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商,能得几何。所恃渔舟阴载内米,与之交通。且日需淡水,宜登陆汲取。按程计处,皆有常所。当责成督抚严檄滨海州县,凡采捕渔舟,只许单桅平底,朝出暮归,不许造双桅尖底,经月不返。凡海船取水井泉之处,可湮者则湮之,不可湮者令土著之民十家轮守,设兵专汛,严立条格,犯者抵死。此前朝名将俞大猷、邓锺所反复丁宁,以为此二事实心行之,可以千古永绝海患。然则度要需而绝之,又是三事之最要也(皋轩文编)。

  论海中之形势,则在台湾也。台地孤悬海中,土宜五谷。北可至辽,东南则抵漳、泉。全台三千余里,入版图者几二千里,其余尚系生番杂居,情态叵测。阨鲲身、鹿耳之际,控澎湖三十六屿之蔽,中国得之,则为屏翰之卫。台中兵卒,宜屯田以定食,渐次开荒辟土,以夷后患者也(郭起元慎防守议)。

  先是海寇郑成功盘踞金门、厦门间,寻夺台湾居之。游■〈舟宗〉入犯,飘忽南北,军吏苦于奔命。康熙初,廷议以为徙民内,地寇无所掠食,势将自困。遂悉徙粤、闽、江、浙、山东镇戍之在界外者,贼计果绌,降者接踵。八年,有诏稍展界,纵民得采捕近海。十九年,福州督抚臣议处投诚之众,奏请给还民界外田地,以无主者俾之耕种。且曰:方今海外要地,已设提督总兵大兵镇守,是官兵在外,而投诚在内,计可万全无虑;诏许之,闽界始稍稍开复。二十三年五月克台湾,十月兵部议请各省开界,乃以工部侍郎金世鉴、都御史呀思哈往江南、浙江,吏部侍郎杜臻、内阁学士石柱往福建、广东。事竣奏闻,遂尽复所弃地。民内有耕桑之乐,外有鱼盐之资。商舶交于四省,遍于占城、暹罗、真腊、满剌加、浡泥、荷兰、吕宋、日本、苏禄、琉球诸国。乃设榷关四于广东澳门、福建漳州府、浙江宁波府、江南云台山,置吏以莅之。泉货流通,奸萌日息。于是恩贷之诏日下,德泽汪濊,耄倪欢悦,喜见太平,可谓极一时之盛矣。

  海战之弊有四:万里风涛,不可端倪,白日阴霾,咫尺难辨,一也;官有常汛,使贼豫知趋避,二也;孤悬岛中,难于声援,三也;将士利于无人,掩功讳败,四也。哨贼于远洋,而不常厥居;击贼于内洋,而不使近岸,斯策之最善者(姜宸英文稿)。

  国家东南环海,万里汪洋,舟楫利涉,为民生之大利。其间宵匪潜伏,出没行劫,亦为方隅之隐忧。盛京一带澳岸,向来为洋盗避风之所,今旅顺口水师足资弹压。山东洋面冷落,非贼所恋,一年之间,不过偶一二至。江、浙、闽、广,则自二、三月至九月,皆盗艘劫掠之时。今天下太平,非有所谓巨贼,不过一、二无赖,饥寒迫身,犯法潜逃,寄口腹于烟波浩荡之际,而往往不能廓清,岁岁为商民之患,则以商船不能御敌,而哨船不能遇贼之故也。

  原贼之起,其初甚微,止一、二人,密约三、五人,潜至港口,窥伺小艇附岸,径跳登舟,露刃胁舟人驾出外港。遇有略大之渔船,则诈称买鱼,又跳而上。再集匪类至十余人,便敢公然行劫。此粤东所谓「踏斗」者也。出遇商船,则乱流以截之,稍近则大呼落帆。商自度无炮火军械,不能御敌,又船身重滞,难以走脱,闻声落帆,惟恐稍缓。日久日多,势渐以大。此等小辈,无他伎俩,但使商船勿即惶恐下帆,又有炮械可以御敌,贼亦何能为乎。愚以为商船皆有身家,断不敢思为匪以自丧其身家性命。而且一船下水,必有族邻乡保具结,地方官查验烙号,给与护船牌照,则可听其随带防船器械。倘得请旨弛商船军器之禁,则不出数月,洋盗尽为饿殍,未有不散伙回家者也。

  哨船之不能御贼,皆谓万顷渺茫,从何捕起,风涛险恶,性命可虞。不知贼船在近不在远。沿边岛澳偏僻,可以停泊之区,试往搜捕,百不失一。盖彼虽名为贼,未尝不自爱其生。陡遇飓风,未尝不自忧覆溺。必有埯墺可避台飓,乃能徐俟商舶之往来。必待天朗风和,乃敢驾驶出洋行劫。其贪生惜死之心同,则哨缉之方、堵截之候,无不同也。向来各省巡哨,预张声势,扬旆徐行,一二月未离江上,又于舟中旦暮鼓乐,举炮作威,是何异呼贼船而使之避也。若使巡哨官兵,密坐商船以出,遇贼船向迩,可追即追,不可则佯避以坚其来。挽舵争据上风,上风一得,贼已在我胯下,我则横逼贼船,顺风施放炮火,百发百中,虽百贼亦可擒也。所有银钱货物,尽赏士卒,勿许将弁自私自利,首功兵丁拔补把总,将弁以次升迁,无得掩抑,则将士之功名财利,俱在贼船,将不遑寝食以思出哨也(蓝鼎元论海洋弭盗书)。

  --以上录自重纂福建通志卷八十七。
 
  俞通源,巢人,明洪武三年,以军功封南安侯。

  张玉,漳浦人,永乐间封信安伯,进封荣国公,加封河间王,世袭。

  火真,蒙古人,永乐时以军功封同安侯。

  金玉,不详所始,永乐十八年,以功封惠安伯。

  张升,永城人,昭皇后弟,正统五年,封惠安伯,卒,庶兄瓒嗣,瓒卒,子伟嗣,伟卒,子庆臻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