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簏或秘之甊瓿,间出交易。人虽能到,不服水土;生还者无几(「海上事略」)。
  哆罗满产金,淘沙出之,与瓜子金相似。番人熔成条,藏巨甓中;客至,每开甓自炫;然不知所用。近岁,始有携至鸡笼、淡水易布者(「番境补遗」)。
  斗尾龙岸番,皆伟岸多力;文身,而状同魔鬼。出则焚掠杀人。土番闻其出,皆呼哭走避。阿兰番,近斗尾龙岸,状貌相似。鸡距番,足趾楂■〈木丫〉如鸡距。性善缘木,树上往来跳踯,捷同猴狖;食息皆在树间,非种植不下平地。其巢,与鸡笼山相近。常深夜独出,至海滨取水。遇土番,往往窃其首去;土番亦追杀不遗余力。盖其足趾楂■〈木丫〉,不利平地,多为土番追及;既登树,则穿枝、度棘不可复制矣(「番境补遗」)。
  沿山一带,有学习番语、贸易番地者,曰「番割」;贩铁锅、盐、布诸货,入市易鹿茸、鹿筋、鹿脯、鹿角出售,其利倍蓰。生番引重,以女妻之。番不知书,结绳计数;日久失帐,即思杀之。番割惧,嫁其祸于近庄民,指为实某所欠;引出恣杀,取其头颅去,即解结勿索。汉人或占垦其地,议年供谷若干;负约,亦出杀之。番嗜酒;汉人或与为仇,嘱通番割引醉番出而杀人。番不出痘;偶出痘,热狂;亦出而杀人。其假粧生番,披发涂面、入夜仇杀、截头颅而去者尚少(「噶玛兰厅志」)。
  生番杀人,台中常事。此辈虽有人形、全无人理,穿林飞菁如鸟兽猿猴。抚之不能、剿之不忍,则亦末如之何矣。惟有于出入要隘必经之途,游巡设伏,大张炮火,虚示军威,使彼畏惧而不敢出耳。然此皆由于地广人稀、不辟不聚之故,不尽由侵扰而然。盖生番所行之处,必林木丛茂、荆榛芜秽可以藏身;遇田园平埔,则缩首而退,不敢过。其杀人,割截首级,烹剥去皮肉,饰髑髅以金,夸耀其众;众遂推为雄长。野性固然,设法防闲或可稍为敛戢,究未有长策也!然则将何以治之?曰:以杀止杀、以番和番,征之使畏、抚之使顺;辟其土而聚我民焉,害将自息。久之,生番化熟;又久之,为户口贡赋之区矣(「东征集」)。
  归化土番,散处村落;或数十家为一社、或百十家为一社。社各有通事,可听指使。惟性好勇尚力,所习强弩、铁镖、短刀,别无长刃、利戟、藤牌、鸟枪之具。或以邻社相恶,称兵率众,群然哄斗而已,固未尝有步伐止齐之规也。总而论之,不论生、熟各番,其战争长于埋伏掩袭之谋,利于巉岩草树之区、便于风雨暝晦之候;若驱之于平埔旷野,则其技立穷。且可以制其死命者有二:其地依山,并无产盐;断绝其盐,彼将摇尾求食矣:一也。春、夏之际,其地雨多而露浓,故一望蓊翳;至隆冬之日,则一炬可尽,彼将各鸟兽散矣:二也。夫生之、杀之,其权在我;土番岂能为患乎?若利其有而资之以盐,任番割剥克而不之禁,令雕题凿齿之伦铤而走险,乃复不察地势、审利害,苟且动众,而曰「土番能战也」,岂不谬哉!大凡土番虽号殊悍,而颇近信;倘招之以义、抚之以恩,明赏罚、善驾驭以导之,吾见耕者猎者安于社、敬事赴公者服于途,其风可近古也(节「理台末议」)。
  后垄社思子歌
  曳底高毛白(怪鸟飞去),■〈口夭〉目■〈口夭〉甘宰我描仑(飞倦了宿在树上)。末力希吕■〈口夭〉(见景心闷),毛嗄■〈口夭〉嗼幽耶林唠(想起我儿子);目歇吠越耶(回家去看),仔者么饮吕■〈口夭〉(请诸亲饮酒释闷)。
  苗栗各社祭祀歌
  迟晚目居留什(虔请祖公)、迟晚眉(虔请祖母),街乃密乃浓(尔来请尔酒)、街乃密乃司买单闷(尔来请尔饭共菜);打梢打梢■〈口迦〉朴萨噜塞嗼(庇佑年年好禾稼),朴迦萨噜朱马喈嚼喈(自东自西好收成),麻查吱斯麻老麻萨拉(捕鹿亦速擒获)!
  ●苗栗县志卷八
  祥异考(人瑞、兵燹附)
  史家志五行以验禨祥,地志则第纪其事。虽大小、广狭有体例不同,而寓劝惩之意无不同也。台地与内地有别者,地震最多;苗地与台属各县有差者,兵燹较少。官斯士者,惩前毖后,乌可不慎审也!考祥异。
  康熙四十有四年冬,饥。
  四十有六年冬,饥。
  四十有九年冬,饥。
  五十年秋九月,地震。
  五十有四年秋九月,大风,地震。
  五十有六年冬,饥。
  五十有九年冬十月,地大震。
  六十年春三月,大雨如注。
  雍正三年秋七月,大风。
  八年秋八月,地震。
  乾隆九年冬十二月,白沙墩雷击巨鱼死。鱼豕首,目生颔下,口阔、腹宽;尾如虾,长三丈许;黑色。牛声,随潮而来,若隐雷然。凡二十二尾排列,背流黄水。肉羶难食,油可熬灯。居民谓海翁鱼。
  十有五年秋八月,大风。
  十有九年夏四月,地震。
  二十有四年秋八月,大水。
  五十有一年秋,星陨。斗大,有火光;其声如雷。
  五十有三年春二月,大雨雪,饥。斗米千钱。
  六十年秋七月,大水。
  嘉庆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