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肯实心料理。而署事各官又皆有「五日京兆」、推诿后人之意,真末如之何也!

  团练乡兵,亦是靖盗一法。宪台以其乱后强悍成性,欲仁渐义摩,纳之礼让之中;诚为移风易俗要道。但今盗贼众多,不可不先为剔刮。鄙人愚见,以为作贼可以欺官,不可以欺民;能避巡兵,不能避乡里。莫若因其势而防范之。就各县各乡,佥举一干练勤谨、有身家顾惜廉耻之人,使为乡长。就其所辖数乡,家喻户晓,联守望相助之心;给之游兵,以供奔走使命之役。如有一家被盗,则前后左右各家齐出救援,堵截各处要口,务必协力擒获。另设大乡总一、二人,统辖各乡长,督率稽查,专其责成。乡长有生事扰民、纵容奸匪,缉捕不力、救护不齐等弊,大乡总稽察报查;如有失察,一体同罪。是虽无乡兵之名,而众志成城,不啻有乡兵之实。

  今拟中路台湾设乡长六名、南路凤山设乡长八名,每县各立大乡总一名统辖之;北路诸罗设乡长十二名,立大乡总二名分辖之。每乡长一名,准养游兵四名;大乡总一名,给外委、千把总衔牌以荣其身,准养游兵十名。其游兵名粮,每月银一两、米三斗,就官庄内拨出支给,以为赡养之资。计三县游兵一百四十名,每月支银一百四十两、米四十三石二斗。三县乡长共二十六名、大乡总四名,应给养廉多少?宪台酌量定夺。伊等工食既皆仰给于官,则与官兵一例;文武均行约束调遣,无敢不从。

  凡地方有窃劫盗贼,就各乡长跟要,限期缉获真盗,解官究处。初限不获,拘游兵比责;再限不获,乡长罚月粮、工食,戴罪图功;三限不获,拘乡长正身重惩、大乡总记大过一次。凡盗贼不能缉获至三次者,乡长责革、大乡总追销外委职牌,以示惩劝。

  虽月粮似觉伤重,但为地方之利,自不得顾惜小费。欲节省,则每名月银七钱五分亦可,米三斗不易也。无月粮,则彼将生事扰民以为食,非徒无益,为害更大。且天下亦无枵腹而为人办事之理;必资其养廉,方可责以清操。大乡总能干练办公勤谨,三年无过犯,有绥靖地方实迹,量行擢用,以示鼓励。

  某庸陋无知,总为地方念切,用思以人治人之道,不知宪台以为何如也?

  与周抚军书巡台御史范咸

  接读来教,承以台郡采买一事,覼缕开示。备仞老先生念切全闽苍生,言之剀切周详,深为钦佩!侍等时所以致书于老先生者,亦见上年采买十万石,而积欠之谷遂至虚悬。若今年复另采买,则积欠愈多。窃以买补积欠,其应运内地补仓者,原有一十一万四千八百零四石之数。另行采买者,运赴内地补仓也;买补积欠者,亦运赴内地补仓也:故以为不若停采买而先尽买补。

  今接阅大教云:『台郡积欠,散归各郡县仓,或碾支兵粮、或借补给兵役』。此则侍等之所不知也。至于积年存价未买之故,实因时价不敷而然。今老先生深体下情,奏奉俞允,以四钱五分为率,将来买补自易。然侍等之所虑者,又不在买补而在起运。来谕云:『台、厦商船均系漳、泉赤子,亦应稍效微劳』。夫台、厦之船户多系殷实,搭运官谷较客货获利稍减何害。不知各县运谷皆由小港,大船既不能入,势不得不多用小船分运至鹿耳门交卸大船。鹿耳门风水十日不顺,则十日无大船进口;半月、一月不顺,则半月、一月无大船进口:此至寻常之事。小船枵腹守候,交卸无期;一遇风浪击碎,责以赔补,颇有怨咨。故敢以闻之仁人君子。

  夫以为累民,采买与积欠本无择也。但前书所云『果济实用,有所不恤耳。向来议巡方者,每谓在台祗知言台』。而侍等心实不然。所食者大君之禄、所办者大君之事,宁分此疆彼界!若谓为遏籴,或年岁不丰,则不得已为固本之订。今台湾昨岁有收,本年风雨以时,可望大有,亦何为而遏籴哉?侍等于八月十二日曾具奏云:『一面札商督、抚,一面严饬该府、县实时上紧采买谷石,应运内地者陆续拨运,以完历年积欠。其余存贮台仓以备缓急,民食自属无虞。将来内地或再须接济,俟督、抚咨文到日,即与台湾道等筹酌,除台地来春青黄不接之际应预留米谷,毋致民食缺乏外,其余尽其所有于海船向例带米六十石之外,少宽二、三十石许某通融带往,便于漳、泉等府自足接济等语。老先生觉此,可以知侍等之非遏籴矣。将来俟奉到朱批日,谨将原折送阅,以见侍等之心。

  总之,老先生不信海上米谷之竟无偷越,故以少弛禁令之说为万不可行。而侍等身在其地,深知台、厦两厅若稽查严密,自无偷漏之虞;犹之老先生在内地,则于内地之事尤为真知灼见,不致心怀两岐也。若如来示所云『搬运台谷,不几成一漏卮』?侍果欲遏籴,又何为出此下策乎!侍等职任原以备老先生耳目之所不及,故前有所见,不敢不以奉告。在老先生膺封疆重寄、权全省大势,果不容不另行采买,则侍等断无不饬道、府遵行;决不自执己见,胶柱鼓瑟,以掣老先生之肘也。

  序记

  重建庙学碑记凤山教谕施士岳

  圣天子御极二十有二年,海宇