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湘南。素工诗。官台湾同知所著「赤嵌集」,王阮亭司寇谓:「裸人丛笑篇」及咏禽鱼、花草诸什,可作台湾图经风土志,竟可自为一书(「赤嵌笔谈」)。

  「东吟诗」,一名「福台新咏」;四明沈光文、宛陵韩又琦、关中赵行可、会稽陈元图、无锡华衮、郑廷桂、榕城林奕、丹霞吴蕖、轮山杨宗城、螺阳王际慧前后倡酬之作。吴有「桴园诗集」、杨有「碧浪园诗」;又有「东吟倡和诗」,季麒光与台令沈省轩所作。惜俱未见(同上)。

  丛谈

  宋朱文公登福州鼓山,占地脉曰:『龙渡沧海,五百年后,海外当有百万人之郡』。今归入版图,年数适符;熙熙穰穰,竟成乐郊矣(「赤嵌笔谈」)。

  凤山,相传昔年有石忽自开;内有谶云:『凤山一片石,堪容百万人。五百年后,闽人居之』(「旧志」)。

  又传:佃民垦田得石碣,内镌:『山明水秀,闽人居之』八字(「福建通志」)。

  明都督俞大猷讨海寇林道干,道干战败,舣舟打鼓山下。恐复来攻,掠山下土番杀之,取其血和灰以固舟,乃航于海;余番走阿猴林社。相传道干有妹,埋金山上;有奇花异果。入山樵采者摘而啖之,甘美殊甚;若怀之以归,则迷失道。虽识其处,再往则失之(陈小崖「外纪」)。

  明崇祯庚辰,闽僧贯一居鹭门(即今厦门)。夜坐,见篱外陂陀有光,连三夕;怪之。因掘地得古砖,背印两圆花突起,面刻古隶四行。其文曰:『草鸡夜鸣,长耳大尾;干头衔鼠,拍水而起;杀人如麻,血成海水;起年灭年,六甲更始;庚小熙皞,太和千纪』。凡四十字。闽县陈衎盘生明末,着「槎上老舌」一书,备记其事;至国朝癸亥,四十四年矣。识者曰:『鸡,酉字也;加草头、大尾、长耳,郑字也。干头,甲字;鼠,子字也。谓郑芝龙以天启甲子起海中,为群盗也;明年甲子,距前甲子六十年矣。庚小熙皞,寓年号也。前年万正色克复金门、厦门,今年施琅克澎湖,郑克塽上表乞降,台湾悉平;六十年海氛一朝荡涤,此固国家灵长之福,而天数已预定矣。异哉』(「池北隅谈」)!

  台湾东北有暗澳,昔年红夷泊舟其地,无昼夜,山明水秀,万花遍山,中无居人。红夷谓其地可居,留番夷二百人居此,给以一岁之粮。次年舟复至,则山中俱如长夜,所留之番,无一存者。乃取火索之,别无所见;唯石上留子,言至秋即成昏黑,至春始旦。黑时山中俱属鬼怪,番人渐次而亡。盖一年一昼夜云(「旧志」)。

  台湾土番,种类各异:有土产者,有自海舶飘来及宋时零丁洋之败遁亡至此者。聚众以居,男女分配,故番语处处不同(沈文开「杂记」)。

  凤邑治有冈山,未入版图时,邑中人六月樵于山,忽望古橘挺然冈顶。向橘行里许,则有巨室一座。由石门入,庭花开落、阶草繁荣,野鸟自呼,厢廊寂寂。壁间留题诗语及水墨画迹,镵存各半。比登堂,一无所见;惟只犬从内出,见人摇尾,绝不惊吠。随犬曲折,缘径恣观,环室皆径围橘树也。虽盛暑,犹垂实如碗大;摘啖之,瓣甘而香,取一、二置诸怀。俄而斜阳照入,树树含红;山风袭人,有凄凉气。辄荷樵寻归路,遍处志之。至家以语,其人出橘相示,谋与妻子共隐焉。再往,遂失其室,并不见有橘(「古橘冈诗序」)。

  郑成功起兵,荼毒滨海,民间患之。有问善知识云:『此何孽肆毒若是』?答曰:『乃东海大鲸也』。问何时而灭?曰:『归东即逝』。凡成功所犯之处,如南京、温、台并及台湾,舟至,海水为之暴涨。顺治辛丑攻台湾,红毛先望见一人冠带骑鲸,从鹿耳门而入;随后,成功舟由是港进。癸卯成功未疾时,辖下梦见前导称成功至;视之,乃鲸首冠带乘马,由鲲身东入于外海。未几,成功病卒,正符「归东即逝」之语。则其子若孙,皆鲸种也。癸亥四月,鳄鱼登岸而死;识者知其兆不佳。至六月,澎师战败归诚,亦应「登山结果」之兆焉(「台湾志略」)。

  荷兰为郑成功所败,地大震。郑克塽灭,地亦震。朱一贵于辛丑作乱,庚子十月亦地震。维时南路傀儡山裂,其石截然如刀划状。诸罗山颓,其巅喷沙如血,土人谓两山相战(「赤嵌笔谈」)。

  荷兰时,南路二路设牛头司;牧放生息,千百成群。犊大,设栏擒絷之。牡则俟其馁,乃渐饲以水草;稍驯狎,阉其外肾令壮,以耕以挽。■〈牛孛〉者,纵之孳生(小崖「外纪」)。

  珊瑚出琅■〈王乔〉海底,有枝;叶色如铁,俗呼铁树。与八宝中之珊瑚迥殊,无足异者(「台湾风土记」)。

  龙涎香,传为鳅鱼精液泡水面凝为涎,能止心痛、助精气;以淡黄色、嚼而不化者为佳。番子浮水取之,价十倍;不可多得(同上)。

  台地,从无产珠。开辟后,凤山下庄海中蛎房产珠如稷米大,名凤山珠;不堪饰簪珥,只用以充药品(同上)。

  陆路提督万正色有海舟将之日本,行至鸡笼山后,因无风,为东流所牵(传台后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