国已为失计今更以货杀人谁肯为我用者玮
 闻其言私念之曰此子欲用其人矣是必有异志闻
 其尝往来牙市中屡使人诱致之不可得乃使善画
 者图其貌观之真英物也此子必为边患计其时正
 在公秉政之日公其勉之鬃是时殊未以为然今知
 其所画乃元昊也
  吕端传          元欧阳
 吕端字易直幽州安次人父琦晋兵部侍郎端少敏
 悟好学以荫补千牛备身歴国子主簿太仆寺丞秘
 书郎直弘文馆换著作郎直史馆太祖即位迁太常
 寺丞知浚义县同判定州开寳中西合门使郝崇信



 使契丹以端假太常少卿为副八年知洪州未上改
 司门员外郎知成都府赐金紫为政清简逺近便之
 秦王廷羙尹京召拜考功员外郎充开封府判官
 太宗征河东廷羙将有居留之命端白廷美曰主上
 栉风沐雨以申吊伐王地处亲贤当表率扈从今主
 留务非所宜也廷美由是恳请从行寻坐王府亲吏
 请托执事者违诏市竹木贬商州司户参军移汝州
 复为太常丞判寺事出知蔡州以善政吏民列奏借
 留改祠部员外郎知开封县迁考功员外郎兼侍御
 史知杂事使髙丽暴风折樯舟人怖恐端读书若在
 斋合时迁户部郎中判太常寺兼礼院选为大理少
 卿俄拜右谏议大夫许王元僖尹开封又为判官王
 薨有发其阴事者坐禆赞无状遣御史武元颕内侍
 王继恩就鞫于府端方决事徐起候之二使曰有诏
 推君神色自若顾从者曰取帽来二使曰何遽至此
 端曰天子有制问即罪人矣安可在堂上对制使即

 下堂随问而答左迁卫尉少卿置考课院羣官有
 负谴置散秩者引对皆涕泣以饥寒为请至端即奏
 曰臣前佐秦邸以不检府吏谪掾商州陛下复擢官
 籍辱用今许王薨臣辅佐无状陛下又不重谴俾
 亚少列臣罪大而辜深矣今有司进退善否茍得颕
 州副史是臣之愿也太宗曰朕自知卿无何复旧官
 为枢密直学士逾月拜叅知政事时赵普在中书尝
 曰臣观吕公奏事得嘉赏未尝喜遇抑挫未尝惧亦
 不形于言真台辅之器也岁余左諌议大夫寇凖亦
 拜叅知政事端请居凖下太宗即以端为左諌议大
 夫立凖上每独召便殿语必移晷擢拜户部侍郎平
 章事时吕正为相太宗欲相端或云端为人胡涂
 太宗曰端小事胡涂大事不胡涂决意相之曲宴
 后苑太宗作钓鱼诗有云欲饵金钩深未达磻溪湏
 用钓鱼人意以属端后数日罢正而相端焉初端
 兄余庆建隆中以藩府旧僚叅预大政端复居相位



 时论荣之端歴官四十年至是骤被奨擢太宗犹恨
 任用之晚端为相持重识大体以清简为务虑与凖
 同列先居相位恐凖不平乃请参知政事与宰相分
 日押班知印同升政事堂太宗从之时同列奏对多
 有异议惟端罕所建明一日内出手札戒谕自今中
 书事必经吕端详酌方得闻奏端愈谦譲不自当初
 李继迁扰西鄙保安军奏获其母至是太宗欲诛之
 以寇凖居枢密副使独召与谋凖退过相幕端谓凖
 曰上戒君勿言于端乎凖曰否端又曰边鄙常事端
 不必与知若军国大事端备位宰相不可不知也凖
 告其故端曰何以处之凖曰欲斩于保安军北门外
 以戒凶逆端曰必若此非计之得也愿少缓之即入
 奏曰昔项羽得太公欲烹之髙祖曰愿分我一杯
 夫举大事不顾其亲况继迁悖逆之人乎陛下今日
 杀之明日继迁可擒乎若其不然徒结怨雠愈坚其
 叛心耳太宗曰然则何如端曰以臣之愚宜置于延

 州使善养视之以招来继迁虽不能即降终可以系
 其心而母死生之命在我矣太宗抚髀称善曰微卿
 误我事即用其其母后病死延州继迁寻亦死
 继迁子竟纳欵请命端之力也进门下侍郎兼兵部
 尚书太宗不豫真宗为皇太子端日与太子问起居
 及疾大渐内侍王继恩忌太子英明阴与叅知政事
 李昌龄殿前都指挥使李继勲知制诰胡旦谋立故
 楚王元佐太宗崩李皇后命继恩诏端端知有变鎻
 继恩于阁内使人守之而入皇后曰宫车已晏驾立
 嗣以长顺也今将如之何端曰先帝立太子正为今
 日今始弃天下岂可遽违命有异议耶乃奉太子至
 福寜殿中真宗既立垂帘引见羣臣端平立殿下不
 拜请卷帘升殿审视然后降阶率羣臣拜呼万岁以
 继勲为使相赴陈州贬昌龄忠武军司马继恩右监
 门卫将军均州安置旦除名流浔州籍其家赀真宗
 每见辅臣入对惟于端肃然拱揖不以名呼又以体



 躯洪大宫庭阶戺峭峻特令梓人为纳陛尝召对便
 殿访军国大事经久之制端陈当世急务皆有条理
 真宗嘉纳加右仆射兼修国史明年夏被疾诏免常
 叅就中书视事上疏求解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